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猝然的災難(1 / 3)

第十七章猝然的災難

(上)

清晨,張昱他們幾個早早地吃過飯後正在商量著怎麼去找人的事。羅睿提著包進屋了。

“幾位大俠,今天怎麼行動啊?”羅睿非常自來熟地打著招呼。

“正好羅工你來了,我們正在討論分組去找旱煙大叔呢,可是分來分去五個人總有一個人落單,眼鏡就說不讓我去了。羅工你說那怎麼能行呢,不得把我急死才怪呢。”李櫟一見羅睿進來,連珠炮似地抱怨著。他的意思是讓羅睿幫他說一句話,讓別人留下或者大家誰也不留下都去尋找。

“好哇,加上我就沒有落單的了。”羅睿把手包向前一甩,她真是領會錯了李櫟的意思了,但正和她意。

“不行不行,無論如何不能再讓你去了。”張昱阻止著說:“昨天那幾個下流之人我一想起來就作嘔,再說你的腳也受不了,另外工地裏也得有個小工支應著呀。

“啊?有那樣的人,看我怎麼收拾他們!”李櫟擼著胳膊,好像那幾個人就在眼前似的。

“這就是我不讓你去的主要原因。”張昱看了一眼羅睿說:“羅工你不要聽他瞎說,什麼落單不落單的。”

李櫟不再說話了,隻是用眼睛使勁地看著羅睿,他希望羅睿能夠幫助他。

“那這樣吧,李櫟就交給我吧,我們兩個人一組,真的再遇到那樣的人我也不至於再——。”羅睿說著話,眼睛卻在瞟著張昱。

“好好!再有那樣的人我不用拳頭打他們,我隻要用眼睛就打得他們老老實實地了。”李櫟像是得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緊抓不放,他不等羅睿把話說完呢就搶著說。

“胡說!羅工怎麼可以和你一組呢,我最了解你了,還是咱倆一組吧。”劉汨詭秘地向李櫟偷偷地眨著眼,暗示了一下張昱。

“也好也好,那樣也行。”李櫟無所適從地迎合著,他的眼睛卻在看著羅睿。

“不要變了。”羅睿笑著對張昱說:“你快把要去的地方分一下吧,工地的事就不用你管了,我已經和我哥說過了。”她從包中拿出一個本子和筆遞給了張昱,也乘機向他靠了過去。

其實她心裏是很想和張昱一組的,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李櫟總是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這絕不是因為在工地中李櫟多次給她下不來台,在來時的列車上他們第一次接觸,正趕上他和張昱打賭逃票,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當張昱進廁所時她擔心的要死,當查票的敲門時她的心都要快跳出來了,而在李櫟進廁所時,自己卻在心裏盼著查票的快點來,馬上就把他從廁所裏揪出來才好呢,當看到張昱騙走了李櫟的票時她競高興的想跳,想唱,甚至想大喊:太好了!大笨蛋你就等著死吧!

特別是看到李櫟從廁所裏伸出來等著拿票的手在不停地擺動時,她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竟在李櫟的手裏放了一塊衛生紙,她能想象到李櫟看到手裏拿到的是衛生紙而不是車票時的憤怒表情。如果當時知道是她放的,還不把她打扁才算她鋼性好呢。

後來羅睿她後悔了,她就不應該放衛生紙,應該放一個衛生巾那才叫刺激呢,這是羅睿始終保留著對付李櫟的一張底牌,在關鍵的時候或大廳廣眾之中,如果李櫟一旦向她發難,她就會毫不客氣地說出:你別美,還欠我一個人情呢,來時在火車上你去廁所不帶紙,腆著臉向我要了一塊衛生紙你忘了。看羞不羞死他,好在李櫟一直都沒給她這個機會,她也隻好把它埋在心底。

今天的這種場合如果沒有劉汨的挑弄,她是絕不能和李櫟一組的,既然事已至此,自己隻好硬著頭皮說了,她把希望寄托在李櫟身上,等待著他說不和自己一組,她清楚地看到了劉汨在向李櫟的暗示,也看到了玉玨和王入在向李櫟使眼色,可是李櫟就是不說話,羅睿的心裏是又氣又急。

張昱把寫好的三張紙條發給了劉汨和王入各一張,自己拿著一張對羅睿說:

“小睿,要不還是咱倆一組吧。”

“和你一組呀,我沒有安全感。”羅睿一把拿過張昱手裏的紙條回頭對李櫟說:“走!我們上路。”

