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神秘的失蹤(上)(2 / 3)

“二天後,土匪就把爺爺放回來了。當家的一高興就殺了一口豬請全村的人吃喜,席間,有個趕嘴的先生告訴當家的,說爺爺這次僥幸逃過此劫未必就是好事,說爺爺的晚下輩要有一次牢獄之災。”

“從那以後,家裏請了不少的神人巫師破關,花去了家裏的大量的錢財,處事待人方麵也是處處的小心謹慎,我家的地租聽奶奶講是全村最低的,趕上荒年災年的還要主動地減租免租,奶奶對父親看管的很緊,也非常的嚴格,以至於父親從生到死都沒有離開過奶奶,本想到了我這一輩也就過去了,誰能想到就報應到了張昱的身上了。”

旱煙老大說著說著眼裏就流出了淚水。

羅睿趕緊擦了一把自己的淚水過去勸道:

“大叔,不要想的那麼多了,那都是迷信的說法,不可信的,你看這次李櫟他們幾個人不也都是同張昱一樣的嗎。”她拿出了一張麵巾紙遞給旱煙老大說:

“不過有一點我不明白,親屬家的那個警察怎麼能找到被抓的人呢?”

“舊社會有一句古話說‘警匪一家’,倒不是說他們真的就是一家人,而說的是某種利益上的一種製約關係,小說《李自成》聽過了吧,有一次,李自成和張獻忠的人馬被朝廷的剿匪大軍包圍住了,像鐵桶似的,隻待剿匪大帥一聲令下,馬上全殲流寇,可大帥就是遲遲地不下攻擊的命令,張獻忠便化妝前去麵見剿匪大帥,跟他說,你現在軍權在握,威風八麵,朝廷中也是人人敬仰,那都是因為有我們的存在,一旦我們全滅了,那你的剿匪大軍和你的職位還能存在了嗎?然後又以重金相若,結果李自成是死裏逃生。”旱煙老大將羅睿給他的麵巾紙翻了一下,攥在手裏說。

“另外還有什麼臥底,眼線什麼的,他們什麼關係與我們沒關係,眼下我看那保安的閃神,好像是在他們那裏沒多大的希望,要是能找一個社會上的人差不多能行,我們認可花點錢了。”旱煙老大的話越說越小,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夜幕,繁星似錦,微風吹過窗子,發出了一陣陣的‘沙沙’聲。跑了大半天的羅睿感覺很累很累,晚飯都沒吃就一頭紮在了床上,輾轉反側,她反複地想著張昱他們到底會在哪裏呢?他們現在會怎麼樣呢?她一想到白天報警時的情景就生氣,恨不得咬他一口,她恨自己不是一個男兒,如果是的話,他非得好好地教訓他們一下不可,她又想到了旱煙大叔那老淚縱橫的無奈和寬厚,對了,大叔還說過一句話:要是能找一個社會上的人差不多能行。

旱煙大叔的這句話提醒了羅睿,她剛來這個工地的時候,她的大學同學孫堅曾給她打電話說他有一個神通廣大的‘道上’的表哥,在這個城市裏很是吃得開的,有什麼事可以去找他,當時自己也沒放在心上,還在想搞我們的正經工程,與黑道上的人怎麼可能有聯係呢?留給她的電話早就不知給仍到哪裏去了。

羅睿馬上打通了同學孫堅的電話,向他詳細地說明了失蹤這五個人的情況和自己的猜想,孫堅倒是也熱心積極,他馬上就給他的表哥大強子打了電話,讓他馬上就在市裏給查一下這五個人的下落,特意把時間講得急又加急。

夜裏十一點鍾,羅睿的電話突然地響了。

羅睿抓起手機,激動得手都有些發抖了。自從她給孫堅打過電話後,就一直是在讀分數秒中度過的。

電話中傳來了孫堅那滑稽的聲音:

“喂,小公主,深夜冒昧造訪,不好意思啦。”

小公主的名稱是羅睿在學校時的外號,是因為她在一次文藝演出時成功地扮演了一位非常有氣質的小公主,同學們發現她的許多方麵都是很像那位高尚的小公主,結果就送給她一個‘小公主’的綽號。

“哎呀,都快急死我了,快告訴我查到了嗎?”

“查是查到了,不過那可是我表兄費了好大的勁的呀,他的十五弟全都投入了查找,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幫你找到了,你想怎麼樣謝我呀?”孫堅在講條件了,他說的十五弟是指他的表兄大強子手下的十五個鐵杆弟兄,都是刀尖上滾過來的,在本市都是赫赫有名的。

“我出一千元,請你的表兄和他的十五弟去飯店大吃一頓總可以了吧。”

“我表兄他們就免了吧,我是說你怎麼感謝我呀?”

