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睿,讓我再最後這樣的叫你一聲吧,我已經好了,你還是回工地去吧,那裏說不上還會又有什麼事情發生呢。我也是很想我的弟兄了,讓他們過來吧。”張昱真的是被羅睿的一片癡情所感動,眼淚在流著,可是他在想著換短褲的事呀。
“工地的事我才不管呢,我就管你。”羅睿堅持著。
“羅工不要再這樣了,再堅持下去我會生氣了。”張昱有些抽泣了。
“那好吧,我先把李櫟叫來。”羅睿說著起身,極不情願的走出了病房。
“眼鏡,你小子命大福大,沒有被那個小妖女給造化過去呀,我還.。”
李爍一進病房的門就嚷著,被身旁的劉汨及時的捂住了嘴,劉汨小聲的對李爍說“注意點,這是病房,不要說那些不吉利的話。”
“啊!對,對!你不說我一高興到是給忘記了。”李櫟幾步就跨到了張昱的床邊,“怎麼這麼快就起來了呢?不行不行,快躺下。”
“不礙事的,我這就好了。”張昱拉住了李櫟,讓他坐下,又擺手向其他幾個人說“都站著幹嘛呀,快都來坐,這兩天讓你們擔驚受累了,真是不好意思。”
“我們是兄弟呀,應該的呀,還說什麼好意思不好意思的話呢。”王入坐在了張昱的身旁,給他頭上的砂布正了正。
“再說了,你還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要說不好意思的也應該是由我來說的。”李櫟嚴肅的站起身對著大家說“對不起了,各位兄弟,都怪我太魯莽了,才惹出這場禍的,我保證以後永遠都不再犯老毛病了。”
“也不都怪你,你也是為了我才動手的.。”
“好了,好了,你們都不要再睜著客氣了,”王入一揮手打斷了劉汨的話,“要怪就怪那個該死的小妖女,他要是不撇那個爛尿罐子,能有這事嗎?”
“唉,眼鏡。”李櫟湊到張昱的身旁說“你傻呀,是你的頭硬還是那壺硬呀,快讓我好好看看你的頭,有沒有變形,還是不是原來的樣子了。”
“哈哈,瞧你,又胡說了不是,怎麼會變形呢。這不就是原來的樣子麼,扁扁的。”張昱大笑著,搖著頭說“我還恨不得讓它變一下型呢,變得圓圓的跟球似的,那多好啊!”
“為什麼呀?玉玨有些不理解。”
“你不會是在說‘打是親,罵是愛’吧。”劉汨猜測的說。
“想哪去了,你們沒聽說有一個叫頭圓的笑話嗎?張昱望著一個個歡樂的兄弟,情緒非常的好,幽默雅興也來了。
“啊,有笑話,快說給我們聽聽。”玉玨搬了一下眼鏡的肩頭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有一個非常靦腆的男孩,終於鼓足了勇氣問心愛的女孩‘你喜歡什麼樣子的男孩呀?’女孩說‘投緣的。’男孩過了一會又問,女孩回答還是一樣的,他隻好傷心的說“那頭扁一點的不行嗎?”
“哈哈!整個一個傻帽!”玉玨笑著說。
“唉眼鏡,你當時是怎麼發現小妖女撇壺的,我們都在跟前,就都沒發現呢?”劉淚問。
“你當然是沒發現了,你隻顧著發現你滿臉的鼻血了。”玉玨一拉劉汨說“唉,你看過關公吧,你當跟他那臉色一點都不差。”
“去你的,別打岔。”劉汨用手撥了一下玉玨,拉了一下眼鏡的手說“說,你是怎麼發現的吧。”
“我當時看到羅工手裏捧著一個壺跑出了屋子,就覺得事情不好,因為李櫟腳下踩的可是他的哥哥呀,我就急忙的跑過去,想阻止她打李櫟,沒想到她人快手快,一抬手壺就飛了過來,我隻想著不能讓李櫟被砸,便躍到了李櫟的背後去擋,結果頭與飛過來的壺撞到了一起。”張昱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頭。
“那你當時就沒好好看看那小妖女撇出的是一個什麼東西?”玉玨問。
“哪有時間看了,我連喊李櫟的功夫都沒有了,就想著不能讓她打到李櫟,因為李櫟正背對著羅工使勁的踩著羅大泡的脖子呢。”張昱拍了一下李櫟的頭說“那要是給你打傷了,恐怕你就沒我這麼幸運了,因為你是背對著的,無準備呀。”
“唉眼鏡,那個瓷壺是圓圓的,五顏六色的。”王入用手比劃著說“它在空中那麼一飛一轉,你不會是看走了眼了吧,竟把它想成了小妖女拋出的繡球了吧。”
“有可能的,是時間沒算準呢,還是速度沒算好呢,結果沒接住,讓頭接住了。”玉玨也幫著王入湊熱鬧。
“眼鏡,瞧你這點出息,還是大學生呢,就這麼一個加速度的問題你都沒算對?”