李櫟一路上都在稀裏糊塗著。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了一個大錯誤,出發的時候他看到了大家都沒好眼睛地看他,張昱看他的眼光也似乎不是很善意,在生活區的大門口分手以後,他一咬牙對羅睿說:

“羅工,找人固然重要,但工地也不能扔下呀,我就不去了。你還是和張昱他們去找吧。”

“那怎麼可以呢,這組也分了,任務也領了,大家都是各找各的,你不去了,一旦大叔就在我們要找的地方呢,別人白費力不說,大叔還要多受一天的罪不是。”

羅睿曉之以理地勸解著,她知道李櫟的心思,他根本就不願意和自己一組,說是要和自己一組那隻是托詞,他是在存心地攪合自己和張昱在一起的事,羅睿有些不悅,現在大家都走了,你跟我來這一套,在屋子裏你幹什麼啦,這樣的人真是壞到了極點。

李櫟很犯難,當初說要和羅睿一組就是想要把她和眼鏡分開,看著他倆幹著急覺得有意思,如果現在自己真的不去了,他很害怕真的像羅睿說的那樣,所以他不再說話了,跟在羅睿的後麵搭上了市郊的客車,好在路程並不是很遠,隻有兩個多小時的車程,他們要去的是一個碎石場,也是不通客車的,在同車乘客的指引下他們在一個三岔路口下了車,並得知路過前麵村莊再向前走就到他們要找的碎石場了。

開始的時候李櫟跟在羅睿的後麵走,他們很少說話,李櫟覺得和羅睿沒有什麼好說的,在他的心裏,羅睿就是一個小妖女,和老妖婆蝴蝶迷沒什麼兩樣,和羅大泡羅亞光也是一個‘奏相’,和她在一起總覺得特別扭,他甚至有點害怕他們倆在一起,別人能不能誤會了他們倆人之間的關係。

李櫟在想,我是一個大男子漢,男子漢怎麼能跟在一個小弱女子的後麵呢。於是,他看準了機會,乘羅睿向路邊的人問路時一個急加速就超過了羅睿。

羅睿見李櫟不同她說話,隻是急著趕路,心裏暗想,你不同我講話正好,我還懶得理你呢,也是默默地跟在李櫟的後麵走著。

路過了村莊之後,小路崎嶇著伸向遠山,他們走了一程,羅睿漸漸地跟不上李櫟了,競管李櫟有意地放慢了速度,羅睿還是趕不上來,李櫟看了看便停了下來等她,乘機向路旁田間裏正在除草的一位老人大聲地問:

“哎!老頭,這裏離碎石場還有多遠的路啊?”

除草的老人停了下來,看了看他用手指著前方說:

“看著,往前走,再往前走,簡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繼續??????”

“停停停!我知道往前走,往後走我們就回去了。我是問你還有多遠的路哇?”李櫟急了,不等老人把話說完就搶著問,心裏說,什麼意思呀,拿捏人呐,憋人‘相眼’呀,所問非所答,這人怎麼這樣啊?

“啊!你是問離碎石場還有多遠啊,大約還有三百多丈吧。”老人略有所思地說。

“三百多丈?”李櫟犯心思了,他上小學時數學就不好,老師也沒教過三百丈等於多少裏呀,這到底還有多遠那,這裏的人怎麼這樣啊,不說裏卻說丈,他納悶了,於是又大聲地問:

“你們這裏怎麼講丈不講裏呀?”

“哈哈!”老人仰麵大笑:“我還以為你不懂裏呢!”

“怎麼會呢,我們從來都是講裏的呀!”李櫟被老人搞暈了。

“對不起了老人家,打擾您了真是不好意思,謝謝您!”羅睿忙上前給老人道謝,拉了一下李櫟小聲地說:“快走吧。”

“真是奇了怪了,怎麼就講丈不講裏呢,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講法。”李櫟在羅睿的身後自言自語地跟著走。

“不明白呀,那位老人是在批評你那,還傻乎乎地問人家呢。”羅睿頭也不回地說。

“為什麼呀?幹嗎批評我啊?”真是無辜,好端端地批評我幹啥呀,唉!不對呀,那老頭也沒說什麼呀,不會是這小妖女因為我把她丟在後麵了在想法子報複我吧,李櫟暗想,再聽聽她有什麼解釋吧。

“那是在批評你問路時不講禮貌,你不和人家講理,那人家也不和你講理呀,那就隻好講丈啦。快走吧,往前,再往前,簡直地往前。還有三百多丈遠呢。”羅睿邊走邊用手指著前方說,最後競唱了起來:

往前,往前,往前,

再簡直地往前走,

前麵有三百多丈路,

????????

