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以先走。”洛秋告訴他。
趙奉愣了好一會兒，才攤開手低聲嚷道，“我能走去哪兒呢，我們為什麼不一起呢？我都不知道我能去哪兒。”他忽然把頭轉向東因。想起這個人令監獄守衛長都苦惱的傳說卻又把頭扭了回去，但心底深處對生的向往又鼓勵他回頭。“要不然我們先走吧。”他吞了口唾沫對東因說。
“抱歉，他能跳過深淵，現在我得跟著他。”東因回複道，“如果我們沒有在將軍府找到出路，就隻能回我們逃離的那個地方，然後請求他帶著我跳過去。”
他的這番話讓趙奉仰頭長歎了一口氣，“可不是嘛！就我們倆哪兒也去不了！真是要命。”他自認為最後的抱怨已壓低嗓音不會叫人聽見，但洛秋和東因同時瞥了他一眼。他難堪地聳聳肩，然後扒著石邊望向戰場。早知道是這樣的話，他暗暗後悔，自己還不如跟著一個牢房出來的莫北初投身戰場，以期獎勵。他一邊用目光在前線搜索，或許戰線太長，莫北初並沒有出現在他的視野之內。
“沒辦法叫醒他…”洛秋焦急地說，“他還活著嗎？”
“我們都死了。”東因提醒道。
“我的意思是他還有意識嗎？”
趙奉偷偷地回頭，看見洛秋一臉窘迫。“肯定沒有了啊。”他用滿腔哀愁訴說，“快走吧兩位大爺，你們這麼不急不忙的理由是什麼？如果被抓到的話可是會被鞭打、水煮的，我已經遭過一次了，絕不想再來一次。”
“隻要能把他叫醒，”洛秋始終盯著光圈中央的單合，“或者把他帶上。立刻就走。”
東因盤腿坐在他身旁，單手拄著臉頰，另一隻手則在把玩掌心隨處可見的石子。“是啊，有什麼辦法呢？”他無以聊賴的模樣未受局勢影響。無奈的趙奉總覺著霧靄中的黑影越來越多，魘鬼如同蓄勢待發的潮水，他感到亡靈大軍築成的防線將在下一次的洶湧浪潮中潰敗。“我試試，”他沒想好該怎麼做，嚐試隻為盡早離開。
看見他在光圈前佇足，洛秋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他十指互握，舉過頭頂。“試試看能不能打爛它！”東因緩慢地伸出手打算製止他，而他已將雙手合攏的掌骨狠狠地錘在光麵上。整個光圈依舊完好無缺，唯一的變化隻是顯得更加的明亮。東因才緩緩收回手，麵無表情地說道，“我忘了說了，剛才咱們試著破壞它的時候我發現一個問題，就是這個光圈一旦被大力觸碰就會變得更加明亮，雖然持續的時間不長，但我覺得這可能代表了它在給施術者傳遞信號。”
“施術者不就是血池將軍嗎！”趙奉瞪圓眼睛喊出聲來。
“所以，“東因看著他說，“現在隻能希望我猜錯了。”
話音剛落，他們耳邊同時響起一個冰冷的女聲。“你沒有猜錯。”與此同時，窮奇從天而降。“那麼，最好告訴我一個合理的答案。你們打算對我的寶貴兒子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