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血洗項目部(上)(3 / 3)

其他的人也呼拉一下子全都站了起來,各個憤怒著。

“你要幹什麼,我告訴你李櫟,我和張昱的事,是我們倆人的自由,任何人都無權幹涉!”

羅睿看了一眼仍在坐著的張昱,他竟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羅睿又把目光轉向張琦嫂說:“大嫂,你說是吧。”羅睿感覺到了自己的孤單和奀弱。

她在拉著讚助,尋求著幫助。

“是的是的,大家都坐下!”張琦嫂張羅著。

“坐下?這屋沒她坐的地兒。”李櫟把臉轉過一邊說。

“有沒有我坐的地兒不是你說了算的,我要聽張昱說。”羅睿乘機繞過李爍身旁走到了張昱的跟前。

“我說你這人咋這樣呢,死皮賴臉是不是?”

“就是呀,咋和狗皮膏藥一樣呢,貼上誰咋就粘住了誰呢?”

“羅工,拜托你了好不好,你就放過眼鏡一碼吧,你再這樣處心積慮的纏著他,早晚會害死他的,天涯何處無芳草啊?”

“說的是呀,******了吧,找不到男人了吧,那也不至於非得在一顆樹上吊死呀。”

“怎麼著吧,我今天還就死皮賴臉了,就******了,就是狗皮膏藥了。”羅睿說著站到了張昱的身旁,大家辛酸,刻薄,極盡惡毒的汙言穢語,已經徹底地粉碎了她的自尊心,特別是有張琦嫂在場,她感覺到自己太沒有麵子了,平時的矜持,端莊早已經蕩然無存了,她的臉紅了又紫,紫了又白,她所性一不做二不休,也顧不得什麼臉麵尊嚴了,她的心裏可慰著的是張昱並沒有攻擊她,他隻是一言不發,別人對她來說早已經是無所謂了,隻要有張昱,她就什麼都不在乎了。

“好一個******了的,死皮賴臉的臭膏藥,可惜你粘錯了地方,告訴你吧,眼鏡已經下決心離開你了,我們的事你就不要再參合了。知趣的趕緊走人,給你,這是你的東西。”劉汨說著將兜子撇給了羅睿。

“唉!好好看看,你的東西可是都裝在兜子裏了,我們是兩清了,可別以後再說缺少了什麼來訛我們那。”玉玨在示意羅睿她交的住院押金錢都給她裝到了兜子裏了。

羅睿接住了劉汨撇過來的兜子,兩眼怔怔的望著眼前的張昱,她不相信他們說的話是真的。

“都快閉上你們的臭嘴,羅睿,不要聽他們胡說八道,你就全當是老驢放屁。”張琦嫂用手一指李櫟他們幾個,大聲地嗬斥道:“誰再胡言亂語,我就不認他做兄弟了!”

“大嫂,不怪兄弟們的,這是我的意思。”張昱抬起頭來看著驚愕中的羅睿說:

“羅工,感謝你這麼長時間以來對我的關心和照顧,我隻能說聲謝謝了,希望我們以後不要再來往了,你快回去吧,我們還有事要同張大哥商量呢。”

“眼鏡,這是你的心裏話嗎?快告訴我,你不想你這樣的。”羅睿哭喪著說。

張昱的話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她本來希望著張昱能站出來幫她說一句話,或者能製止一下這些兄弟對她的侮辱,沒想到自己最需要他幫助的時候,他不但任由他的兄弟傷害自己,竟說出了分手的絕情話來,她一時接受不了,還以為是不是張昱說錯了,或者是自己聽錯了。

“是這樣的羅工,你快走吧,以後也不要再來看我了。”張昱說著將頭轉向了一邊。

羅睿感到五雷轟頂,天旋地轉,在她的麵前,感情大廈轟然倒塌,她呆呆的站在那裏,感覺到自己的外衣一件件被人剝下,最後竟是赤裸裸的一絲不掛了。

羅睿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跑出那個罪惡的屋子的,隻記得自己不停的說著“這是你說的,這是你說的呀.。”

這是一個陽光燦爛的中午,但是在羅睿和張昱的心裏卻都在下著傾盆大雨,那是心雨,心雨隻淋自己的愛和傷心。

其實,世上很多破碎的愛,都隻能是收納在心底,並不是所有的愛都可以在陽光下綻放的,有些愛,隻能留在懷裏,溫暖著那顆漸漸冷卻了的心。

張昱不明白自己同羅睿的這場愛算不算是這樣破碎的愛,破碎的愛還能修複嗎?破鏡真的能重園嗎?