羅睿在心裏想,讓你和我一組,讓你攪我的好事,讓你平時那樣地黑我,真是報應啊,是主的報應啊!

李櫟茫然地跟在了羅睿的後麵,這羞,這愧,這臊。

李櫟也生氣,生羅睿的氣,幹嘛呀,明顯地是在學著老人的話,這不是投石下井嗎,說不定回去後她還會怎麼跟大家學呢。這小妖女真是妖性不改,我算是栽倒她的麵前了。其實他還不知道呢,在來時的火車廁所裏他就已經栽了。

整個尋找過程,李櫟隻是機械地陪著羅睿走,直至他們返回汽車站,後來又坐上了公共汽車。他覺得自己太沒麵子了,在心裏這個恨,這個怨,他在恨自己,在怨自己,也在恨羅睿,怨羅睿,到現在他才知道,其實羅睿真的是不願意和他一組的,他在心裏發狠,你讓我難堪,那我也不讓你舒服了,他想起了張昱曾經給他講的一個問題:

“羅工,碎石場大門前的那兩條狗要是掙斷了繩子撲向你的話,你說你和狗搏鬥誰會勝的?”

李櫟抬頭看著羅睿,他在等著她的答案。如果羅睿說‘我會勝的’,他馬上就說‘你真狠,比狗都厲害’;如果羅睿說‘狗會勝的’,他就會說:‘哎呀,你怎麼連狗都不如呢’;如果羅睿說‘和狗打成平局’,那他就會說‘不至於吧,你能和狗一樣?’。李櫟在心裏美著,恨著,等著。

“啊,那不是有兩條狗嗎,一條撲向我,另一條肯定會撲向你的,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和那條狗搏鬥的結果會是怎樣呢?”

羅睿心想,就你,一個小白仍也敢在我麵前班門弄斧,也不買上二兩棉花紡一紡,我可是大學裏全校智力大賽的大獎得主,就這,小菜一碟,太小兒科了。

李櫟毫無準備呀,他一門心思地在等著羅睿如何回答呢,被羅睿的一問,自己倒成了被動的一方了,一時無語,難於回答,愧怍地低著頭支吾著:

“這個——這個,我很難說的。”

“李櫟,你很愛好搞腦筋急轉彎嗎?我倒是有一個好的題目,想不想答一答呀?”羅睿發現李櫟不再吱聲了,就想再刺激他一下,也好讓他死了那條報複自己的心。

“不不不!我不會答的,我也不愛好那種什麼IQ和轉彎的,其實也真的不會。”

李櫟馬上就拒絕了羅睿的問題,他明確地知道,就自己的這智商,和小妖女比不知要差多少倍呢,被她耍戲了,玩弄了,甚至罵了都不知道,他後悔自己不該捅她這個馬蜂窩了,弄巧成拙不說還給自己弄了個下不來台。這真是‘沒打住‘黃皮子’惹了一腚臊’。

羅睿倒也不想趕盡殺絕,更不想痛打落水狗。一時的來了興趣說幾句高興的話而已,她真的不想和李櫟一般的見識,於是便笑著對正在低頭不語的李櫟說:

“李櫟,我看你腦瓜挺靈的,反映問題的速度也挺快的,如果你要加強一下訓練的話你會很厲害的呀。”

李櫟抬頭看了一眼羅睿並沒說話,心裏暗想,你又在耍我,不知後麵會是什麼妖術。

“真的,我那有一本IQ精選,收錄的都是世界上最經典的智力題了,回去以後我拿給你看。”羅睿看了一眼對她一點信任都沒有的李櫟,“我敢保證,你把那本書搞通了,在智力競賽方麵肯定不會在張昱之下了。”

“這麼好的書還是留給你自己看吧,給我看是浪費了。”李櫟在心裏想,這回看你怎麼說,你是入了你自己設的圈套。

“我都已經看過了,放著也是放著。”羅睿順口說道。

“那你的智力一定是在張昱之上了?”李櫟馬上搶口。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思必有一得。

羅睿感到李櫟的這一問很是棘手,也悔怍自己一時的高興大意,讓這個麻煩的家夥專了空子,一急之下慌亂地說:

“最起碼張昱他不敢說在我之上吧。”羅睿偷眼瞧見了李櫟那雙咄咄逼人的眼睛,忙又試探著說:“自我感覺,我目前的智商和IQ水準不會在他人之下的,這其中自然是包括心商MQ和情商E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