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鏡頭中的自我情緒(1 / 1)

鏡頭中的自我情緒

攝影天地

作者:一壺

因為不是專業的攝影工作人員,我的鏡頭總是顯得很隨意。沒有過多的講究,最大的好處就是我想怎麼著就怎麼著!所以我也就總習慣於先用當時的情緒來主導自己的拍攝,然後才從專業的角度來思考,因而在開始接觸相機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我對於一些純技術技能知之甚少,所以以前的拍攝裏基本找不著那種單獨為追逐光影的美。在技術這種“緩慢”的進步過程中,卻讓我更加迷戀於照片所詮釋出的內心的喜怒哀樂。由此,個人骨子裏的性格也就導致了許多作品的鬱鬱寡歡,對很多人來說甚至有時候感覺是有些壓抑的。

攝影原本就是很自我的藝術,也就不存在什麼對錯,隻有理解和不理解,共鳴或否。人對生活總是有新的理解和感受,我也就不停地學會用新的拍攝方式去詮釋內心要表達的情緒,這就是所謂的成長吧!

當背著相機已經成為一種生活常態的時候,攝影也許已經讓我把生命當成了一次漫漫數十載的旅途。記得最初為了去雲南而購買第一台數碼卡片機,記錄出來的旅途是如此的令人心情愉悅,並且著實得意過一陣子,從此便喜歡上了攝影。從最初的卡片機到後來的單反,其實器材更新和我的技術改善一樣緩慢而率真。

去新巴爾虎右旗是一念間的事,不像以往旅行一樣,先預謀、做攻略、約人……一係列準備工作後再出發。一刹那就萌動了要去遠方走走的念頭:我要暫時離開這紛亂的城市,給自己一個麵對自己的時間。遠方,對我來說是一個濃得不能輕易化開的情結。每個男人年少輕狂時或多或少都曾經做過類似的夢:化身流浪歌手或者騎士,用許多種驚豔的方式掠過一個個陌生的地方,背影獨特而滄桑,像座古城一樣固守往事隱忍不語,成為別人眼裏迷一樣的風景,遇到心愛的姑娘……

遠方在哪?其實遠方哪兒都是,哪兒都不是。隻是在啟程的這一刻,我知道前麵一定有最真實的自我和對愛的思念!這組《遠方》是在呼倫貝爾新巴爾虎右旗的“寶格德烏拉”聖山下拍攝而得。每年夏天這裏的“祭拜寶格德烏拉聖山”活動都吸引著大量朝聖牧民來祭拜,有高僧主祭,為眾生祈福。盛會期間還進行摔跤、賽馬、射箭等傳統的“男兒三藝”比賽以及各種演出。

八月初的草原天亮得很早,涼風習習,淩晨四點鍾已經跟內地的六七點一樣,所有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祭拜的牧民按照風俗習慣有序地排隊祭拜,背相機的攝影師們大多擠在表演場地邊的觀眾圈中,使勁搶占有利位置狂拍著各種民俗表演。我卻一直遊離於這熱鬧之外,無意間回頭,身後天上的雲層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沉重起來,烏雲湧動簇成壓頂之勢,視線之外和安身立地處仿若就快被隔成兩個世界。就在兩個世界的入口處,騎馬從遠處趕來的牧民,由於烏雲的反襯在天地間顯得多麼渺小,隱約間似乎還有悠長的牧歌從天的那邊遠遠傳來。天邊似乎很近又無法觸及。烏雲和大地在天邊張開了口子,仿佛有聲音在召喚:來吧!來吧!這是你尋找的遠方……我再也按捺不住,急忙快步離開人頭湧動的熱鬧圈子。找到位置,M檔,小光圈,適當的增加快門速度,盡可能使暗部更黑,形成剪影,用烏雲的氣勢反襯人物和馬匹的渺小,而又不乏細節內容。整個畫麵明暗對比度很強,看不清人物表情卻又似乎在訴說道不盡念不完的故事。所有的一切就在我能看到的前方一幕幕上演。如果非要在這天地間行走的人物剪影安裝上清晰而鮮活的麵孔,透過鏡頭,我看到的全是自己。也許每個人永遠都無法走出的遠方正是自己的內心。尤其是喜歡拿相機的人。

(責編:孫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