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怕,你躲在我的身後,他們打不到你的。”
“他們沒有父母嗎?沒有兄弟姐妹嗎?打人為什麼那麼的狠呀?我看到他們幾下子就把趙大哥打趴在了地上,然後就是把胳膊高高地扭起,好像是斷了。”
“趙大哥,你試著再動一下吧,看好些了沒有?”
“哎呦!不行不行,一點都不敢動的,小不點,快幫我把這隻胳膊架起來,這樣放著會痛的輕一些的。”
“哎,楊大哥,我咋看他們各個都像是拳擊手似的呢。張老大一個照麵就被他們給打的滿臉開花,嗨!哈!”
“他們可是受過專門訓練的。”
“對了,還是在我們這樣的人們身上練就的呢。”
“那在歌舞餐廳的那一回,怎麼被幾個道上的人把牙都打丟了,他們連罵人家一句都不敢了呢?就更別說抓人打人了。”
“這拳擊手的表現是要看他的對手是強是弱的,遇到了比他強的對手那他就是孫子了,像你說的,把牙都打掉了也不敢還手,要是遇到了比他弱的對手,那他就是爺了,是瘋子,像對你趙大哥和張老大那樣,把他打翻在地還要扭斷他的胳膊。”
“感情這些保安就是抓我們打我們這些人的呀,放著那麼多的壞人不去抓,不去打,不去管,他們到底是在為人們做事呀還是在為人們作孽呀?真的不知道這些保安都怎麼了,這保安所是不是吃錯了藥,這保安局是不是搭錯了哪根筋呀?得了腦血栓,麻木了,怎麼連初衷都給忘了呢?”
“你說的上頭啊,隻是目前還沒倒出功夫來收拾他們這些敗類呢,等著吧,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沒到,有他們好看的時候。”
“好了,還是先看看我們自己吧,合計一下交罰款的事吧。”
“我們幾個熟悉的人都被關在了這裏,誰還會幫我們呀?再說了,有誰會知道我們被關在這裏呀?”
“我們可以跟他們講,先放出去我們的一個人到工地去借款,然後再把錢拿來交給他們不就可以了嗎?”
“要是能那樣就好了,怕就怕是他們不肯那。”
“就算他們肯答應,那我們又到哪裏去借這麼多的錢哪?哎!沒辦法了!”
“哎,我有一個辦法,過來過來。”
傳來幾個人移動的腳步聲。說話的聲音也小了。
“去門口看看有沒有人。”
“這該死的屋子,就這麵有個這麼小的窗子,又是離地那麼的高,真不知這屋子是幹什麼用的。”
“是不是就為了我們些人準備的呀?”
“不管那些了,來吧小不點,騎到我的肩上爬到窗邊看看外麵是什麼地方?”
“好像是一條馬路,有車子在過。”
“看能不能打開窗子?”
碰撞玻璃的聲音。
“好像是打不開的。”
“打不開就下來吧。”
“大王你上,打開它,這是我們唯一的生路了。”
“吱吱!”鐵框的摩擦聲。
“嘩啦!”玻璃的粉碎聲,在這靜賴的夜空中是那樣的清脆,響亮。
“誰!在幹什麼?伴隨著皮鞋踏地的‘哢哢’聲,向探照燈一樣的手電光柱橫掃過每一個房間的每一個人。
同時,各個房間的燈驟然亮起。
“好啊!還想逃走!你們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走!都到四號房間去!”
幾個人被推推搡搡地去了四號房間。
燈光下,李櫟咧開大嘴笑了,他指著張昱說:
“大家都來瞧瞧吧,好一個關公現世啊!”
李櫟的一句話打破了室內的沉靜,大家不約而同地朝張昱望去,隻見他的臉到處都占滿了血,頭發被血凝結的一溜一溜的,傷口還在有血流出,眼鏡早都不知丟到那裏去了,一雙發白的眼圈深深地凹陷著,看一眼就使人想起《三毛流浪記》中的那個被人潑了水的可憐巴巴的三毛。
玉玨馬上雙手一用力,‘次啦’一聲撕下了自己小褂子的前襟,倦了一下拿過來給張昱擦著臉上的血跡和頭上的血,大家都圍到了張昱的身邊。
“眼鏡,還痛嗎?”
“我沒事的,現在好了。”張昱吃力地站起身,拍了一下李櫟說;
“大個子,怎麼樣?胳膊是不是被扭壞了?”
“我沒事的,格鬥咱可是練家,就那幾個小保安,要不是你喊我不要動手,我就一個回合,保證把他們都打趴下。”李櫟上下運動著胳膊,嘴角輕輕地抽動了一下。
“******,哪兩個孫子也太狠了點,弄的我還真的有點痛了。”
“不要硬扛了,快點活動活動吧。”張昱用手推了一下王入說:“快幫他按摩一下吧,時間長了可就不好治了。”
王入和劉汨急忙趕了過去,按住李櫟,開始給他的雙臂做按摩。
“哎吆,真的是好舒服呀,我這可是因禍得福了。”李櫟躺在地上,盡情地享受著。他的風趣,使室內的空氣頓時活躍起來了。
“哎眼鏡,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啊?你說那個屋子裏的人如果不是碰壞了玻璃,他們真能從這小窗子逃走嗎?”玉玨想入非非地望著那個高高在上的小窗子,“窗子的外麵可能就是自由世界了。”
“玉玨,不要那樣的想,雖然我們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但是我們知道這個地方是關人的,我們沒做什麼違法的事,我們的心底坦然,隔壁的人是感到孤立無援,求助無門了才會想到逃窗的”
“我們不會的,相信我爸爸他知道咱們的消息後會馬上就送錢來的,不管是多少錢,還有工地項目部的領導們,他們都會馬上出麵撈我們的。”張昱望著幾個與自己甘苦與共的兄弟接著說:
“大家都要堅定點,高興些,明天我們就會回去的!”