“謝你呀,那好辦,哪天你來我這裏,我安排你一宿總統套房可以了吧?”

“總統套房那有多奢侈呀,再說了,那麼大又那麼多的房間我一個人怎麼住得了呀?”

“那你想怎麼樣呀?”羅睿有些生氣了。

“我就想到你那裏去,清晨的時候你陪我看看日出,中午的時候你陪我到湖邊上走走,夜晚你陪我在月亮下邊散散步,剩餘的時間我們再聽聽音樂,唱唱歌,跳跳舞,再有???????”

“好了!孫堅,我懷疑你們根本就沒有查到我要找的人,你是在涮我對嗎?如果沒的說了我就掛了。”羅睿很是生氣,心想,就是因為張昱他們吧,否則自己都不願意和這種人說話,在學校的時候,他甚至都不願意多看他一眼,她沒有好氣地‘哼’了一聲,‘啪’!把手機關了,又使勁地撇到了床上。

手機在床上翻了幾下,鈴聲馬上又響了起來。

羅睿一看還是孫堅的號碼,一下子按死了,又扔到了床上。她生氣地走出了屋子,站在陽台上暗暗地說:瞎眼鏡,都是因為你,因為你不走正道,等我找到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手機第三次的響起來了。

不接!不理他!羅睿在心裏這樣地想著。

手機連續地響著,羅睿瘋了似地爬上床,拿起手機一接線就大聲地說:

“孫堅,我錯了,我不應該給你打這個電話,你知道我現在有多著急嗎?你饒了我吧,就算我求求你了。”她剛要收線,就聽孫堅大聲地說:

“別掛!別掛呀!我們真的找到了他們!”

“在哪裏?快說!”

“在西郊保安所呢,表兄說那天保安所的幾個保安出去喝花酒,恰巧碰到了他們幾個,就把他們抓了回來,還說當時他們幾個還要動橫的呢,拉著架勢要和保安動手,那可是拘捕呀,氣得保安所的人正在準備著要好好地給他們上上手段,收拾完以後再把他們送到山上去呢。”

“那送走了嗎?”羅睿急的在地上來回地走動著。

“我表兄都給擺平了,你馬上就去領人吧,都說好了,保安所的人正在等著呢。”

“那好吧,孫堅,謝謝你了。”

“謝什麼呀,誰跟誰呀,哎對了,去時別忘了帶五百元錢,這可是表兄的麵子呀,要不就他們幾個還說不上要罰多少呢,你記一下我表兄的電話號吧,再有什麼事就可以直接地找他了,我都和他說好了,他的號碼是——”

羅睿取出筆記下了大強子的電話號後,抓起一件衣服一邊走著一邊穿,心裏暗暗地想,瞎眼鏡,你等著我把你撈出來再說,我要好好地,狠狠地羞辱你一頓,他甚至想好了要說的話,‘行啊張昱,創生活區之最了,前兩天我哥他們是四個人被抓,你們打破記錄啦,五人集體被抓,你們不是管我哥叫大泡嗎?我看你也別再叫眼鏡了,就叫張山泡吧’。

小賣部的燈還亮著,羅睿在外麵敲了一下門說道:

“大叔,張昱他們找到了,快點出來和我去接他們吧。”

羅睿和旱煙老大很快就到了西郊保安所,在那裏他們並沒有見到大強子和他手下的人,由於是他關照好了的,保安所的人正在等著呢,羅睿非常順利地辦完了罰款後,跟隨保安所的人來到了關押張昱他們的地方,在路上那位保安所的人說:

“你們的神通可真的不小啊,連大強子都給搬動了,這次呀也就是大強子來了,否則的話他們今晚都得脫一層皮的,我們把班都編好了,要換著班的收拾他們幾個的,之後還要把他們都送走呢。還想跟我們的人動手,那不是翻天了嗎?”

“會把他們送到哪裏去呀?”

“遭罪的地方唄。”

“深更半夜的又是抓人又是罰款的,總得有個說法吧?”羅睿心想:真的就應該扒他們一張皮的,再把他們送到那個遭罪的地方去,好好地教育一下他們,也好讓他們長長記性,看他們還敢不敢再找姑娘了。她的心裏很是矛盾,總這樣的認為,可又不願相信這是真的,她很想馬上得到證實。

“說法有啊,暫住證!他們沒有啊!”

