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明白。”青禾眼睛一亮,樊籬將軍沒死的消息她是知道的,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小主什麼時候竟然又和將軍他……
“去吧。”水玲落疲憊的朝青禾一揮衣袖,人軟軟的趴在了桌麵上。
終於明白水玲落為何不肯擦藥治傷的用意,青禾目光閃爍的應了聲是,便快速的退了出去。
原本樊籬是威遠將軍,因為被報身死將近四個多月,府邸已經被封,下人們也已經自顧的全部遣散。
雖然樊籬成了斷腿的殘廢,但皇帝並沒有舍棄掉樊籬,畢竟將帥之才,除去能上戰場征戰之外,還要能指揮戰局,出謀劃策。
而樊籬身經百戰,就算腿廢了,還有腦子,還有一腔指揮戰場的謀略。
所謂英才易尋,良將難得,故,皇帝又賜樊籬新的封號,護國將軍,加官進爵,被封為一等軍侯,特賜的府邸,就在太子東宮的一條街外。
所以青禾很快就到了侯府,在侯府管家的帶領下,終於到了樊籬的麵前。
當看到坐在輪椅上的樊籬的那一刻,青禾忍不住紅了眼睛,朝樊籬跪了下去,“奴婢青禾,參見樊軍侯。”
樊籬臉上閃過些微的詫異,而後推著輪椅,靠近了青禾,伸手親自將青禾的手臂扶起,笑容溫煦,“我們何時這般生分了,小禾。”
當樊籬的手指觸碰都自己的手臂時,青禾就要被撥動到的琴弦,有些微的顫抖起來,臉上也抑製不住的浮上一臉紅霞,“謝,謝侯爺。”
“我們都快半年不見了,小禾最近過得可好?”青禾的腦袋雖然垂的很低,讓人看不見她此刻的表情,但樊籬清晰的感覺到了指尖,來自青禾顫栗,這讓他的目光徜徉著令人難以琢磨的深沉。
沒想到樊籬一開口詢問的不是小主好不好,而是關切再問自己好不好,這讓青禾說不出的動容,讓她這樣一個精於偽善的丫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說奉承阿諛之言,還是說出真實的實情,“奴……奴婢……”
“我不是說過麼,在我的麵前,你不必自稱奴婢。”樊籬有些生氣道。
一聽這話,青禾再也忍不住,低低的啜泣了起來,“奴……青禾過的不好,一點也不好……”
這話其實是騙人的,除去昨天太子妃胭脂香那個惡婦進了東宮之後,她與水玲落確實是有些過的不是滋味,但以前,在東宮裏,主仆二人都是橫著走的,哪怕水玲落有一段時間的失勢,這也沒有太大的影響,直到水玲落快速的再度撅起,在東宮的後宮裏,更是無人膽敢招惹兩主仆了。
都說富人家的丫鬟都比得過一個小門小戶的小姐生活,那如她青禾這樣一個在偌大東宮裏作威作福的大宮女,都已經算得上一門大家裏的千金小姐了。
樊籬目光微閃,笑容透出些意味深長,“是麼?那就說來給我聽聽吧,興許我能幫到你也不一定。”
青禾聽得分明,樊籬說的是你,而不是你們,這讓青禾有一瞬間的呆愣。
她都已經說她過的不好了,那麼以樊籬的聰明不可能想不到,她青禾這個水玲落身邊的貼身宮女都過得不好,水玲落又怎麼可能過的會好?
可他卻沒有像以往那樣,處處仔細小主,關切著小主,而是隻問了這一句,她過得好不好……
這樣突如其來的特別對待,讓青禾的內心,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袖中捏著那封信箋的手指不斷的收緊,青禾緩緩的抬起了淚流滿麵的小臉,麵向了樊籬,“侯爺……您要救救青禾……”
樊籬笑容一斂,溫柔的用自己的袖子擦起了青禾臉上的淚珠,緊張的問向青禾,“別著急,慢慢說。”
因樊籬這樣的動作,青禾愈發動容的眼淚越來越多了起來,“青禾隻是一介奴婢,出身卑微,旁的人瞧不起青禾倒也罷了,青禾有自知之明。可……可是,青禾再也受不了了,這太子妃剛一過門,東宮裏邊兒的那些人就開始變本加厲……”
邊說著,青禾邊偏了偏臉,將臉側上和脖子上的猙獰鞭痕,有意無意的讓樊籬看見。
“可惡!”樊籬咬牙低喝一聲,眼神愈發的柔和了三分,手指很是小心的輕撫上了青禾臉側上的傷口,語氣裏透著明顯的心疼,“你別怕,我這就上書太子,請他將你賜到侯府,如今太子總歸還是要給我三分薄麵,不會不答應的。”
漸漸沉溺在樊籬眼神中的青禾,差點就欣喜若狂的從地上跳了起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麵前這個對自己溫柔至極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