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3)

杜鵑站了一分鍾左右的工夫說,獻醜了,就開口滔滔不絕地說:賭棍老萬戰通宵,幺雞時蹦死於方城陣中,其妻老丙嚎啕大哭於夫屍旁;老萬呀老萬你昨夜眼似兩筒,緣何今早眼如兩條?如果是中風,不如是中了東、南、西、北什麼風?你不該死呀,不該死!你坐樁一生想發財,到如今睡的仍是白板。睜開眼好好地看看吧,你的孝子賢孫一條、二條、三條……七對磕頭,披麻帶孝全是清一色。到明天,把你投進那火化爐中,那才是你時刻記掛的——糊了呀!

好!好!好!大家紛紛擊掌,司機甚至敲打桌子,羌局長說,來,為杜鄉長的出口成章,幹杯!

輪到辦公室主任,她說,我沒有杜鄉長有口才,就填詩一首吧,她拿起筷子有節奏地敲打著碗沿說:昨日入方城,歸來淚滿巾。一身賭債者,不是西陵人。

輪到羌郎自己,他說,我是五毒俱全的能吃能喝能唱的全能冠軍,我就先講一個故事吧,有個兒媳酷愛打麻將,每天總是深更半夜的回來,她男人恨之入骨,總在想辦法整她。一天打牌回家又是下一二點,她敲門,男人不開門,她敲了好幾次,男人就是裝腔作勢地瞅著了聽不見,媳婦急中生智地說,開不開門,再要是不開門,我就到你老爸房裏去睡,她男人從床上一骨碌爬了起來了門說,你看,你看,你這個缺德的種!她公公老人在隔壁聽見了,笑得直打哈哈,拍打著床板說,你這個狗雜種,你總是說不怕人,今天怕一個人吧。

在坐的都大笑不止。

就這樣從晚上六點鍾喝起,一直到晚上八點散夥,杜鵑已經是醉意朦朧,羌郎也有**分醉了,他堅決要上舞廳,大家剩著老米酒興致,和著一同歪竄竄地向全縣最好的龜峰山舞廳走去,到了舞廳,杜鵑已經不能跳舞了,她隻能坐在台子上看,因為到此時她已經吐了不止兩次,她說了一聲,我不行了,就走出舞廳。羌朗正抱著辦公室主任跳過癮,沒有在乎杜鵑的情緒,隻是說了聲,沒關係吧,就繼續跳自己的舞了。

到了十二點了,街上還是燈火輝煌,人來人往的,許多乘涼的人、霄夜的人、還有情侶們占領了街頭的攤攤點點的,杜鵑朝西陵賓館走去她決定開一個房間好好地休息一下。走著走著,就莫明其妙地悲傷進來。她望一對對出入商店的人們,心中生起了無限的疲勞,她覺得這樣的生活的確是乏味,就在舉水河邊坐了起來,望著奔騰不息的舉水洶湧東去,她又感歎時光就如腳下的燈火中的流水,昂頭遠去永恒不變,歲月無情,人生有限,人到中年,一事無成,一個小小的鄉長過著身不由已的日子,實在是無所適從。複地從水麵上浮現一個人的影子,就是初中時的同學群遷子。她決定去看看他,不管多晚馬上就去。

君遷子是苑雲的藝名,是杜鵑給他取的,她不喜歡用這個名字,他就覺得這名字好,有品質、有檔次,這一輩子就為這個名字而奮鬥,她問他,為什麼說隻為這個名字呢?他說,這不是很簡單麼,要成名就得奮鬥,奮鬥就是為了這個名字走向全國,衝出亞洲,走向世界麼?她想了想也是的,他說話總是一語雙關,他絕對不說為了她杜鵑,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君遷子就住在西陵藝術學校裏,杜鵑拿出手機給他撥電話時,想了想還是將手機放進了口袋,她要給他一個意外的驚喜。

杜鵑打了一個的士來到縣藝術學校,大門是鎖著的,敲了敲門,沒有人應聲,她估計門衛是不會開門的。於是她就將的士打發走了,她記得,上個月她同君遷子在外玩晚了後,就是從後圍牆的一個缺口進去的。她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繞著學校走了半圈就到了學校的後圍牆,果然缺口還在,就從缺口翻了過去,進了校園,她情不自禁地暗暗好笑,難怪群眾創造“偷人”一詞,一點也不誇張,她還不就是在做著偷人的勾當麼,用文雅的話說是叫做幽會,用咱們龜峰山鄉話說不就是叫做偷人養漢麼?她有些為自己今夜的行動而興奮刺激。她躡手躡腳地走上三樓,君遷子的窗口還亮著燈,她想從窗口向內望出點什麼,但是厚厚的窗簾讓她一無所獲,她又不敢敲門,隻得摸索出口袋的鑰匙,她知道這樣做他是極為反感的,因為她從前這樣做過,結果是他一個月沒有理她。

門開了,君子遷赤身裸體雙**叉向內盤坐在地上。

杜鵑雙手捂住嘴巴,啊喲一聲,快速地關上門,稍稍鎮定之後說,“我嚇了你一跳吧?”

“不。我聽到了你的腳步聲。”君遷子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邊走向椅子上的一堆衣服邊對她說,“嚇一跳的應該是你,而不是我。”

“你這是幹什麼?變態了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