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六親不認斷血親4(1 / 2)

“多謝張禦醫。”胭脂雪對張霆琛福了福身子,從阿珠趕緊遞過來的手裏接過了三支檀香,再遞給了張霆琛。

張霆琛接過檀香,“小姐節哀。”

隨後,張霆琛什麼也沒說,將三支檀香插進了靈柩前的香爐裏,再對靈柩雙手合十拜了三拜之後,就與胭博淵一道離開了。

不過臨行前,胭博淵還不忘在外人麵前再扮演上一位極其體恤子女的慈父嘴臉,對胭脂雪苦口婆心的千叮嚀萬囑咐,“雪兒,你身子現下不大好,就不要為你姨娘守夜了,早些回去歇了吧,相信你姨娘也不會怪你的……還有,這夏日的晚上蛇蟲鼠蟻最是多,呆會回去叫上幾個婆子在前頭打燈引路,免得傷著了,知道麼?”

“是,多謝父親,女兒省得。”胭脂雪一臉感激的目送兩人離開。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堂口處,胭脂雪臉上的感激之色才瞬間化為冰霜。

“這老爺子的慈父戲碼還真是唱的無懈可擊呢。”流蘇在一旁忍不住冷嘲熱諷。

阿珠也隨聲附和,還對胭博淵的背影大膽的翻著白眼兒,“就是!”

若說以前,阿珠莫說在胭博淵身後這樣放肆編排,就是碰到一個姨娘都會嚇得渾身哆嗦抬不起頭,可現在在流蘇的教導下自然不一樣了,尤其,這七姨娘死後,阿珠似乎一下子長大了很多,一下子也看清懂得了很多。

那自然誰真心實意,誰虛情假意,阿珠都能看的分明,也自然不會再像以前那般傻乎乎的,還把虛情假意之人當成是個好人。

胭脂雪好笑的斜睨兩個丫頭一眼,緩緩抬起了右手,將五指張了開。

流蘇和阿珠這才看見,胭脂雪的手心裏竟然多了一個疊的四四方方,隻有拇指般大小的小紙條。

“這,這是剛才那個張……!”眼珠子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麼的阿珠又驚又喜,瞪大了眼睛,就要驚呼出聲。

幸好一旁的流蘇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捂住了阿珠的小嘴,“我的小祖宗,你別總是一驚一乍的,淡定點可好?”

阿珠忙不迭的點頭,伸出手舉到頭頂,作出發誓的手勢。

胭脂雪對兩個丫頭的嬉鬧很是無奈,自當沒有理會,自顧的將手心裏的小紙條捏起,緩緩打了開,一目十行,刹那就將裏麵的內容全部看進眼裏。

看完以後,便轉身,將紙條放在了紅燭跳躍的燭火中燒成了灰燼。

“好了,這出戲,也該收場了。”將燃燒的紙條扔進火盆裏,看著紙條熊熊燃燒的烈火,胭脂雪神色冷然,映照在她臉上的火光,竟然暖不化她臉上的丁點寒冰。

親自送走了張霆琛之後,胭博淵神情陡然一變,陰沉至極,對著站在門口的守衛和小廝大手一揮,“關門!”

吱吱呀呀一陣,太傅府厚重的銅釘紅漆大門,終於在最後砰的一聲中,嚴絲合縫的關了上。

胭博淵大步流星的徑直去了府內的祠堂。

這時,祠堂的裏裏外外,早就已經聚集了胭家旁支的所有人。

見此情形,胭博淵的臉色更鐵青了幾分。

他不傻,他心裏自然知道今天這群胭家旁支來者不善,定是有人故意將他們驅使到了這裏。

而這個人是誰,嗬。

胭博淵陰冷的視線,便落到了被老管家扔在了祠堂一排排祖宗牌位下的竇簫玥身上,嘴角掀起一抹殘忍的冷笑。

竇簫玥啊竇簫玥,你這算不算上是自己挖坑自己跳?

如果竇簫玥別人野種一事,隻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胭博淵看在定國侯府和太子的份上,興許還會饒了她這條小命。

可現在呢,她自己不知死活的把胭家旁支全都招來,讓胭家上上下下幾百號人都知道了他胭博淵被她竇簫玥這個還沒過門的新婦戴了綠帽子,還把野種帶到了胭家,要他胭博淵替別人養野種,讓他胭博淵淪為了徹頭徹尾被人恥笑的綠王八!

他胭博淵不僅隻是朝堂上呼風喚雨的一朝太傅,還是胭家最德高望重的一族之長!

如果他胭博淵今天不當重處置了竇簫玥,那是不是就等於向自己的族人承認了自己是個慫包軟蛋,是個被女人戴了綠帽子連坑都不敢吭一聲的活王八?

那以後他還怎麼在族人麵前抬得起頭,怎麼在族人族規麵前立足立威!

“開祠堂!”胭博淵沉聲一喝,氣勢洶洶的一撩袍擺,端坐到了族長才能坐的高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