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煙雨蒙蒙(2 / 2)

少年一見到我們,首先衝了過來,抱著齊瀛晞的手臂,梨渦深深,聲音清脆,問道:“哥哥,你回來了?哥哥身邊這位天仙般的妹妹是誰?”說著,靈動的眼睛看著我,閃亮閃亮的。

齊瀛晞微微一怔,眉目彎彎地看了他一眼,便轉向中年人,輕輕道了聲:“爹。”中年人嗯了一聲後沒任何表情走到大廳上方的位置坐下。

齊瀛晞又轉向我,微微笑道:“瀛縉提醒我了,剛才情急,竟然忘了問姑娘姓名了。”旁邊的齊瀛縉驚訝地叫了起來:“啊,哥哥你居然帶不認識的女子回家?”

我瞥了齊瀛晞一眼,沒有回他,而是朝著中年人作了一下揖,道:“小女子暮晗,見過齊莊主。”說著,拿著一支玉簪遞到他麵前。

他雙目一亮,泛白的臉色突然染上一層紅光,顫抖著手接過玉簪,細細觀看。良久,雙眼慢慢有晶亮盈眶,聲音抖啞地問我:“請問慕姑娘,瑛娘,是姑娘何人?”

“瑛娘是暮晗的……養母。”我考慮了一下,覺得用“養母”比“靈母”會合適些。

齊莊主有些激動,拿著簪子,站了起來,上下打量著我,轉而雙眉微蹙,喃喃道:“看年齡,並不是當年那小姑娘。”然後,又抬頭看我,問道:“姑娘,今年多大了?”

“剛滿十六。”我輕輕答道,心裏有些疑惑。

還沒等齊莊主說話,一旁的齊瀛縉又叫了起來:“啊,比我還大一歲,原來是個姐姐啊。”說完,嘟起小嘴看著我,表情不知是開心還是不開心。他身邊的齊瀛晞似笑非笑,雙目彎彎。

“瀛縉。”齊莊主瞪了他一眼,卻沒有責怪之意,又繼續轉向我笑道:“瀛縉被我寵壞了,慕姑娘莫要見怪。”

我微微一笑,表示我並沒介意。齊莊主點點頭,又道:“可否借慕姑娘一步?我有些話要跟姑娘說。”

我點點頭,便跟齊莊主進了後堂。

後堂比前廳略微小了些,卻擺設溫馨雅致。上方是一床鋪著金色錦褥的臥榻,兩旁是紅色的梨花紅木椅,右邊的牆上掛著一幅《山鄉煙雨圖》,左邊卻掛著兩把外鞘鑲著玉石的長劍。給人風雅卻不失灑脫之感。

齊莊主招呼我坐下,先是問道:“瑛娘如今可好?”

我點點頭,想要回答。他臉露欣慰道:“好就好,好就好。”接著,又對我說道:“瑛娘曾經對我以及齊家莊有恩……”他頓了一下,看著手中的簪子,低頭輕輕地歎息,然後神色凝重的問道:“瑛娘讓慕姑娘找我,莫不是遇上了什麼困難?”

“倒不是什麼困難。我此次下山是要尋找五幅古畫,靈母交代若我路過冀州煙雨鎮,可拜訪一下齊家莊莊主,一是靈母說當年齊莊主對她也有過一飯之恩,替她拜謝齊莊主,二來是聽靈母說,齊莊主早年在各處經商,見多識廣,或許能幫我一把,知道哪裏有我要尋找之畫。”

“慕姑娘千萬別這樣說,比起瑛娘的恩情,我對她那些根本算不上什麼,慕姑娘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在下整個齊家莊都會為姑娘辦到。”他謙恭道,然後想了一下,又說道:“至於姑娘說的收藏古畫之人,我倒是想起了一人,就在本鎮繞河的對麵,此人愛好音律以及收藏書畫。”

“莊主所說的是何人?”我問道。

“當今太尉,源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