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顏青和家人矛盾加深,不願呆在家中,閑暇時間都喜歡去清幽之地靜養,就在淮城城郊的新民公園裏,認識了蘇素。
蘇素是被姐姐蘇青接到淮城上女子學校,她每天上學途中,都會帶著穀物,順路到公園
喂鴿子。
而霍顏青討厭鴿子,他命下人驅趕那些鳥的時候,蘇素插著腰,氣呼呼地跑過來質問他。
“這位先生,這裏原本就是鴿子的地盤,明明是您侵犯了他們的家園,為什麼卻容不下他們呢?”
任何少女穿著陰丹藍的斜襟衫,黑色的百褶裙,都顯得十分純潔幹淨,何況蘇素長相清新可人,整齊的披肩長發上,淺藍色的綢子紮了蝴蝶結,撅起的嘴唇粉嘟嘟的,看上去天真無畏又心無城府。
在霍顏青和妻兒明爭暗鬥疲憊不堪時,蘇素偏巧以最天真美好的姿態出現在他麵前。
他愛上了這個可以做自己女兒的姑娘,無法自拔。
男人有時候,真是很奇怪。
溪草聽完,不禁感歎。
“原來如此,越是位高權重,心思深沉的男人,越是容易被那些清純簡單的女孩子吸引,當然,這個蘇素,必然不是真的單純,隻不過她比她姐姐蘇青當年,更甚一籌。”
霍英棠蹙眉。
“這個女人很虛偽,她明明圖謀得很多,卻偏偏表現出別無所圖的樣子,除非父親主動給,否則從不開口要求任何東西,裝出一幅深陷愛情的少女模樣,讓父親相信她隻是愛他這個人。更棘手的是,她擅使苦肉計,曾自導自演安排了不少戲碼,讓父親誤會我們加害她,所以她現在隻要一出事,父親都會懷疑到我們和姆媽頭上。”
難怪霍家兄妹隻想隔岸觀火,不願親自插手,看來霍老頭這相思病確實害得不輕。
霍英姿猶豫了一下,繼續補充。
“說句不怕得罪少夫人的話,蘇素擅於搬弄是非,說不定在家父眼中,少夫人也並不無辜,甚至蘇氏姐妹私底下尋仇之事,他或許是知道,甚至是放任不管的,所以關於設計少夫人一事,我也無法厚著臉皮替家父開脫。”
那是自然了,溪草曾攪得雍州風雲變幻,又輾轉在漠城、奉川搞出不少事情,霍顏青當然不認為她是什麼善類,甚至還會以為陸家父子是被她害死的,蘇青找她報仇簡直是理所當然的事。
溪草食指在沙發的皮麵上輕敲。
“我不信這女人半點破綻都沒有,要是能讓霍先生看透她的真麵目,這個迷情局自然不攻自破了。”
霍英棠忍不住冷哼一聲。
“這女人狡猾得很,真有那麼容易揭穿她,我們兄妹哪會等到現在?”
溪草托著下巴沉吟片刻,笑道。
“辦法總會有的,隻不過要誘捕獵物上鉤,陷進就得做逼真一些,我倒是有個主意,隻是需要二位配合……”
說著,她壓低聲音,把自己的初步想法告訴了霍家兄妹。
霍英棠聽了,瞬間從沙發上站起來,一臉憤怒震驚。
“少夫人,你在和我們開玩笑嗎?除非我們霍家人都是傻子,才會挖這樣的坑給自己跳!”
溪草仰頭,笑盈盈地道。
“我知道,這件事有一定風險,霍大少擔心我鏟除蘇素是假,借機設計霍家是真,既然二位前來找我,那自然是存了結盟的意思,如果咱們無法彼此信任,恐怕很難合作。”
霍英棠眉頭擰成川字,還要說什麼,霍英姿卻搶在哥哥麵前表了態。
“我相信少夫人不會害霍家,隻是茲事體大,霍英姿在此拜托少夫人,務必謹慎行事。”
“英姿,你……”
霍英姿拍了拍哥哥的手,誠摯地對他道。
“哥,蘇素不除,霍家遲早會撕裂,我不想和爸爸走到那一步。賭一賭又如何?”
霍英棠眉目糾結半晌,終究沉默了,算是勉強同意了,霍英姿於是拉著他重新坐下來,聽溪草說具體安排。
等事情商量定,已是夜如潑墨,月上柳梢,霍家兄妹起身告辭,溪草親自將他們送到外頭,霍家司機等候多時,都趴在方向盤上睡著了。
霍英棠上前扣了扣車窗,把司機叫醒,霍英姿則回頭朝溪草告別,等目送霍家的車子離開,溪草剛要轉身,兩道的車燈光線在路的盡頭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