“哪呀,還是一個拋物線的問題呢。”
“什麼拋物線曲線的,看小妖女那架勢,那力道,純屬一直線運動!要不然速度怎麼會那麼快呢。”
“哈哈!眼鏡,你別聽他們瞎說,要我看那,你是把速度為零的位置弄錯了,本來就應該在這裏。”劉汨高舉起雙手做著砸籃的樣子說“標準的投籃姿勢,而你卻看成了是這裏。”劉汨又將雙手落下,捂在了自己的擋下,“典型的一個老太太端火盆。”
“不要再拿我開刷了,說正經的吧,我不打算再讓羅工參合咱們的事了,可是我怎麼趕她都不走哇,隻好托詞說讓她去找你們來,我太想你們了。”張昱從床上移到了床邊坐下。
“這就對了,我們大家早就說讓你離她遠著點。”李櫟有些興奮的說。
“剛才我到醫生那裏問過了,我的醫藥費都是羅工交的,醫生也告訴我你們為我賣血賣腎的經過了,這些我會永遠都記在心裏的。”張昱停了一下又說道“我不想用羅工的錢,也不想讓她再護理我了,我應該馬上出院。”
“那怎麼可以呢?怎麼說也得再住一陣子呀。”李櫟連擺手帶喊著。
大家都在說不可以出院的,醫生也不會同意的。
“好了,大家不要再說了,我已經向醫生說好了,我們帶一些藥回去一樣的。”張昱看了一眼劉汨說:“你和王入辦理一下出院的手續吧,要記清住院的費用錢數,我們回去也好借錢還給她。”
“不用再借的,張琦嫂給我們拿了三千呢,每次去交款,醫院都不收,總說賬上有錢。”
劉汨說著同王入去辦理出院的手續去了。
李櫟和玉玨開始給張昱整理東西。
“這個破兜子撇了它!”李櫟說著隨手將羅睿的兜子扔到了門口。
“李櫟,不要再那個樣子了,既然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再計較什麼也沒意義了,畢竟我們以後還是要在一起工作的,羅工的兜子給她帶回去吧。”張昱說著起身要去拾那個兜子。
“別動,別動!還是我去拿吧。”李櫟重新拾起了兜子。
他們很快地就回到了生活區。
中午飯是張琦嫂安排的,說是給張昱病愈出院接風的,李櫟搬了一箱子的啤酒和白酒,大家團團圍在了一桌前。
“這一杯酒我們共同慶祝張昱病愈出院。”老張首先提酒,他向張昱的杯子裏也倒了一點酒說“小喝一口,高興高興。”
“對對,張昱小喝一口,活活血,也精神精神。”張琦嫂補充著說。
張昱端起杯,望著齊刷刷的伸向他的杯子,每隻杯子裏都是盛滿了酒,盛滿了情,盛滿了愛,他的耳邊又響起了大家在醫院中入院時的喊聲‘我賣血!我賣腎!’,不禁眼圈一紅,感動的淚水盈眶而出。
“大哥大嫂,這次受傷住院使我更清楚的懂得了一句話:“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醫生跟我講,入院時因為沒有那麼多的押金錢,這幾個兄弟一起賣血還都嚷著要賣腎來換取押金錢,全體醫務人員都為之而感動,院長特破例批準我在沒交押金錢之前就開始對我搶救治療了,醫生說由於沒有耽誤時間,我的病才好轉的這麼快,按照醫生的診斷預計一周能恢複過來就算是幸運的了。所以我說我這條命是在坐的各位弟兄給我撿回來的,這杯酒,我要先敬各位兄弟!”張昱說完喝了杯中酒。
大家一看沒的說,都喝了杯中酒。
隔牆有耳,門外有人。羅睿就在門外呢。
羅睿把李爍他們都叫去醫院後,就回自己的房間去了,一是她不想和大家一起去,免得又被他們的汙言穢語中傷,使自己沒麵子,傷自尊,也讓張昱左右為難,她越來越清楚的看到在其他的問題上,張昱的這幫子弟兄是絕對聽任他的,服從他的,隻有在對待自己的問題上大家似乎是都長了反骨,他的話不那麼靈了,所以她采取的策略是盡量回避開那些人。
二是這兩天來她一直在醫院,難得有個空閑,該是好好洗洗刷刷的了。
羅睿的一陣忙活就快到中午了,她料定李櫟他們會趕回來吃午飯的,就急忙地趕去了醫院,因為是中午,她覺得張昱這個時候應該是在外麵,就在醫院的綠化區找了一圈,結果不見張昱的蹤影。
