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楚隻是一笑,“抱歉,我不能。”
說著,他咬著牙起身,對著急忙慌跑了過來的秦管家一臉正色,“把王妃帶回南苑,讓明了過來,絕對不允許她出南苑半步,還有,把南苑通向外的地道,全都封死!”
秦管家一愣,“王爺,這是……”
“照我的話去做!”從來沒對秦管家如此大聲咆哮的燕楚,分明就是擺出了主子對下人的架勢。
秦管家眼神一黯,神色無奈,“是……”
說著,便扭頭給了自己兒子秦明一個眼色,父子雙雙上前,一人小心的抬起胭脂雪的一隻胳膊,將胭脂雪攙了起來,離了燕楚的懷抱。
“燕楚你這混蛋,快放了我,放了我!”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軟禁的胭脂雪已經怒極攻心,又開始口不擇言的破口大罵。
燕楚抿著唇,眼睜睜望著她被帶離自己的身邊,眼底閃過一抹留戀之色,隻是太快,快的令人難以捕捉。
眼看自己被秦管家和秦明攙著越走越遠的胭脂雪此刻一是心如死灰,瀕臨崩潰,眼淚更是決堤,哭的前所未有的難看,因為哭的洶湧,說話都是無法抑製的哽咽,“混蛋……你這混蛋……我恨你……我恨你!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
燕楚還坐在地上,靜靜的聽著她那一遍遍宛若千刀萬剮自己的罵詞,望著她被秦管家和秦明帶走的背影,神色淒涼,卻依然在笑,“眼看著你去送死,我才會真的會後悔。”
花想容還留在原地,他好像看出了什麼,總覺得自己留在這還有事兒,不過看到自家爺那笑容,頓時就悚然一驚,“爺,你該不會是想——”
“雖然笨了點,但還算隻有你知道爺的想法,算是有用。”終於把戀戀不舍的視線收回的燕楚,好笑的轉頭看向了花想容,咳嗽了幾聲,朝花想容伸出了手,“本王原是不想帶你去,可除了你,本王也找不到旁人。”
花想容趕緊伸手過去,一把將燕楚拉了起來,滿心不喜的撇了撇嘴,“說的這叫什麼話,到底還有沒有把我花想容當自家兄弟了你!”
燕楚但笑不語,捂著胸口直咳嗽。
“得了吧,我看你還是先找明老頭拿點藥,先把傷給治一治吧,別沒等去惡人穀被那裏麵的那群老怪物弄死,自己就先死在你自己的媳婦兒手裏了。”花想容一把將燕楚的手臂扛在自己肩上,攙著燕楚一路往北苑走去,眼神很是嫌棄的瞥了燕楚身上的狼狽一眼,“這要是讓外人知道你堂堂的燕王,居然死在了自家小媳婦兒的手裏,那得多丟人?”
燕楚哈哈一笑,沒曾想,卻反倒引發了愈發厲害的咳嗽。
胭脂雪被秦管家和秦明送去南苑沒多久以後,這沒多久之後,明了果然背著那個常年不離身的自製醫藥箱子,進到了南苑的主屋裏。
胭脂雪知道央求秦管家放了自己是沒有用的,所以她一直在等,等明了的到來。
可真的看到到來的明了時,卻不知道到底是該笑,還是該哭。
為了不讓她去惡人穀,為了不讓她去找兩個孩子,她的好夫君居然真的這般無情,要讓明了來對她下藥,要真的將她從此軟禁在這裏!
明了看到被點穴而一動不能動,隻能躺在睡榻上的胭脂雪時,簡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唉聲歎氣的好一番,把藥箱擱在了案幾上,沒說話,十分順從聽話的,開始從裏麵找燕王之前吩咐過的,適合給胭脂雪使用的藥劑。
“明了,放了我。”見明了不說話,胭脂雪直截了當的先開口了,“否則……”
“靠,被威脅老子了,你那套早就已經過時了,沒用了,還是省省吧!”老是被這兩口子威脅來威脅去的,是個泥人怕是都已經有脾氣了,何況還是本身就脾氣古怪的明了,尤其一想到剛才燕王臨走時的那個吩咐,他就氣的幾乎七竅生煙,忍不住的碎碎念,“都是一個臭德行,還有什麼好嫌棄誰誰卑鄙無恥,明明就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雖然是碎碎念,胭脂雪卻還是聽兩個分明,她有些詫異,也愈發悲憤的縮了縮瞳孔,扭曲了麵孔,“這麼說來,你發妻莫千影的事情,他早就已經知道了,並且早就給她換了容身之地,所以你才百般對他聽之任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