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木馬屠城(2 / 3)

謝旌文好似被當頭潑了一桶冰水,比起謝令文實打實的軍功,他連那些日常軍務雜事都處理得磕磕絆絆,時常被軍中的老參謀冷嘲熱諷。

這些日子以來,他在軍政府的努力仿佛都成了一個笑話。

這樣下去,他拿什麼和謝令文比?等謝令文回來,父親的眼裏,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他不甘心,他必須要更加輝煌,做出能把謝令文比下去的成績。

想起醫院裏那一日施維武說的話,謝旌文毅然開門下車,看了一眼街對麵仍然燈紅酒綠的煙花之地,拍拍黃定邦的肩膀。

“定邦,不急的話,陪我喝一杯如何?正好有些事,需要你傳達。”

凝碧閣的池子裏,睡蓮漸漸開敗了,金嬤嬤和桑姐便割下蓮房,取下蓮子做百合蓮子羹,又醃了蓮藕片,溪草嚐了覺得很不錯,幹脆又命做了幾樣小菜,請黃珍妮前來吃晚飯。

黃珍妮不愧是女土匪出身,為人十分豪邁,覺著溪草這些精致小菜不夠過癮,又吆喝人

炸了花生,切了涼拌豬耳朵來,吃一口豬耳朵,再配一口小黃酒,大歎爽快。

溪草隻倒了一盞低度的梅子酒,淺淺抿著相陪。

她不愛喝酒,但秋高氣爽,蓮子飄香,看黃珍妮大快朵頤,聽她豪言快語也是種享受。

倆人舉止一個野性一個斯文,骨子裏卻都是極剛強的人,放開了倒有許多話題可聊。

酒過三巡,酒意上臉,黃珍妮兩隻杏眼也熏了幾分醉意。

“我以前在寨子裏,一頓喝一壇子老白幹沒人攔!進了部隊,天殺的謝洛白就是個事媽,什麼都要管,不許打架,不許喝酒,憋死個人了!”

許是酒意上頭,她有些熱,扯開襯衫領口,又擼起袖子,溪草才注意到,她手腕上竟戴著隻青翠欲滴的玉鐲,平時都藏在衣袖裏頭,溪草從沒有發現。

可應該是斷過,中間用金子鑲邊接了起來。

黃珍妮不穿軍裝的時候,為方便打鬥,也是馬靴馬褲馬甲,身上繁瑣的東西幾乎是沒有,平時更不見她戴個耳環項鏈什麼的,何況玉鐲這樣脆弱易碎的東西。

此刻黃珍妮散了發,一張容長臉蛋,紅似晚霞,水頭瑩潤鐲子在她腕間流光搖曳,顯出幾分屬於女人的嫵媚來。

溪草忍不住彎起唇,托腮歪著頭。

“這鐲子真可愛,水頭也好,是摔斷過嗎?”

說著,她伸手想抬起來細看看,不料黃珍妮厲喝了一聲別碰,倒叫溪草嚇了一跳,她連忙收回手,稍微有些尷尬,打量黃珍妮,卻見她打著酒嗝,兩隻眼睛還直著,明白她是醉了,便也不太在意。

那壇子黃酒,是謝洛白離開之前命人埋在花根下的,有好些年頭了,酒性烈,黃珍妮喝了半壇,豈能不醉?

“抱歉,我該想到的,你特地藏在袖子裏頭,生怕磕碰了,看來是很寶貝的東西,難不成……是何湛送的?”

黃珍妮愣了片刻,渙散的目光漸漸集中了,溪草似乎在她眼中看到了些許落寞。

“不是,不是他。”

說畢,她默默擼下袖子,將紐扣扣好,將那抹翠色小心翼翼地掩住,撐著桌子站起來。

“不想喝了,我回家去了。”

溪草見她搖搖晃晃地都站不穩,如何放心?忙上前扶了她一把。

“天不早了,夜裏園裏又黑,你可醉得不輕,別跌進池子裏去了,就在凝碧閣住一晚再走吧!”

黃珍妮沒有拒絕,她確實路都走不穩了,溪草連忙命人收拾了客房,安置黃珍妮睡下。

她也喝了幾口青梅酒,雖不至於醉,但也有些微熏,臉龐發熱,便走出院子去散散酒氣。荷花雖敗得差不多了,可荷葉猶綠,風一吹,帶著池水的涼意,送來淺淺荷香,非常舒服。

溪草扶著欄杆慢慢地走,發現遠處回廊有光亮在移動,她定睛一看,發現是謝旌文回來了,他的副官提著馬燈,在給他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