當羅睿走進病房時才發現張昱的東西和他的人都不見了,她馬上就明白了,跑去醫生那裏一問,才知道張昱真的出院了。
“他剛剛醒過來,怎麼就可以出院呢?”羅睿指著醫生問。
“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呀姑娘,你是沒聽到病人的那番話呀,沒辦法,沒辦法拒絕呀。”醫生擺著手說,一臉的無奈。
羅睿急忙趕回生活區,剛走到張昱的門口,正趕上張昱在致感謝詞。
“屁話,什麼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呀,那住院的押金和後來的費用還不都是我給你交的麼,第二天還不是我廢寢忘食的護理著你,沒有那張紙你能醒啊,說是從外國新引進來的敏感神經刺激治療你也信,純呆子一個。”羅睿心裏這樣的想著。
一想到那張濕紙的事,羅睿就有些後悔了,當時她煽著正起勁呢,張昱突然醒過來向她問話,她隻顧著驚喜和高興了,當時咋就沒驗證一下他的短褲是否真的濕了呢?
羅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下意識的順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短褲,她暗自笑了笑,正準備開門進屋時就聽到李櫟大著嗓門嚷了起來:
“好!喝的痛快!這第二杯酒我來提:”
屋裏傳來了咚咚咚咚咚咚的倒酒聲。
“張大哥提的第一杯就是慶祝眼鏡出院,我提的第二杯酒是慶祝眼鏡和那個小妖女徹底的分手,來來來,我們共同為眼鏡擺脫了那個小妖女的魔爪幹杯!”
屋子裏傳來了“乒乓”碰杯聲和男人喝酒的咕嘟咕嘟的聲。
羅睿的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心裏暗想,分手有什麼了不起的,還要慶祝,最可氣的是那句擺脫了我的魔爪,把我說成什麼啦,她在想自己是怒氣衝衝的闖進去指問李櫟憑什麼這樣說,還是矜持的微笑著走到張昱的身旁說一句問候的話來氣氣李櫟呢?她正拿不定主意呢,就聽屋裏有人說話了:
“李櫟,不要這樣講話,張昱的事應該讓他自己拿主意的,這感情的事別人是勉強不得的。”還沒等李櫟喝完酒呢,張琦嫂就批評了他。
“是的,是的,其實張昱和羅工挺好的。”老張附和著。
這還是兩句人話,門外的羅睿感到了一絲的寬慰,她告誡自己千萬不可與李櫟這等人爭一時之氣,不管別人說什麼,張昱不是沒說麼,她耐住了性子。
“大嫂,這就是眼鏡的主意,是他自己和我們說的,不信你問問他。”李櫟大著嗓門喊“你們說!是不是呀!”
“是的,是的,這還得感謝小妖女的那一瓷壺呢,把他砸昏住了三天的院,又把他砸清醒了認清了小妖女的真麵目,迷途知返,苦海回頭。”這是劉汨的聲音。
“就是呀,平時我們大家咋勸他都不聽,甚至都生氣,都不理我們了,有一次大家都不想讓他吃飯了他都不聽。”這是王入的聲音,還是玉玉的聲音呢,羅睿沒有聽出來,她暗想,張昱也真的是不容易呀,為能和自己在一起,他要頂著多大的壓力呀,不行!我不能讓他們太囂張了,我要站出來維護眼鏡,同時也是維護自己,維護我們的自由。
羅睿一下子打開門走進了屋子。
“我和眼鏡的事需要你們這樣關切嗎?”
聲到人到,羅睿隨著一聲變了腔調的喝問突然闖了進來。
大家一驚。
“啊,羅工來了,過來坐。”張琦嫂第一個站了起來。
“還沒吃飯吧,一起吃點吧。”老張也站了起來。
“謝謝嫂子,張老板,我是來看張昱的,這飯我哪敢吃呀。”羅睿對張琦嫂和老張笑了一下,便向坐在裏邊的張昱走過去。
李櫟坐在張昱的這邊,他馬上站起來擋住了羅睿,“幹啥?你嫌害得眼鏡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