張昱沒有說話,隻是悶悶的坐在那裏,望著羅睿遠去了的背影,他在心裏默默地說,‘請原諒我吧,小睿,我真的是不想這樣的。’

他竭力的遏製著這種無法宣之於口的幽微情愫,強忍著心頭的酸楚,不讓眼眶發熱的水汽凝聚成汪洋。

張昱被羅睿打傷住院的這三天,真可謂是驚心動魄,風波跌宕的三天。

而在這三天裏,工地更不平靜,那是刀光劍影,暗藏煞機的三天。

張昱受傷後,他的一幫子兄弟隨救護車去醫院了。羅睿跟在救護車的後麵也跑走了。羅大泡眼看著一路血跡地被抬上救護車的張昱,他有些傻眼了,呆呆的站在那裏不說話,他在為羅睿擔心,張昱真要是有個好歹,那是他把自己的妹妹坑了害了。

項目部的其他人一見這情形,一個個的都是殺豬不吹——蔫退了。

剩下的是‘土匪’帶來的一夥子人。

‘土匪’狠狠的輝了一下手說“咱們先回去。”帶著他的人回生活區去了。

“哼!這是他嗎的什麼工地啊,欠錢不給還關人打人,簡直沒有王法了。”

“這純粹是流氓工程,惡霸無賴工程!”

工人們在氣憤中,三楞子現在也來了精神,活躍在工人中大講特講著他是如何同羅大泡交涉的威風。

“哼!我就不信他羅大泡有多大的章程!他不給我們開工薪我們就不去上工了!”‘土匪’在工人的熱情中發著牢騷。

“對!不去上工了,看他羅大泡怎麼辦?”

“他現在就給我們開薪,咱就明天去上工,如果明天給咱開工薪那就後天去開工。”

工人們在給‘土匪’抬著驕子。

第二天,‘土匪’帶著他們的工人在生活區裏大行酒肉,他自己帶頭喝了個爛醉,連下午項目部召開的加速工程進度的工作會議都沒能去參加。

“他不是能鬧嗎?今兒我就讓他好好的鬧鬧,別想著會哭的孩子有奶吃,我老羅就是不信邪了,不吃他那一套,想幹的就要在我這好好的幹,不想幹的馬上給我滾蛋!你們大家明天就瞧著好吧!”羅大泡在會議上發火了,大喊著。

羅大泡被李櫟一頓的胖揍,又當眾把他踩在了腳下,再加上羅睿惹的尚沒定數的大禍,這口濃濃的惡氣始終沒有發泄呢,乘著這個機會他一股腦的都發泄到了拒絕上工又不參加會議的‘土匪’身上了,他認為鬧了這麼大的風波都怪‘土匪’。

早有人把羅大泡會上的話傳給了‘土匪’聽,‘土匪’頓時就火了,大喊著:

“他羅大泡不信邪,我更不信邪,我也不吃他那一套,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了,我就沒遇到過這樣的主兒,敢這樣的和我叫板,他羅大泡不是要大家瞧著明天嗎,那我就要好好的和他玩玩明天!

第三天,新特美的人仍然沒有上工的,由於昨晚新特美的工人遊說,其他的幾個工程隊雖然沒有全部停工,但上工的人數都不到一半,整棟大樓裏顯得冷冷清清的,甲方的工程項目部馬上把羅大泡叫了去開會,一頓的連批帶損,連罵帶辱,憤怒的經理們甚至是在會上大打出手,羅大泡破搞得死的心都有了。

羅大泡剛一回到生活區,正碰上羅睿從張昱那被趕出來,便走到跟前問“小妹,那個瞎眼鏡清醒了沒有?”

“醒了。”

“醒了就好,那你下午還去醫院嗎?”

