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和朋友一家共進午餐。在飯桌上,我特意仔細觀察了這個調皮的孩子。
我發現,這個孩子在吃麵包的時候,把麵包皮細心地剝下來,然後用手把它捏成一個球形吃掉,而把剩下的部分丟在盤子裏。與此同時還得意洋洋地對他母親說:“媽媽,我把麵包皮剝下來了!”
於是,他的母親開始訓斥他:“你怎麼總是這樣,居然還當著客人的麵。”這時,他的父親似乎也要發怒了。
我給朋友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不要發怒。飯後我給他講了一個“對付”孩子的辦法。
第二次,這個孩子故伎重演,像往常那樣把麵包皮剝下來後,也對母親說:“媽媽,我把麵包皮剝下來了。”可是,他的母親隻說了聲:“我知道。”
孩子說:“你不說我嗎?”
“不說。”
沒過多久,我的那位朋友又找到了我,說孩子現在已經沒有剝麵包皮的習慣,也和其他人用一樣的方法吃麵包了。他覺得很奇怪,問我是什麼原因。
老卡爾威特指出,其實道理很簡單,孩子的那種做法就是為了引起別人的注意,即使被父母責罵,他也會覺得受到了重視。在他眼裏,父母的責罵就是一種獎勵,而他的做法就是為了這種獎賞。後來,父母對他的這一舉動不聞不問,毫不關心,他自己也漸漸覺得沒趣了,所以在不知不覺中改掉了壞習慣。
2.沉默對待孩子的錯誤
張家港乘航小學許老師曾經寫過一篇“我的‘沉默教育’”,文章中講了這麼一個故事:
一次中午自習課上,兩個同桌男生大聲逗笑。
我走進教室,他們立刻停了下來,低頭抓起筆。我無聲地走到他們的桌位旁,默默立了足有3分鍾。他們臉紅了,握手的筆拘束地動著,最後竟雙手捂著額頭趴在桌子上。我沒再言語,走開了。
放學後,這兩個學生竟主動找到我,承認了錯誤,保證今後不再犯。
我沒有說什麼,卻使兩個逗笑的學生主動承認了錯誤。這使我回想起很多類似的事情:課間幾個學生在教室內大聲喧嘩,我走進教室站到講台上,喧嘩聲沒了;課上兩個學生在小聲嘀咕,我走到他們跟前,嘀咕聲沒了;單元抽測,一個學生要抄襲,我走到他跟前,這個學生臉紅了……這類學生事後大都能自覺認識錯誤,並且以後大都不再犯。
許老師說,該省則省,無聲勝過有聲;當省不省,有聲不如無聲,這就是“沉默教育”。
所以,當家長麵對犯錯誤的孩子,過多反複強調固然有助於記憶,但一種刺激如果反複持續作用於人,人就會在生理和心理方麵產生適應,會漸漸麻木起來,如此也就不會有什麼刺激了。並且,麵對犯錯誤的孩子,家長往往容易感情衝動,大聲訓斥。如此,被訓斥者丟了情麵,傷了自尊,會產生抵觸情緒,家長的話語會變得難以接受。而成功的教育,取決於教育者的教育方法是否得當和被教育者能否接受這種教育,錯誤的教育方法必然決定了教育的失敗。
前蘇聯教育家馬卡連柯非常注重無言的教育。
一次,有一個男孩子侮辱了一個女孩子。馬卡連柯知道這件事以後,不是立即找他來談話,而是給他寫個字條:“葉夫斯基格尼耶夫同誌,請你今天晚上11點鍾來。”裝在信封裏交通訊員送去。
通訊員知道全部底細,隻是不表示出來。他拿著字條走到食堂裏,找見葉夫斯基格尼耶夫說:“你的信。”
“什麼事?”
“馬卡連柯老師找你。”
“為什麼?”
“我就給你說。還記得吧?你昨天侮辱了哪一個?”
上午10點30分的時候,通訊員又來找葉夫斯基格尼耶夫:“你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
“他在等待著你。”
這時候,葉夫斯基格尼耶夫已經忍耐不住了。他無法等到晚上11點,下午3點就來找馬卡連柯了。
“馬卡連柯老師,你找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