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狡兔三窟(1 / 3)

這一次新宅之行,盡管沈督軍守口如瓶,可也並不是沒有收獲。

其一,沈督軍不是暫時不想回雍州,而是永遠都想呆在淮城,否則也不會在新宅鋪以大手筆,押上了如此身家;其二,沈督軍對詔安一說反應強大,又在言語中表達了對樓奉彰的不削,看來樓奉彰控住沈督軍的因素也不是高官厚祿。

自古打動人心的,多是金錢權勢美人,而對於沈督軍這樣的一方豪戶,還有地盤。

拋開金錢權勢,在感情上,沈督軍對舊愛謝夫人念念不忘,美人一說顯是不通;至於地盤……

溪草目光一聚,腦中突然浮出一個畫麵。

彼時,謝洛白被潘代英控在西北,沈督軍把她請到書房,向她透露了樓奉彰想要龍脈,並且存有複辟的希冀。

“做過臣子的人,表麵上革新進步了,骨子裏,卻丟不掉對做皇帝的向往,不瞞你說,我也很想。”

溪草渾身一震。

樓奉彰許諾沈督軍的,有沒有可能是……總統之位呢?

帶著這個疑問,溪草回到官邸一整日思緒飄搖,直到謝洛白踏著星子歸來,發現自己的小妻子居然還沒有入睡,長臂一撈把她抱到懷裏。

“在等我?”

耳廓中陣陣熱氣,伴隨著暗啞的男聲,說不出的蠱惑人心。

溪草麵紅耳赤推開謝洛白。

“正經一點,我和你講正事。”

聽完她的描述,溪草又接著快速道。

“大姐和向詠育婚禮結束第二天,督軍不是命孫副官去聖約翰醫院綁了兩個醫生?之後不久他們又準備了很多補品送往總統府。莫非樓奉彰得了什麼重病?可是,即便他得了病,和爸爸留在淮城又有什麼關係?難不成爸爸手中有什麼靈丹妙藥能讓樓奉彰藥到病除,他以此為交換,穩住了爸爸?”

一連串的猜測,讓答案幾要呼之欲出。

謝洛白眉頭微擰。

“老頭子做事滴水不漏,那兩個被他綁走的醫生最終被他秘密送出了淮城,顯是要提防旁人查驗,而這個旁人也就是我。”

他自嘲一笑。

“不過老頭子可沒有向樓奉彰舉薦什麼醫生,至於神藥,更是聞所未聞。況且,若是樓奉彰有心求醫,直接上門登訪,找鄭金花豈非更便宜。顯然整件事是局的可能性更大,偏生老頭子還信了,若非這家夥和我有血緣關係,真想把他丟這裏做這勞什子的三軍副司令,我直接回雍州把他架空算了!”

這句話被謝洛白說得咬牙切齒,顯然被父親欺瞞,讓其很是吐血。

溪草忍不住噗嗤一笑,謝洛白眯起雙眼,撓她癢癢。

“翅膀硬了?看二爺吃癟,笑得這樣歡?”

溪草一邊躲他作亂的手,一邊笑著解釋。

“我隻是發現二爺雖有活閻王的稱號,其實卻是一個極其溫柔的人呢。”

身為鐵血軍人,“溫柔”什麼的字眼,在謝洛白心目中和“娘娘腔”三字幾乎無差。

“看來最近待你太鬆懈,都忘了二爺的本事了,既然今天精神頭怎麼好,讓二爺好好伺候你……”

見他危險地將自己望著,被昏黃的燈光映襯,惹得人心跳霎時亂了頻率,溪草臉紅得滴血,幾乎就要沉溺,最終還是強行拉回理智。

“不行,鄭金花說過……”

“我專門問過軍醫,知道分寸……”

謝洛白一邊說著,火熱的唇舌就封住了溪草的嫣紅的雙唇。

溪草尚來不及向他興師問罪,居然向旁人谘詢這樣私密的事,腦子中的弦就當一聲斷了。

這一夜迷迷瞪瞪,其間滋味難以言喻,溪草一覺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等早起梳妝時,發現鏡中的自己滿是春意,這幅模樣怎麼遮也掩不住,鄭金花服侍她吃過早餐,就忍不住道。

“恭喜格格,和司令和好如初。”

她用小瓷碗盛了一碗安胎藥,恭敬地托到溪草麵前。

“格格臨盆在即,不若趁司令和小樓那位關係冷了,趁機斬草除根?”

自知曉董憐有取己代之的想法,鄭金花就對董憐存了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