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有,一個人都沒有!
當年,當她遇上太子燕煜的時候,她以為這個男人是可靠的,因為他有權有勢,是金貴的皇子,所以她想攀附他,想利用他。
隻可惜,玩火終自焚。
她在這麼想的時候,燕煜又何嚐不是?
隻是,她千不該萬不該,要對這樣一個冷心冷肺的男人交出了真情,自己的心。
以至於現在,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籬哥哥……”微微抬起手,撫上腕間一隻並不是很名貴的羊脂白玉鐲子,水玲落眼中透出濃濃的期許,“倘若是你,一定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落落如此的,對不對?”
一寸金的塔樓裏。
“王爺……”胭脂雪像灘泥一樣癱軟在燕楚懷裏,雙眼迷離臉頰酡紅的模樣,似喝醉了酒一樣。
燕楚低頭氣息不穩的瞧著,覺得自家娘子這幅模樣真是又可愛又可口。
一想到可口二字,燕楚剛緩和下來的臉色,瞬間又變了幾變,不厭其煩的捧著胭脂雪的小臉,不停的追問,“娘子你隻喜歡楚兒的對不對,對不對?”
就因為她太可口了,才會該死的惹得那麼多的臭男人垂涎,她知不知道,他現在有多想把她綁起來藏起來,以後都隻屬於他一個人,再也不能讓別人看見,再也無法讓別人覬覦!
胭脂雪從來不知道喜歡該怎麼說,愛該怎麼說,她隻是覺得好笑,這個,“傻瓜……”
到了現在還要問這樣笨拙的問題,真是她的小傻瓜……
“楚兒不傻!”燕楚心頭的怒火又燒起來了,低吼一聲,捧著胭脂雪臉蛋的大手不禁有些收緊。
他這麼喜歡她,喜歡到可以不要性命,不要所有的一切。他從來沒有這樣過!
他有多想告訴她,他不傻,他很正常,可是他卻該死的不能,不能!
她不舍得傷害這傻子,一點都不舍得。
“王爺,妾身沒有這麼想過,妾身不是說過麼,妾身不會拋棄王爺的……”這句話,其實她說過很多遍的,隻是。
燕楚他不相信,至少不能完全的相信,所以,他忐忑,他不安,他彷徨。
他甚至從來沒想過,愛而不得是怎樣的痛不欲生,得而怕失去,又是怎樣的食不安寢夜不能寐。
原來感情這個東西,竟是這樣的折磨人。
可是他卻不悔,一點也不。無論是上一刻的甜如蜜糖,還是這一刻的痛徹心扉,他都發瘋般的覺得,甘之如飴……
就在氣氛漸漸升溫,情形愈演愈烈之時,門,被人敲響了。
“請問,裏麵還有人嗎?”拍賣會已經結束,五樓樓層即將戒嚴關閉,所以現在一寸金的小廝和丫鬟們,都開始在忙碌的排查每個房間,唯恐會有什麼不軌之徒躲在此地,尤其,是那些見財起意而偷偷混進來的江洋大盜。
嚶嚀一聲的胭脂雪,用著些許乞求的口吻,眼睛濕潤的望著一臉‘饑餓難耐’的燕楚,“王爺,我們回府,好不好?”
燕楚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沒有回答,眼睛都沒眨一下,似要將眼前人烙印在自己的眼睛裏。
直到門外再度響起煩人的敲門聲,燕楚隻得吐出一口濁氣,微微低首附到了胭脂雪的耳畔,低聲說了句,“好,我們回府繼續……”
胭脂雪臉一熱,忙推開了點燕楚,讓自己多些適當可以呼吸新鮮空氣的空間。
這次燕楚沒有再使性子用強硬的手段挽留她,任她推開自己,隻是手臂依舊環在她的腰上,而另一隻大手,則是認真的為她將淩亂的衣裳整理好。
大概是沒見過這傻小子如此認真,如此沉著沉穩的一麵,胭脂雪有一瞬的滯然,任由燕楚為自己打理。
一種名叫被寵溺的感覺,赫然湧上她的心頭……
這是一種全新的感覺,以前她從來沒有過。
曾經,她深愛的男人,燕煜,從來隻是甜言蜜語,到最後,竟是口蜜腹劍。
她最敬愛的師父,魅音,從來隻是喜怒無常,對她時好時壞,不冷不熱,過度的嚴苛更多過於偶爾的縱容。
甚至於那般眷戀著她的男顏知己,燕卿,從來也隻是對她保持著刻意的朋友距離,對她禮遇有佳,從不敢有半分的逾越。
曾幾何時,她其實有想過的,倘若在她深陷燕煜這潭愛情陷阱之前,子卿若不是總以朋友的距離橫隔著彼此,先出手對她剖白自己的心意,或許他們兩個之間現在的結局,就可能不是現在這般了。
“怎麼了娘子?”被胭脂雪炙熱的視線那般瞧著,燕楚不可能感受不到,兩個人這打打鬧鬧三個月以來,似乎她還沒用過這樣的視線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