“公子,別想了,樂嵐姑娘還是個孩子,終究是要回家的,綠衣知道您是為她和張公子發愁,可是您也不能不顧自己呀。”
“你說,張文瀚為什麼不回來?我不相信自己會看錯。”
“大概是家裏有些什麼事耽擱了吧,綠衣也覺得他不是個會玩弄人感情的人。”
“哎,算了,他們的事情就由他們自己解決吧,隻要他們都好好的就夠了,其他的我也管不了。”葉嵐微微歎息,看了看滿麵紅潤的綠衣心裏也明白不少,笑著對她說:“最近陳公子來的挺勤快的吧。”
綠衣的臉微微泛了紅:“是呀,公子怎麼突然想起這個了?”
“沒什麼,隨便問問。不過,綠衣,幸福是要靠自己把握的。”這些天都在為小孩的事煩惱,如今終於有件好事出現了,葉嵐的心情突然就雨過天晴了,“走吧,吃飯去。”
綠衣還在為葉嵐剛才的話失了心神,回過神來就見葉嵐往後院走。就在這時,小孩千般想萬般盼的張文瀚回來了,隻見他衣冠不整,渾身被雨水淋了個透。
“樂嵐呢,樂嵐在什麼地方?”張文瀚一看見葉嵐就抓著他的手不放,疲憊的臉盡是焦急。
“她走了。”葉嵐複雜的看著張文瀚,葉嵐可惜他們的錯過,也高興自己沒有看錯人。
“走了?真的走了?真的走了。哈哈哈哈,難道真如師父所說,我們終究是沒有緣分的,倒是我癡了。”張文瀚仿若癡狂,一個人自言自語。
葉嵐好不容易才從他零碎的話語中整理出這些日子張文瀚的事情。原來,當日張文瀚回去就與父母說了小孩的事,家人自然歡喜,可是,當他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的師父時,他師父的確欣喜他終於解了前世的結。可是他師父又說,小孩雖是他前世的結,可他二人今生並無緣分,還勸他不要在與小孩見麵,否則這個結隻會重新凝結且越結越深,最後也許會成為個死結。
張文瀚自然難以忍受這個結果,但他相信師父的話,為了不讓二人的結越結越深,張文瀚抑製住心頭的期盼,整日跟在師父身邊修道,就在他心將靜的時候,一個關於小孩的夢徹底在他心中燃燒起來,那時起,他整日便再無心修道,他師父隻得歎息著讓他離開,他沒日沒夜的趕路,想不到還是晚了。
“這就是命數吧。”冷靜下來的張文瀚感歎道。
“真不明白你所謂的道,”葉嵐冷冷的說道,他很生氣,他不理解張文瀚的思想,更替小孩不值,“為了你的道,就這樣放棄了?”
“哎,天注定,誰人改。也許真如師父所說,我們終究是有緣無分的,強行追求隻會徒增痛苦罷了。”
葉嵐沒什麼好說的了,小孩是這樣,張文瀚也是這樣,兩人之間本就有難以跨越的阻隔,現在相互之間已經沒有了為自己奮鬥的心思,葉嵐這個局外人又有什麼好說的呢?
“隨你們怎麼樣吧。”葉嵐搖搖頭去了後院。
晚餐時,葉嵐隻隨意吃了幾口就不再吃了,他剛將桌子收拾幹淨綠衣就進來了。
“怎麼了?”葉嵐問道。
“他走了。”
“走了?為什麼?”
“說是要去各地遊曆,也算是修行的一部分。”綠衣替葉嵐泡了杯茶,才說道:“公子也別太傷神了,雖然可惜,卻也並非是壞事呀,既然兩人已經錯過,現在就斬斷或許才是最好的選擇。”
“也許吧,他們之間的確有些阻礙,剛才我的確是氣過頭了,”葉嵐喝了口茶,又問綠衣:“你相信世界上有鬼神嗎?”
“大概有吧,不過那都是另一個世界的人物,我也不曾見過,可若說沒有,世上那麼多奇怪的事就很難理解了。”綠衣想了想,不太確定的回答道。
“從前我是斷然不會相信這些的,可現在······”葉嵐歎息道:“由不得我不信啊。”
“公子,是見到了什麼嗎?”綠衣小心翼翼的問道。
“啊?”葉嵐微微一愣隨即便反應過來了,“那種東西哪是那麼好見的。”
“那公子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慨呢?”
“······沒什麼,隨便問問。”葉嵐也說不出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冒出來,所以他沒有辦法回答綠衣。
“哦,如果公子沒什麼吩咐,綠衣就去前廳照看了。”綠衣微微一笑向葉嵐行了禮就出去了。
葉嵐並不阻攔,他一口飲盡杯中的茶水,獨自坐了半響,也總算是想明白了、看開了,就像當初的玲兒一樣,他沒有能力幫助她,現在也一樣,當事人的心死了,他更沒有能力幫助他們了。在這反複無常的世界裏,誰又能為誰做得了什麼呢?
葉嵐隻能搖著頭對著漆黑的夜空歎息道:“錯過也是一種過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