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個做小工的,鬧不了多少事的,我們為的是幹活掙錢。”張昱把一條凳子推給了羅睿說:“唉,小睿,你看到趙經理了嗎?”
“沒有啊,找他有事嗎?”
“嗬嗬,沒事的,你知道他去哪裏了嗎?”
“不清楚,你一定是聽到了什麼吧?能跟我說說嗎?”
“可能是說笑話吧,有人說他攜款跑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眼鏡,你千萬不要相信那些人的胡說八道!”
“那他昨天上午去銀行提款的事你知道嗎?”
“知道呀,開始時說先發一個月的工薪,後來趙經理說再等一部分錢來一起發。”
“對了,下午他就不見了,到現在都沒有人知道他到哪裏去了。”張昱緊跟著說。
“眼鏡,不清楚的事我們還是不要亂說的好,如小賣部需要錢的話我可以跟我的同學先借一部分的。”羅睿說著向張昱跟前靠了靠。
“不要再給你添麻煩了,就這麼對付著吧。”張昱打開一帶鮮奶遞給了羅睿說:“我們能有幾個錢呀,再說他們幾個人的家中又都在等著用這裏的工錢話呢。”
“這我就放心了,這樣就好。”羅瑞心裏想,你們這人我還不了解呀,那雞糞風波的事還沒你們的事了呢,鬧的比誰都歡,連老板都找來了她狠狠地吸了一大口奶後笑著對張昱說:“這可是你說的呀!”示意著張昱這可不行反悔的。
“啊!是羅工那。你可真的夠忙的呀,白天裏在工地檢查,下了班又在小賣部檢查,有多辛苦哇,你累不累呀?”李櫟一進小賣部當頭就是一炮。
羅睿乜了李櫟一眼繼續喝著鮮奶。
“怎麼樣?沒檢查出什麼毛病吧?”李櫟在向前湊著。
“衛生不好!有股臭氣味。”羅睿一口吸進了袋中的奶,狠狠地扔到了垃圾桶裏,一轉身出去了。
“李櫟,不要老是這樣的陰陽怪氣的,其實羅工真的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壞。”張昱在勸解著李櫟,今後你們都要改一改的,不要一見麵就眼紅,就掐仗。”
“怎麼?你真的是被那個小妖女給妖化了?我可告訴你,那天我給家裏打電話,正好旱煙大叔在我家,他可是說了,他堅決不同意你們倆走的太近,還讓我看著你呢,你可要注意著點,我這樣做是在履行旱煙大叔交給我的職責。”李櫟說著脫掉了外衣,使勁地抽打著羅睿坐過的凳子,嘴裏嘟囔著:
“還衛生不好呢,有股臭氣味呢,都是她帶來的,要我說呀,哪是一股妖氣,一股子邪氣,現在好了,幹淨了,你回去睡覺吧。”
“李櫟,其實有些事不是像你想像的那樣,我總覺得羅工對我們幫助挺大的,你看找我爸爸的時候,她表現的比我還著急呢,有許多的事都是想到了我的前麵,還有那次,她還被一幫子的小青年圍在了中間,還有我們被抓的事,再說這個小賣部吧.”
“小賣部怎麼了?欠她的錢嗎?還有那個破手機錢,那可是我們大家的工薪啊,她還好意思逼你要,你還好意思說呢。”一提起手機李櫟就生氣,總是忘不了那次旱煙老大在車上給羅睿打電話時她來宿舍說的話,自己賭輸了,給她小妖女倒了一杯茶也就可以了吧,她還提出要他做一件什麼事,還不知道這是一件什麼事呢,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想好,自己一直被他折磨著。
“唉,可得說明一下,羅工可是沒逼著要錢啊,這不是你們大家的意思嗎?說把欠她的錢都還給她,再說了你們的錢我也是給了你們的呀,那天還給她錢的時候,她可是說什麼都不肯收的,後來都有些急了的。
“那再後來呢?”李櫟在逼著。
“再後來她肯定是收了,不過.”
“不過什麼呀?我告訴你沒有不過,她把錢又給你了嗎?”李櫟不等張昱把話說完就搶著說:“不可能的事!”
