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著……”呼出好長一口氣,才喘勻了呼吸的胭脂雪,一邊暗腦身後的某傻子居然給自己搗亂,一邊撫著滾燙的臉龐,立刻叫住了流蘇,“你呆會兒捎句話給六姨娘,就說這次本王妃也愛莫能助,上一回能幫的本王妃都幫了,有一不可再有二。何況,六姨娘她現在自個兒不是翅膀已經硬了?何必再來本王妃這多此一舉……”
流蘇清楚的聽到自家王妃說著這吃力的言語裏,分明在發著顫……流蘇這腦子不經意又不自主的浮想聯翩起來,怕呆久了失禮,忙應是告退,“奴婢省的,奴婢告退。”
然而,就在流蘇剛一起身,步子往後退了一步時,胭脂雪卻又再次叫住了流蘇。
“等等……”也巴不得流蘇趕緊走的胭脂雪,卻又不得不叫住了流蘇。因著要為燕楚這死傻子操辦新婚一事而顧不得旁的,所以這幾天外麵發生的消息,她都一無所知,譬如,她現在最想知道的,關於,“朝中和後宮,可傳來什麼新鮮事?”
她不好指名道姓的問,隻能這樣模糊的探詢。
不得不再次駐足的流蘇,隻得耐著羞赧,清了清嗓音,邊思索邊答道:“回王妃,這幾天朝中和後宮,真真是發生了了不得的大事。”
“哦?”胭脂雪來些許精神,“說說看。”
“奴婢聽聞,那原本說是在三個月前,早就死在了叛賊玲瓏女侯手裏的威遠大將軍樊籬,在百花宴散席那晚,竟然回歸了朝中。並且,樊籬將軍還帶了他的救命恩人,初雲國最是能歌善舞,還懂醫術的小公主,梓拂公主,獻給了皇帝陛下。”流蘇說的從善如流,眼中精光閃爍,“據說,皇帝陛下十分青睞這位梓拂公主,見麵的當天,就封了公主為拂妃不說,還賜了皇帝陛下最愛的蓬萊宮。而樊籬大將軍獻拂妃有功,在官複原職的基礎上又榮升了一級。”
“是麼。”胭脂雪唇角悄悄上揚,眸色晦暗難辨。
倒是擁著胭脂雪的燕楚,在聽到這位拂妃與那位樊籬時,眉尖微蹙,望著胭脂雪近在咫尺的後腦勺,輕嗅著她的發香,墨眸深沉。
這位樊籬是父皇的心腹,他自然聽說過,雖算不得與他齊名,卻絕對是個不可多得的將相之才。
不然當初也不會是他掌握最苦寒的西北五十萬大軍,而樊籬,卻也能掌握東南的三十萬鐵騎。
原來在聽到玲瓏女侯叛變,樊籬死於玲瓏女侯之手時,他還扼腕燕國從此又少了這樣兩位少有的將帥之才,沒想到……
想到這,燕楚眉尖一挑。
隻是,這樊籬似乎有些來者不善呐……
而這倒是其次,主要的是,為什麼他總有一種,這事恐怕與自己懷裏這親親王妃娘子脫不了幹係的錯覺呢?
倘若真的是娘子你……你到底想做什麼呢,娘子。
樊籬這一回來本就會掀起朝中格局一番動蕩翻新不說,再加上一個備受寵愛的拂妃,後宮怕是更要波瀾迭起了……
總覺得後腦勺涼颼颼的胭脂雪有些莫名,便不由轉頭看向了身後的燕楚。
‘不過,等她轉頭時,燕楚早就先一步閉上了雙眼,繼續作出那副疲憊的睡態。
見燕楚仍自在酣睡,睡容沉靜安謐的像個天真無邪的嬰兒……胭脂雪搖頭無奈的笑了笑,眼中盡是不經意流露的寵溺。
“呆會你辦完了六姨娘那邊的事,就去打聽打聽東宮昨晚過的如何……”抬手觸摸著燕楚靜謐的睡顏,胭脂雪心情極好的吩咐外間還沒走的流蘇,“也好讓本王妃這個未能到場的皇嫂,為太子同樂同樂。”
聞言,一想到昨天太子要咬碎一口鋼牙不得不迎娶胭脂香那樣跋扈還沒腦子的母老虎那副場麵,流蘇也是心情極好的應聲,“是,奴婢這就去辦。”
待流蘇開了房門出去,正要將門重新掩上時,那胭脂雨身邊的小瑤忽然急急忙忙的跑進了院子,在流蘇的身後恐慌不已的大喊道:“不好了流蘇姑娘,我們王妃她暈倒了!”
流蘇先是一愣,可隨後聽到屋子裏傳來自家王妃和王爺的聲音,流蘇才了然的轉過身,臉色不虞的看向身後滿頭大汗的小瑤,安撫道:“我這就去找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