羅睿不再說話了,心裏一陣高興的同時又在後悔著,在尋找他們的這一天多的時間裏,自己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心裏一直在恨著張昱,恨自己看錯了人,認為他們幾個就是用自己偷著藏給張昱的那二百元錢去玩姑娘了,結果被保安所的人給逮起來了。

但是,無論她怎樣地生氣,怎樣的恨,就是阻止不了自己要馬上找到張昱的急切心情,更是阻止不了尋找他們的瘋狂行動。

想愛一個人很難,想恨一個人更難。

現在想想,那座廟裏都有屈死的鬼呀。一種強烈的自豪感馬上綻開了她臉上的笑容,驅除了籠罩在她心頭上的一片陰霾。

羅睿的心裏真的是好高興呀,她甚至想哼一支小曲。

‘嘩啦’!‘咣當’!大鐵門的開啟和關閉聲馬上凍結了羅睿臉上那種難以控製的笑容,她的那顆歡快的心馬上沉了下來,陰森和冷漠瞬間使她的心揪了起來。不知這難熬的一天一夜他們吃飯了嗎?他們睡覺了嗎?他們是否挨打了?他們一定是被折磨得不成樣子了。

羅睿想起了孫堅的話,說保安所的人要好好地收拾收拾他們,剛才的保安不也說了嗎,他們把班都編好了,要換著班的收拾他們呢。想著想著她的鼻子一酸,淚水簌簌地流了下來。

羅睿沒有隨保安人員去關著張昱他們的房間,而是停在了走廊的轉角處。

李櫟他們幾個一走出房間就把旱煙老大圍了起來,問寒問暖,問這問那,倒好像是他們來接旱煙大叔的了。隻有張昱在到處找人。

“哎眼鏡,你在幹什麼呢?”

“我在找人。”

“找人?找什麼人那?”

“找救我們的人那。”

“救我們的人?是你爸爸呀,這不就在這呢嗎?”

“不!救我們的人不會是爸爸的。”

“被人打傻了吧?腦袋嗑壞了吧?”

“昱兒說得對,救你們的人不是我,是羅工!”旱煙老大證實著。

“羅工!羅工!”

大家不約而同地隨著張昱向走廊的轉角處跑,此時的羅睿,已經哭的不成體統了,淚水成串地向下流,看到他們後,她的表情不知是在哭還是在笑了。

“謝謝你了羅工。”張昱遠遠地站在羅睿的前麵。

羅睿沒有說話,扭頭自己走了。

項目部根據羅睿的建議,召開了一次緊急會議,針對當前的特殊形式,項目部采取了如下幾項措施:

第一,執行臨時的作息時間,上班提前半小時,下班提前一小時;

第二,取消午睡,中午送飯到工地;

第三,上下班工人要集體行動,晚飯後不要再出生活區了;

第四,抽專人督辦暫住證;

趙經理的工作作風就是雷厲風行,項目部的會議一結束馬上就開著車去了轄區的中心保安所。

由於時間尚早,他被告知還要等半個小時之後保安所的人才能上班,趙經理索性就把車子停在了保安所的大門外,走下車來,同看大門的老人嘮起了嗑。

“抽一隻煙吧老人家。”趙經理拿出一盒‘三五’牌的香煙,打開密封條抽出一支遞給了老人。

“啊‘三五’的,好煙那,謝謝。”老人並不急著點燃香煙,而是翻轉著欣賞。

“願意抽這個牌子的就拿去抽吧。”趙經理將煙盒扔到了老人的桌子上。

“這怎麼可以呢,快拿回去。”老人向桌子邊推著煙盒說:

“來保安所辦什麼事呀?”

“我是前麵那個國際飯店工地的,來看看給我們辦的暫住證辦完了沒有,也不知是為什麼,我們都拿來一個多月了,也不給我們辦。”趙經理點燃香煙。

“啊,你就是那個飯店工地的,是經理吧。”老人看了一眼停在門外的轎車。

“是的,我姓趙。”

“趙經理我告訴你吧,他們是在卡你們呢,這暫住證的事可大扯了,每天都要抓回來一些人的,保安所招不下了,就把他們送到大會堂,電影院,有不聽話的就送拘留所,送外地幹活,聽他們說還要到你們的生活區裏去抓人呢。”

“有那麼嚴重嗎?我們可是什麼都沒有啊,他們卡我們什麼那?”

“你們有材料,有技術呀,聽他們說是要裝修一個什麼活動中心,正愁著找不到人呢。”

“啊,是這樣的,那我就知道了。”

趙經理又同老人拉了一會家常。

“趙經理,他來了,那個胖胖的小個子就是這裏的所長,他姓金。”老人指著大門外走過來的一個矮胖子說。

趙經理馬上息滅了自己手中的煙,迎到大門前。

“金所長好,又來打擾您了。”見金所長走近了,趙經理忙走過去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