“咋不可能呀,這些錢又都給了我,都用在了這二個月小賣部的進貨上了。”
“那麼你可要注意了,什麼時間借給你的,借了多少錢,都是要有個手續的,還要她簽一個字才可以的。”李樂搬著手指煞有介事地說。
“沒那個必要吧?”張昱有些被李櫟搞糊塗了。
“咋沒必要呢,我跟你說,她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什麼好心,說不定你哪一件事得罪了她,她不擔要你高利貸的信息,還會訛你本金呢!”李櫟板著看透一切的樣子。
“不至於吧,你怎麼把問題想的那麼嚴重呀?”張昱看著眼前的李櫟,感覺到打工真的能改變一個人的,平時公認的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李櫟竟產生了如此的心思,他暗暗地感歎,悲傷真的是一個好老師,他可以改變一個人,可以磨練一個人,更能轉變一個人,正是悲傷和苦難伴隨著我們目前的這段最難忘的崢嶸歲月,同時也促成了我們的成長和成熟。於是便認真地拉了一下李櫟說:
“李櫟,馬上丟掉你的偏見吧,你知道嗎,很多的事都是羅工在暗暗的維護著我們的,你想想看,每天打給我們的飯菜比別人少嗎?我們晚上幹活的時間不都是算加班了嗎,還有..”
“還有她每天都要到小賣部來幫你賣東西,幫你數錢。”還沒等張昱把話說完呢李樂就搶著說了。他嘖了幾下嘴,又晃了晃頭說道:
“眼鏡啊眼鏡,你的眼睛是被鏡片給擋住了,陷得深了,真是沒的救了!”李樂一頭躺在了床上。
清晨,李櫟早上早早的起來在小賣部的門前打掃著,擦拭著。
羅睿穿著一身運動服,風兒似的飄了過來。
羅睿跑到李櫟的麵前停了下來,側著頭在看著忙碌著的李櫟,她有些話想對李櫟說說。
“跑步去呀羅工?”李櫟看了一眼已經停住了腳步的羅睿。
“是呀,活動活動身體,也好為早餐找點食欲。”羅睿一邊活動著四支一邊說,“咋這麼早就開始幹活了呢?”|
“啊,我也是。”李櫟轉過身來說:“不過我不是像你說的那樣是為早餐找點食欲。”
“那是什麼呀?”羅睿脫口問
“我是為食欲找點早餐啊。”李櫟冷冷的說。
“李櫟,你累不累呀?不就是早餐和食欲嗎,說的這麼翻來覆去的幹嗎呀?”羅睿很是無奈,同時也在心裏佩服李櫟這冷冰冰的詼諧和幽默。
羅睿繼續跑步去了。
她在心裏反複的說著,“活動活動身體為早餐找點食欲,活動活動身體,為食欲找點早餐。”多好的警句啊隻是早餐和食欲變換了一下位置,就使同樣的活動身體,引出了不同的目的和結果,這還哪裏是早餐與食欲的關係呀。
羅睿的早練,她不知道到底是找來了食欲還是找來了早餐,她草草的吃了幾口飯就去上班了。
遠遠的羅睿就發現了張昱在街心花園的一處同幾個工人邊走邊說著話,她便加快了腳步,從後邊趕了上去。她無意偷聽他們的講話,而是想告訴張昱千萬不要攪到目前討薪的事件中,那樣的話會讓她很為難的,因為哥哥曾在項目部跟他們說過,發現再鬧事的,就馬上停他的工,把他趕出工地的話。
“張昱,有點事要和你說的。”羅睿在後邊喊了一句。
張昱回頭看了一眼,停下了腳步,“有事嗎小睿。”
“在說什麼呢?熱火朝天的。”羅睿趕了上來說。
“這個時候還能說什麼呀,最熱門的,最關注的唄。”
“張昱,我昨天不是和你說了嗎,不要攪到這件事情中,一人炒豆大家吃,出頭的椽子先爛,這你比我懂的,你們幾個有誰用錢的話就跟我說一聲。
“別人問你話總不能裝聾作啞吧,這些人也是的,有什麼事都願意和我說。”張昱的話是真的,張昱自從五一聯歡晚會後,那個幽默滑稽的小乞丐形象深深的印在了工人們的心中,特別是小賣部開張,物美價廉的商品,熱情洋溢的親合,使得工人們感到了春寒裏的溫暖,張昱的才華,智慧和幽默,很快的就折服了生活區中的工人,大家沒事都願意聚到他的小賣部門前,都願意聽他講話,有話也願意講給他聽,都覺得和他說話拉家常,愜意,舒心,有事沒事的都願意和他湊到一起,這也正是羅睿所擔心的事。
“說歸說,做歸做,你心裏有數就行了。”羅睿再次的叮嚀著。
“你說話也要悠著點,現在不比從前了,畢竟你們是欠了人家三個月的工錢了,一年中有幾個三個月呀。”張昱在回敬著羅睿,是關心?是關切?是關愛?
“有沒有搞錯,怎麼成了我們欠工人的錢了呢?”羅睿一臉燦爛的笑容看著張昱,她覺察到了來自張昱的關心和關愛,心裏感到熱乎乎的,美滋滋的。
“不管你怎麼說,工人們是這樣想啊,你是項目部的人,你們就欠著他們的工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