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靈山仙女(1 / 2)

春日的雨一下就是三天,紛紛揚揚,淅淅瀝瀝,天地間一片昏沉,不時有新芽破土而出。一切,看似灰蒙死沉卻又充滿希望,看似充滿希望卻又看不到頭。

我被留在齊家莊住下,之前與齊莊主的談話一直縈繞心頭。過幾天便是源太尉的壽辰,齊莊主說屆時他會稱病讓齊瀛晞與齊瀛縉兩兄弟代他帶我入府賀壽,他們會幫忙為我尋畫。另外,他又講起我的靈母救他的事,雖然簡潔,卻有一些疑惑這幾天如同這春雨一樣擾亂我的思緒。

我搖搖頭,不再去想,此刻應該要思慮的是如果源太尉真有我需要的畫,我應該如何要取。這時,幾聲“暮姐姐”的清脆叫聲從外麵傳來,緊接著一張充滿朝氣的笑臉出現在屋內,瀛縉梨渦淺淺地走過來,挽過我的手,興高采烈道:“慕姐姐,雨停了,走,我們出去看看,我練劍你看。”說著,已經半拉半扯我往外走了。

自從那天知道我比他年長一歲後,瀛縉已經自動自覺的改口叫我“暮姐姐”了。並且,由於我無意說了一句“看你裝束,應該劍舞得不錯”後就跟我顯得分外親昵,總是過來粘著我跟我說話說等雨一停要舞劍給我看。十五歲的少年了心智還如同十一二歲的孩童一般。大概是由於齊莊主的寵溺,而齊瀛晞又沒有起帶頭教育作用吧。想起這三天倒是沒有再見過齊灜晞了,瀛縉說他從小就不愛束縛,喜歡到處遊曆,經常不在家,但對瀛縉卻十分寵愛,所以他們感情十分好。我聽後微笑不語,難怪。

由於下雨,這幾天一直困在房內,還未能好好看過這座冀州首富的府邸。此時雨雖停,但是天空依然陰沉得像一塊濕漉漉的抹布,似乎隨時能滴出水來。雨後的花園,姹紫千紅此時已是滿地落英,唯有那湖水卻似洗過的鏡一樣澄清透明。湖中有一座小島讓人感覺新鮮,但是似乎四周沒有橋通往。待看到湖邊一處的小舟時,瀛縉已經拉著我往那個方向奔去。

兩葉小舟輕盈地飄在湖岸邊,瀛縉拉著我坐下其中一葉小舟撥動劃槳向那小島的方向劃去。一邊劃一邊告訴我這島他哥哥命名為清心島,湖其實種滿蓮花,一到夏天便開得連天遍地,團團將小島圍住,甚是美麗。

在他的絮絮不休中,我們很快就到了小島。其實島離岸不遠,島也不大,四周種滿柳樹,此時正抽著綠芽。進去便是一片桃林,雨後桃花妖妖,讓人心情不由一陣清沁。往內是一處涼亭,綠頂紅柱,廳內布置著石凳案幾,看得出常常有人過來打理。亭子的一邊不遠處是一處小假山,假山的中間潺潺地流著泉水,泉下是個小池,裏麵養著各色的魚;另一邊是一支古樹,正新葉繁簇,甚是養眼,樹下一支旁出的粗枝上掛著一張網。真真是一處小小的世外桃源。

“慕姐姐,你快坐下,我練劍你看。”瀛縉已經迫不及待地拉著我坐在涼亭中,自己便在涼亭前的桃花林抽出劍怡然自得的耍了起來。劍在空中回旋飛舞,桃花在他周遭紛落飄揚。我不禁拿出琴,就著這景彈了起來。

注意到泉池裏的魚紛紛跳起,桃花瓣順著他的劍纏成一條粉帶時,瀛縉突然停了下來,睜著大眼睛看著眼前的景象,滿臉的詫異。待我停住琴音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奔過來,興奮衝我道:“慕姐姐,你是怎麼做到的?你的琴音連魚兒也喜歡,連花兒都喜愛,你是怎麼做到的?”我微笑地看著他,正想跟他解釋說因為魚兒和花兒聽到琴音都以為自己是個小鳥了。卻聽到瀛縉突然驚叫了一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