“不去了,他們回來了。”

“那更好,下午到工地去幫哥做點事吧,‘土匪’那幫子人全罷工了。”

“哥,學校正催著我返校呢,我明天就得回去的。”

“那好吧,你好好準備一下回學校吧。”

羅大泡說完獨自上樓去了。

羅睿並沒急著回樓上,她站在生活區的院子裏,戀戀不舍的望著眼鏡他們的屋門,心裏在想:屋裏還有人提酒嗎?下一個內容不會是還與自己有關吧,在同張昱冷冷熱熱,分分合合的這幾個月的日子裏,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產生那麼厚的情愫,能在一句簡單的“謝謝”兩個字中結束了?她真的是不情願,不認可,也不甘心。

再想想她在屋子裏的尷尬,被人搞得那麼的殘,他竟一點都不動心,連一句話都不肯為自己說,最後說出來的竟是“不要再來往了,不要再來看他了。”也真的是讓她傷感,傷情,傷心。

在想想學校那邊的事,自己也真的該回校一趟了,也好讓自己好好的靜下心來,冷卻一下那沸騰著的火熱情感。

說走就走,羅睿當天下午就離開了生活區回學校去了。

羅大泡的下午可忙開了,他首先召集了項目部的人員開會,詳細的描述了他在甲方項目部的殘狀,隨後講了他的決定:

清點今天下午上工的人數,要給他建一個名冊。他把項目部的人分成了四組,設計部為一組,財務部為一組,後勤部為一組,施工部為一組,每個小組又分別派了一名保安部的人。

這樣一來,工地裏可就熱鬧開了。

每一組人員查一個工程隊的出工人數,按人登記工種和姓名,工人們都被搞糊塗了,私下裏議論著,推斷著,不知項目部這是為什麼,幹什麼,那裏還有心思幹活了,大家三個一堆五個一群的你問我,我問你。

項目部的財務人員專門為此事開了把夜車,加了一個多小時的班,按羅大泡的要求,根據下午查點人數的情況給各工程隊做工資計劃。

大家忙了好一會,各個工程隊工資總數終於出來了,羅大炮一看樂了,真是天助我也,正愁著現有的資金不夠發呢,這下好了,應發放的工資數額正好在資金數額之內。

項目部的財務人員忙完之後都回生活區去了。

羅大炮不能回生活區,他要到怡樂中心去,把這高興的消息告訴他的那幫小妹們,讓她們也為自己好好的高興一把。

“唉眼鏡,好消息!好消息!”晚上下班回來的李櫟一進屋就是連吵帶嚷的。

“瞧你們一個個樂的,不會是路上拾到了一個大元寶了吧。”張昱風趣的說,可心裏卻在想可能是羅睿有什麼好事要告訴自己吧。

“比元寶大,比元寶大多了!”玉玨搶著說。

“啊?那會是你們撿到了花姑娘了吧。”張昱乜了一眼李櫟,暗說“原本就不該丟的。”

“要是撿到了花姑娘也是大個子李櫟一個人的事,我們哪還能靠得了前呀,可這個好事呀,人人有份!”王入有些神秘兮兮的說。

“不要賣關子了,快說吧,什麼好事呀?”張昱一聽與他想的事不沾邊了,便有些不耐煩了,從床的邊沿上向裏移動著,準備躺下的架子。

“告訴你吧,要發工資了!”李櫟搶著說。

“項目部的人今天分成了幾個組到工地上查人,還按人登記工種和姓名呢。”

“聽說是要按登記的姓名開工資,沒去上工的人不給發工資的。”

“是呀,項目部的人還檢查了每個上班工人的工作證呢。”

大家搶著向張昱介紹著工地裏查人的經過。

“不太可能吧,如果是這樣的話,可能又要鬧出事來的,張昱有些擔心的說,“做出這樣的決定真是太草摔了,欠考慮,欠忖度。”

“管他欠什麼呢,工資發到手才是正格的呢”李爍一邊脫著衣服一邊說。

“唉眼鏡,你不用擔心,我們已經和查咱們的哪夥人說了你的情況,他們都說知道你的情況,把你寫在後邊了。”王入拉了一把張昱,張昱從床上站了起來。

“我不是擔心自己呀。”張昱深吸了一口氣說。

“那你還擔心誰呀,我們幾個全都登記了。”

“‘土匪’!”張昱拉了一把劉汨又問“你們在工地看到羅工了嗎?”

“沒有,聽人說她走了,回學校去了。”劉汨側著頭打量著張昱,小聲的說“你是不是想她了?”

“不要再鬧了,我就知道她一定是不在工地了,否則的話她不會讓哥哥做出這麼蠢的決定的。”張昱說著長歎了一聲說“悲哀呀!”一頭躺到床裏去了。

大家相互的看了一眼,悄悄的都退出了屋子,各忙個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