“我們還是要交錢的呀,那我們就白白地挨了他們的一頓打呀,總得有個說法吧?為什麼呀”
“現在這個形勢下,正是開放搞活壓倒一切的時候,我們的黨正在全力的抓開放搞活的大事,暫時還沒有精力來管我們的小事,我們到哪裏去說理呀?找誰去討說法呀?”張昱無可奈何地攤開了雙手,“不過我們是絕不會讓他們白白地冤枉了的,這次大家都記好了,都做我的目擊證人!”
“都做你的目擊證人又能怎樣,你沒聽隔壁的那幾個人說的話嗎。”劉汨說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現在可能是沒有人能替我們說話的,或許是一年,兩年乃至三年,五年,我相信黨的光輝一定會照到我們的,曆史是公正的,公正的曆史會替我們說話的,請相信黨會替我們說話的。”張昱自言自語地說著,從他那堅定的表情裏大家看到了他的信念,他的執著和希望。
“是呀,我們大家都在這裏哭也是解決不了什麼問題的呀,不如我們大家都歡歡樂樂地度過這難忘記的一宵,等以後給我們的子孫講起來也不愧是一個真正的大丈夫。”
“好啊,大家都不要再愁眉苦臉得了,笑一笑吧。”李櫟揮了一下臂又說;“你看我,剛才那一笑胳膊就不痛了,真的挺好使的耶。”
“笑能止痛,笑能驅寒,笑能使人健康長壽,笑不但能救自己的命,還能救別人的命,張昱用雙手輕輕地揉了幾下離開了眼鏡的雙眼說:“我來給大家講個一笑救雙命的故事吧。”
很古老的一個故事了,還是中學時老師講給我們的呢,大概意思說的是二次大戰時德軍攻占了盟軍的一座城市,德軍俘虜了盟軍的一批士兵,將他們關押在一個臨時的監獄裏,準備次日全部處決,麵對死亡,被俘的士兵有的嚇呆了,傻了,有的哭了,鬧了,隻有一個士兵他始終麵帶微笑,就好像次日的死亡與他毫無關係似的,看守中士對他很不理解,他不明白此人在瀕死之際怎麼還會笑得出來呢?便乘此人要向他借火抽一支煙的時候,與他攀談了起來。
在他們談話的時候,那位士兵仍然在微笑著向他講起戰場中那些有意思的趣事,慢慢地看守中士對他產生了興趣,他麵對死亡的微笑深深地打動了他,中士決定放了他。
結果這位看守中士同他一起逃跑了,後來都做了盟軍的將領。就在他們逃跑的次日,德軍真的處決了所有的俘虜。
“這就完了?”
“啊,完了。”
“沒勁!”
“那好吧,我講個有勁的。”劉汨清了一下嗓子說:“笑話的名字叫三隻老鼠。”
說的是在一艘遊艇上,三隻老鼠聚在了一起嘮嗑。
第一隻老鼠說:我吃的是生魚片,喝的是清酒,睡的是榻榻米,沒事翻翻跟頭,什麼都不用擔心,從來沒把機械貓當貓看。
第二隻老鼠說:我吃的是奶酪,喝的是威士忌,睡的是木床,愛去迪斯尼,我忘記說了,我跟加菲貓相安無事的。
兩隻老鼠說完一起看著第三隻老鼠說:老兄,該你了。
第三隻老鼠沒它們那樣炫耀,隻是輕輕地哼了一聲:黑貓警長。
忽然,一隻健爍的大黑貓跳了出來,那威風勁,那凶狠相,前兩隻老鼠被嚇得魂不附體,膽戰心驚,一動都不敢動,隻見大黑貓走上前說了一句話,結果那前兩隻老鼠被驚得目瞪口呆,張目結舌。
請問,這隻大黑貓說了一句什麼話?
“哇!有意思,還帶互動的呢。”李櫟用手揉搓著另一隻手臂說:“他一定是大吼一聲,‘哪裏逃!’”
“不嚴密,那又為什麼說隻有那前兩隻老鼠被驚得目瞪口呆呢?”張昱思索著說;“不會是說後麵的那隻老鼠靠邊,我要從前到後地依次享受!”
劉汨搖了搖頭。
“啊,那一定是說:後麵這隻老鼠回家我再收拾你,前麵那兩隻拿命來!”李櫟搶著說。
“哈哈!你們猜不到的,告訴你們吧,連你們都會被驚得目瞪口呆的。”
“別賣關子了,快說吧!”
“那隻大黑貓走上前說:首長,您叫我。”
“啊?!首長?!!世風日下,危在旦夕呀!”張昱感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