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羅睿的心儀(下)(2 / 3)

羅睿聽到走廊中似乎是有腳步聲傳來,她馬上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輕輕地退出了房門,在門口處,她剛要轉身逃走,突然聽到屋裏在說:圖——紙,圖——紙。

“我的媽呀!原來他沒睡呀!”羅睿就覺得那聲音像晴天霹雷一樣,把她全身的衣物一掃而光。她就那樣赤裸裸地站在麵前的這個男人跟前,一切的尊嚴和顏麵已經是蕩然無存了。

她本能地用一隻手捂著嘴,竭力地控製著沒有大聲地驚叫出來,用另一隻手按住了突然加速的心跳,使之不至於跳出心髒。

她僵在哪裏,等著他的譏笑和諷刺,同時她在心裏暗暗地罵了一聲:王八蛋!費盡了心機的來算計我,這算是徹底的栽倒了你的手裏。

她又開始怪自己,幹嘛呀?我這是怎麼了?如饑似渴的,怎麼就突然做出了這麼丟人的事情來了呢?我怎麼就什麼當都上呢,壞眼鏡,瞎眼鏡,爛眼鏡,處心積慮是吧,看我怎麼報複你!

她靜靜地站在門口,大腦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該如何的向他解釋,說自己是來拿圖紙的,一不小心碰到了他?有那麼巧的事嗎?唇和唇碰到了一起?要不就說他的臉髒了,給他擦擦?哪有用唇給人擦臉的呀?

她找不到向他解釋的理由,她隻能是呆呆地垂立在門口,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怯生生地站在老師的麵前,等待著對他的責罰。

她呆呆地站著,聽到後麵除了鼻聲之外卻是靜靜的,再沒有什麼聲音傳出,怎麼回事?她想搞個清楚。

他轉回頭去,發現張昱依然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酣睡著,她突然明白了,他是真的睡著了,剛才那隻是一句夢話而已,她在心裏高興著,謝天謝地!

她穩定了一下仍然在‘砰砰’狂跳著的心,把頭伸向了走廊看了一眼,靜悄悄的,沒有人走過,她知道剛才聽到的腳步聲隻不過是自己激動時的錯覺,現在正是午睡的時間,誰跑到這裏來做什麼呀?

想到這裏,她馬上換了一幅心情,甩了兩下仍然有些發抖的手大步地走出了多功能大廳。

偶爾的一聲鼻聲傳來,她停住了腳,暗想,好你個瞎眼鏡,你醒著的時候折騰我,你睡著了的時候還在折騰我,差點沒把我的心髒搞停擺,我不能就這樣的算了,便宜了你。

她再次的回到了屋中,窗前放著上午她同木工彈線用的墨盒,她帶上手套從墨盒中拿出來一塊墨綿,輕輕地把墨汁滴在張昱平放著的手掌上,然後她撩起自己的長發,柔柔地拂過他的臉頰。

第一次,她看到張昱的頭輕輕地晃動了一下;

第二次,她看到張昱的嘴角斜斜地抽動了幾下;

第三次,看到張昱的整個臉部都在抽動;

第四次,‘啪’的一聲,張昱那隻占滿了墨汁的手牢牢地捂在了自己的臉上,瞬間產生了一個活脫脫的黑包丞,她高興得差點沒仰到後麵去。

張昱搬了一上午的大理石了,他真的是太累了,塗了墨汁的手把半張臉都弄得黑乎乎的,他隻是翻了個身又睡去了。

羅睿她用雙手緊緊地捂著嘴,才使得自己沒有笑出聲來。帶著一種勝利者的表情跑回了生活區。

她躺在床上,久久地回味著兩唇相接時的那種震顫的激越和迷蒙的奮亢,唯恐中帶著溫馨,喜悅裏夾著驚秫,心揪得緊緊的,從來都不曾感覺過的一股震麻,刹那由唇間蔓延,酥了心,醉了魂,軟了全身,有些虛無,有些迷亂,幸福的暖流在心間倘佯,第一次!全新的第一次!開天辟地的第一次!

