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施昆和施瑩求助,他們一定會伸出援手,幫助他們姐弟報仇。
屋漏偏逢連夜雨,今天真是倒黴透了。
溪草閉眼,暗歎一聲。
施瑩早已按耐不住,快步走到溪草麵前,迎麵就甩過來一個巴掌,下手既快又狠,溪草偏過頭,腦中嗡鳴,臉上更是火辣辣地疼。
“是你這個惡毒的賤人殺了阿爸,我要殺了你報仇!”
緊跟著,施昆也抬起腳,就要往溪草腹部踹,卻被穆騰捏住了他的腳踝。
“她是皇上要的人,你不能動她。”
施昆被他一推,後退幾步,他知道這個男人身手很好,從他手上奪走溪草是不可能的,於是忍著怒氣商量道。
“不殺她可以,但是我們要她半條命。”
言下之意,就是要折磨溪草泄憤了。
施昆冷笑。
“馮寂遲早會把搜捕範圍擴大到城外,沒有我們姐弟的車,就憑你們幾個能跑多遠?自己想想吧!”
施瑩補充。
“這女人對你們漠城來說,不也是個罪人?你把她帶回去,反正也逃不過酷刑,這兩者難道又有什麼區別嗎?”
穆騰還是猶豫,溪草惹事的時候,他雖也恨不能掐死她,可真的折磨起來,心裏卻是舍不得的。
溪草對於施瑩和施昆,是殺父仇人,如果落到他們的手中,是怎樣的下場,他能想象得到。
賣花女拉了拉穆騰的衣袖,低聲道。
“穆騰大人,我們必須趕到附近的固縣,才能搭火車前往雍州和那裏的弟兄接頭,我們現在一無所有,很多事,都需要他們姐弟倆幫忙安排,而且,即便我們搶了車,也沒有人會開。”
大局當前,穆騰也沒有時間考慮那麼多了。
隻要命還在,傷總是可以養好的,讓她吃些苦,長些教訓,學乖一些也好。
他從溪草懷中搶過長安,背過身去。
“時間緊迫,你們動作快點!”
這便是同意了,施瑩姐弟如同嚐到了血腥味的惡狼,施昆猛地將溪草往地上一摜,拽著她的發髻把她拖進草叢。
頭發負擔著全身的重量,狠狠撕扯著頭皮,痛得鑽心,施瑩騎在溪草身上,左右手開弓,對著她的臉就是十幾個巴掌。
長纓和長安哇哇大哭,穆騰聽得心悸,隻得把視線盯草上,僵著身子站在原地。
溪草喘著粗氣,雙手滿地亂抓,本能地摸到一塊石頭,抬手砸過去,施昆捂住額頭,鮮血從指縫流下來,趁著施瑩回頭查看弟弟情況的瞬間,溪草抽出右腳,把她從身上踢了下去。
施瑩啊地一聲捂住肚子,施昆惱羞成怒地扶起姐姐,拿袖子一抹血跡,狠狠往正要爬起來的溪草背上踹去。
溪草悶哼一聲,重新撲倒在地,吃了一嘴的泥灰,咳嗽著還要爬起來,施昆已經坐到她身上壓住了她。
“賤人,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他重新抓住溪草的頭發,看著她衣領裏頭那白皙的頸項,憤怒的血液衝上頭,變成一種扭曲的興奮。
呲拉一聲,他竟撕開她的綢裙,溪草身子一僵,驀然緊張起來。
隨後她猛地一咬牙,暗下決心,如果這個畜生敢碰他,她就和他拚了這條命。
可是下一刻,施昆突然像個米口袋般,重重砸在了她旁邊的地上,一灘血跡迅速在溪草身邊蔓延開來。
施瑩尖叫著跑過來,還沒撲到弟弟的屍體上,突然身軀一顫,也跟著歪在地上,激起灰塵。
溪草從屍體堆中爬出來,她此刻渾身無一處不痛,臉頰腫得老高,眼睛也充了血,視線裏,隻依稀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朝自己跑來。
她本能地要逃,可是才轉身,身體就落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隨後,她聞到熟悉的薄荷混雜煙草的味道。
“我來晚了,對不起,溪草,對不起。”
他把她緊緊勒在胸前,臉埋進她肩窩,身體微顫,語氣幾乎是咬牙切齒。
“沒事了,再沒人能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