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縣裏召開一年一度的防汛抗旱動員大會,在西陵賓館舉行,會議介紹了當前麵臨的嚴峻形勢和今年的氣候異常情況,要求大家作好防汛抗旱災思想準備,半天就散會。
中午,本來水電局的供飯,杜鵑和同來的會議的崔風使和瞿麥沒有去,是因為龜峰山籍的礦產局長羌郎作東請飯局,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杜鵑的手機響了,是三妹杜莧要來的,說是柏子塔派出所昨天查封了她開的小店,為什麼呢,就是因為非法銷售煙花爆竹。杜鵑接了電話後不動聲色地坐在來繼續吃飯,她想這不是小菜一碟麼,真是渴睡來了遇上了枕頭。吃完飯後,崔風使和瞿麥有事先走了,杜鵑就對羌郎局長說明原因,羌郎當即就給柏子派出所打了一個電話,所長一聽是局長打來的電話就趕緊派人去開了店。羌郎說,“問題已經解決了。”又哈哈大笑說,“世界上的事真的是無巧不成書,我本來多時要找你,沒有機會,我的妻侄今年七月份從地區農校畢業了,他想到鄉農業站工作,這事得請你幫忙才是。”
杜鵑感到很為難,因為人事上的事是書記管,她隻有建議權,沒有最終的決策權,她隻得對局長說,“你最好與黃書記打個電話通個氣,他在黨校裏學習。”
“學習嘛,不能管事呀,關鍵在你。”
“你隻要同他說一聲,要個招呼,我就好說。”
“那好就這樣定下來,下午我找一個地方好好地陪你玩一玩,晚上去跳舞。”
打麻將對杜鵑來說很陌生,但不賴意思何的時候也揍角上場,今天的牌局對她一點也不值得。羌郎存了很大的心,安排自己得意的辦公室主任,又特地打電話請龜峰山鄉婦聯主任蘇合香出來作陪,辦公室主任心領神會,每人發了五百元錢作“子彈”,杜鵑推辭了好一會兒終於拗不過羌郎的意思還是拿了。一上場就飛了一個硬七對,全部封了頂,大家連連叫喊,她的火很好一直打得羌郎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蘇合香也來了情緒,放牌的時候嬌妖搭搭的,局長因為是陪客也就鎮定自若。杜鵑贏了兩千多塊錢的時候,羌局長將牌一推說不玩了,他說,三個女人一個男人,男人肯定要輸。辦公室主任極力挽留,大家也都說好玩一會玩一會。局長說要繼續玩可以,但必須打大的,小的不過癮。蘇合香表示一致讚成,杜鵑從來沒有打這麼大的牌,三人讚成,三比一使她不得不就意思。一開始,局長就轉了火,一連走了幾個大胡,還封了幾個頂,杜鵑輸了原來的不說,又輸了老本一千四百多塊,最後羌郎的一個硬碰碰胡“海底”撈了,集體跳傘而告終。
這場牌打下地,杜鵑後悔得不得了,直到吃晚飯的時還想著這事在,她想要是那個清一色不心慈手軟說不定她不會輸的,唷,賭場無良心,賭博心要狠。看看,一千塊錢,我大姐一年也掙不到這麼多的,她就這樣一下午輸得幹幹淨淨,早知道如此還不如昨天一起給姐姐,也許能解決上交、看病、小孩上學……她深深的後悔,她心中暗暗地發誓:下次一定再也不賭了,沒有下一次了,用賭博的錢好好幹點正經事。
大家正在熱火朝天的吃著喝著,局長用胳膊肘推了推杜鵑說,“怎麼?大鄉長,輸了那麼一點錢就心痛得不能吃飯呀。”
“不是的,不是的,”杜鵑極力掩飾自己剛才的失態,就勢舉起二兩裝的玻璃鋼杯說,“來,來,來,讓我敬羌局長一杯,祝羌局長馬年一馬當先、馬到成功!”
“好!好!好!”大家紛紛鼓掌。
杜鵑敬過羌局長後又一一地對在座的敬老米酒,待走完一個輪回後,已經有點臉上發燒了,她忙說,我不能再喝了。
羌局長哪裏肯放過她,就說,不能喝就唱支歌。
杜鵑說,“我不會唱歌。”
那就講一個故事。
故事也不會。
那就隻有喝老米酒了。
他們倆相持不下,眼看要成僵局了,蘇合香說,羌局長,讓她歇歇,我先來**一個,就唱《洪湖水浪打浪》吧,我隻會唱老歌,新的一概不會。蘇合香唱完了,羌局長硬是要杜鵑唱,他說,你今天不給個麵子?
話說到這個份上,杜鵑不得不唱,可是她的確不會唱歌,原來在山村學校,一星期一節音樂課還常常被挪作它用,後來到村裏當農民更沒有時間唱,雖然最近幾年出入了不少的歌廳舞會,可就是沒有學會唱歌,她隻得說,我的確不會唱歌,我就講個渾段子給你們助助興吧。
她刷地站了起來正準備說時,羌局長就打斷了她的話說,聽說你的口才好,你就以今天打麻將的事說一段吧,句句不能重複,段段要說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