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與他四目相對的水玉,心跳微微一亂,可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淩亂,還是那樣的從容不迫,還是帶著那三分淡薄的笑靨,連眼波都沒有起一絲的漣漪,出奇的冷靜,“怎麼,難道燕王您,連我的身份到現在都還沒有查實過麼。”
她的冷靜,似乎並沒有能影響到燕王也一樣冷靜下來,反而,使得燕王臉上的怒火愈演愈烈,“一次添香樓的偶遇,你可以說是巧合,二次得到明了的幫助得以逃脫燕王府,你也可以說是巧合,三次得到雲頤那個小白臉的親睞,你還是可以否認說這是巧合,而這第四次,得到殷王的相救,你依然可以說這是巧合——”
言及於此,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眸中怒焰加劇,“可本王倒是想問問玉莊主了,為什麼同她有著匪淺關係的人,現在卻統統都在圍著你玉莊主轉,為什麼統統都和你玉莊主有著或多或少的關聯?世間當真有如此巧合之事麼,玉莊主!”
水玉微微一愣,若不是聽他如此串聯最近幾日的人或事,她甚至根本都還沒有發現,原來自己在無形中,竟然已經暴露出了如此諸多的破綻!
可笑,她竟然還傻傻的以為自己扮演的很完美了……
想到這,水玉不禁諷刺的笑了起來,隻是那笑,讓人根本分辨不了,她是在諷刺自己,還是在諷刺別人,“那又怎樣!”
既然無話可說,不如不清不楚的將這亂七八糟的問題統統踢回去。
這回輪到燕王愣了。
他幾乎在腦子裏想過無數水玉辯解的理由,想過無數水玉不肯承認的借口,卻是沒想,她竟然用這樣的方式,用僅僅簡短的四個字,就將他所有的疑問全部推翻!
“哈哈……好,好一個那又如何。”燕王怒極反笑。
因為確實,這些疑問可以說都是疑問,可反過來仔細一想,她水玉山莊的莊主若是想認識這些人,能認識這些人,那又如何?憑什麼她這個水玉山莊的主人,就不能認識這些人,就不能和這些人生出什麼關聯?
水玉今天的狀態實在是已經差到了極點,她不想再把時間浪費在和他這樣無厘頭沒結果的爭執上,反正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故而,不再廢話,抬手用力揮開他緊扣著自己下巴的大手,用力的支撐起身體,準備離開他的胸膛。
這一次,由於燕王並沒有用手臂的圈住她的腰身,沒有對她采取什麼禁錮措施,隻是就那般懶懶的坐在了他的雙腿之上,所以,她此次除了起身時覺得渾身無力吃力之外,並沒有覺得任何不妥,故而,從他腿上起來是出奇的順利,順利的以至於,她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沒有一點兒的掙紮成分,就輕輕鬆鬆的將他擺脫了掉——
可這樣的出奇順利,卻令她分外的不安和忐忑,所以,當從他的腿上起來時,即便自己的身子沒有什麼氣力,即便身子上的無數傷口,疼得她幾次想要暈厥過去,她還是咬緊了牙關,急急忙忙的,就想快速的完全擺脫這個混蛋的所處之地。
而在燕王看到她對自己譬如蛇蠍的樣子時,本來驀地沉寂下去的心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立刻被刺激的高漲了起來,她慌忙想要逃離他的反應,簡直就像是在火上澆油,當即,就令他火冒三丈,全身的怒火頃刻全部爆發——
“你竟然還敢逃跑,到底誰給你的膽子!”燕王已是怒極,言語是咆哮的,說話間,長長的猿臂一伸,輕易就將並沒有跑走的水玉的一隻手,給狠狠的扯了住。
水玉驚了一跳,既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他的反應,卻還是忍不住嚇了一跳,“放開我!”
邊怒喝,她邊像受了驚嚇的小獸一般,開始猛烈的掙紮了起來。
此時的她,就好像剛剛好不容易出了可怕牢籠的小獸,在還沒能喘息幾口新鮮的自由空氣時,卻突然又被可惡的獵人給一把捉了住,試問,這如何的不會令她反應劇烈?
燕王沒曾想她受了這麼重的傷,卻還有力氣這樣大力劇烈的掙紮,一時差點就讓她給掙脫了自己的桎梏,不過幸而他拉扯住她那隻小手手腕的五指捏緊的可以,所以最終並沒有令她得到掙脫,隻是唯恐她突然會生出什麼怪力會逃跑,故而在下一刻,他手上用力一扯,將她整個人又重新扯回到自己的懷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