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早點告訴我!”悲憤交加的胭脂雪,現在已經眼睛通紅,怨懟的凝視燕楚質問。
燕楚心頭一痛,“我隻是……”
“好了,不要解釋了。”胭脂雪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的扯出一抹冷嘲,“我知道不過是因為你覺得這孩子不是你的,所以根本就沒有必要重視,甚至還巴不得他們死掉,然後我就能全心全意在你身邊了,不是?”
燕楚一震,雙瞳一縮,瞠大了眼睛看她,“你說什麼。”
胭脂雪狠狠一把推開他,冷若冰霜又如當初,甚至比當初更甚,望著燕楚的眼神,既失望又冷漠,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放心,我的孩子我自己負責,還無需你燕王的操心。”
說罷,冷冷轉身,快步的奪門而出。
這次,卻換燕楚渾身僵冷的立在原地,宛若被定格,冰封的雕塑。
“王妃,事情不是你想象的……”秦管家見勢不妙,連忙想要追上去,可胭脂雪的速度太快,秦管家根本一個外家功夫的人,根本沒什麼內家功夫,自然沒有任何的內力輕功,來追趕胭脂雪。
而花想容也無法,以前他就監視過自家王妃一段時間,根本就不是對方的對手。
兩人對視一眼,轉頭回去還想寬慰燕楚兩句時,卻見眼前一花,燕楚早就跟著追了出去。
兩人慌忙一對眼,異口同聲,“不好!”
等到兩人連同一臉自責的秦明追出去的時候,就見前院廳堂的房頂之上,自家王爺與自家王妃早已對戰了好幾個回合,現在一人落足於一方簷角之上,仿佛各自為戰,中間短短的距離,卻成了他們之間跨不過去的楚河漢界。
“燕楚,如果不想我恨你,現在立刻,就給我滾開,別攔我的路!”一身藍緞繡白梅的錦衣襖裙穿在胭脂雪的身上,更為她此刻的冷肅蕭殺,平添了幾分寒冽之意。
燕楚喉中湧上一片腥甜,那是剛剛他不忍出手,生生接了她一掌所致,他潛意識大概沒想到她會出手這麼狠,就根本沒有運氣抵禦,現在才成了這個下場,雖然他現在胸口確實很痛,但再痛,也痛不過她現在冷漠無情的樣子,說著殘忍絕情的話。
想到這,燕楚想苦笑,卻苦笑不得,生生將喉間總是想要上湧幾乎就要噴出口中的鮮血壓製咽下,“我是不會讓你去的。”
現在的胭脂雪近乎已經喪失理智,燕楚的話好像徹底壓斷了她腦子裏最後的一根絲弦,即刻眸色一厲,雙手一翻,一陣渾厚的無形掌風便朝燕楚打去。
燕楚這次沒有再像剛才那般隱忍,立刻雙掌揮出內力所化掌風,生生承接胭脂雪打來的掌力,並與之抗衡拚搏。
胭脂雪的內力向來不如燕楚,這才相持沒有半盞茶的工夫,小臉就漸漸白了下去,冷汗一滴一滴的開始從她的額頭直往外冒。
兩人隔得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不過是在廳堂屋頂上的兩端,各自為戰。
所以燕楚目力所及,可以清楚的看到胭脂雪現在慘白的臉色和直冒的冷汗,他心頭刺痛,雙掌內力一震,將胭脂雪頃刻給震飛了出去,繼而動用極快身法躋身向前,朝她飛出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當她墜下屋頂時,他毫不猶豫的跟著一躍而下,伸手一把將她扯進懷裏,生生在半空對換上下方位,他處下,讓她處上。
胭脂雪本在驚怒交加,甚至在他過來把自己扯進懷中時,還毫不猶豫的動用銀針,狠狠的將指間所夾的銀針打進了他的胸口,隻是他不顧疼痛,不但沒有推開她,反而還這般與她對換體位,讓她登時錯愕不已。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墊在自己身下的男人,他此刻已是臉色蒼白如紙,嘴角流下的一行行血跡,在他蒼白臉色的襯托下,是那樣的醒目與刺目。
她頓時慌了,眼淚抑製不住的顆顆墜落,小手顫抖的趕緊去翻看他身上的傷勢,替他擦去嘴角的鮮血,“傷到哪裏了,你怎麼樣了,不要嚇我,不要……”
後麵的話生生戛然而止,她還在流淚的眼睛,隻能驚愕的瞪著下方的他。
燕楚將點在她穴道上的大手移開,伸向了她沾滿淚水的笑臉,明明他自己已經傷得不輕,卻還對她笑著,為她拭淚,“乖,不哭,我沒事兒,真的。”
一句話,幾個字,卻讓胭脂雪的淚眼愈發的洶湧,“放開我……鬆開我的穴道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