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我們在對他進行看護您信嗎!”旋身僵立的趙奉在意識到自己的眸子上倒映著一張煞白麵孔時,雙腿就不由抖動。他試著把恐懼的源頭移出視野,可又看見窮奇頸項密集且鋒利的鱗片,隻能不安地閉上眼睛。
“如他所說,我們正是在看護將軍的寶貝兒子。”東因迅速站直身子,恭敬地附和。
此時的窮奇正在輕微的晃動腦袋,發出深沉的喘息聲。它高大的身影讓黑白色調的地界府更加昏暗,它的鼻息撲打在洛秋臉上,才使他回過神把僵直的手放下。洛秋一麵暗自琢磨該怎麼跟這位駭人聽聞的女將軍照麵,一麵緩緩地轉動身子。對方的話語讓他稍有安心,率先責問表明她是一個頭腦清醒的人類,而非毫無道理的猛獸。但身子還沒完全朝向她時,他們卻被當頭一棍掃翻在地。
“我不信。”血池將軍挑了個順手的方向,將戰戟的尖頭對準趙奉的腦袋。“正好,你們上戰場吧,死了的話我也就不關心你們曾經打算做些什麼了。”
趙奉用雙手抱住疼痛難消的天靈蓋,屈著身子不住地抽搭,疼痛讓他無法開口。洛秋的身子被迫顫抖,他本以為這位將軍會文明相待,不料文明中尚存暴力。“我們馬上就去。”東因替他們回答道。他沒有像兩人那般脆弱,馬上就站直身子,並試圖提拉自己的同伴。
“那就快去吧,”血池將軍蹙起眉頭,“倘若你們有獻身戰場的機會,最好主動把握。如果你們從戰場上活著回來,我會讓你們後悔自己沒有葬身於魘鬼之口。”
“明白,明白。”東因連連點頭。血池將軍無視他的反應,徑直走向單合。在她經過身旁時,洛秋從她眼中看到與冷漠的麵相不相符的深情與憐愛。趙奉方才緩過勁來,艱難開口:“去…去戰場。”洛秋望向戰場惟見一片漆黑,耳邊驀地有咆哮聲傳來。“什麼聲音?”他問道。戰場嘶吼不斷,又能有什麼聲音呢?“聲音?”趙奉和東因不解而問。可那更像群狼的嗥叫,但又有細微差異。洛秋還在思考該怎麼描述,聲音已轟然而至。血池將軍倏地回身,向著深淵投去乏味又厭惡的目光。
他們還沒動身就被叫住。“你們不必去了,”血池將軍閉了閉眼睛,“你們有新的任務,保護好他,別讓他卷入戰場。”她一麵往深淵走去,自始至終沒有側目他處。
“可我們沒辦法挪動他。”洛秋喊說。
“現在可以了。”血池將軍的話音剛落,環繞單合的金光就兀自褪去。洛秋俯身將摯友扛上肩頭,狹長的木盒子隨而滑落於地。
東因替他拾起盒子,盯著看了一會兒。“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