馬上,羅睿又想好了第二次的方案。

次日的中午,她沒有去食堂吃飯,一下班就跑去了三樓的多功能大廳,她要提前把這塊地方占上,昨天張昱躺的那一小塊細木工板仍然還立在那裏,羅睿把它放好,又找來了一些紙皮卷起來做枕頭,她躺了上去試了試,還不錯,蠻舒服的,就這樣吧,她心裏想。

她躺了一會,感覺不妥,如果張昱一進屋發現地方被別人占了,沒他睡的地方了,他會馬上離開去別的屋子的,不行,還要給他再弄一塊木板來。

羅睿找遍了三樓各屋子,也沒發現有小塊的木板,便在心裏抱怨著:這幫小工也是的,怎麼就不留一塊小的呢,害得自己到處去找都沒找到,沒辦法啦,隻好搬一塊整張的了。

她從木板垛上移下來一張細木工板,慢慢地立起來,哇!好大呀!她試著搬了一下,沒有搬起來,便一步一步地向多功能大廳拉。

這一張木板實在是太重了。

她感覺自己使盡了力量,雙手被木板劃得火辣辣的,走一步都要費好大的勁,這麼重的木板他們是怎麼搬上來的呢?她在心中暗暗地喊著號子:

“一二——三!一二——三!”

她好不容易把這塊大木板拖了進來,早已是大汗淋淋了,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也實在是拖不動啦,便將木板放在了門口,然後趟回到自己的那一小塊木板上去了。、

這塊木板也實在是太小了,身子在木板上,腳和腿就伸到地麵上了,把腿拿上來吧,頭又伸出木板了,地麵上髒髒的一層塵土,她怕弄髒了自己的襪子和鞋子,便隻好將身體團成一團,偎在那塊小木板上,好了,就這樣開始等待了。

很快地她就聽到了有人上樓的聲音,並向她這裏走來,她馬上擺好姿勢,特意地把嘴擺在突出的位置上,緊緊地閉上眼,一動不動的團在那裏。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兩隻耳朵上,感覺自己的心髒跳得太厲害了。

來人走進屋子,停了下來,他真的是張昱,她感知到了。

她的心開始緊張了,她竭力地保持著身體的穩定。

張昱站在屋子裏猶豫了一下,便開始搬板,那麼重的一大張細木工板,他好像是很輕鬆地就搬起來了,一步一步地向她走來,輕輕地放在了她的身邊,她感覺到了張昱在向她靠近。

她的心揪起來了,她在努力地保持著身體的不動,把眼睛閉得緊緊的,她有些後悔,以前為什麼不練習一下打呼呢,以便讓張昱確認自己是真的睡著了。她又有些不明白了,這麼大的一張木板放在自己的身邊他想幹什麼呀?男人親吻不會是要先打一個場子吧,她努力地把全身的感知力集中到嘴唇上,準備迎接著他那溫溫的,銘刻心底的,曾經記憶中的異味氣息。

她聽到有解扣子的聲音傳來。

頭‘嗡’地一下子就大了起來,暗想:壞了,我這把又玩大了,這哪有脫衣服親吻的呀?自己原來是想讓他也向自己那樣偷偷地吻一下,讓他也滿足一下那種難以言狀的滋味,自己也好從中再過把癮,誰能想到這瞎眼鏡他竟不按套路出牌呀,你怎麼能隔著鍋台就上炕呢?

她知道他要幹什麼,暗想,這把怕是又栽倒他的手中了。你這個瞎眼鏡,怎麼會是這種人呢?真是人心不古,難猜難測,虧他平日裏裝得那樣的一本正,連拿正眼瞧一下自己都不敢,現在競敢脫衣服和自己??????

輕輕地有什麼東西向自己身邊挨了過來。一股濃烈的男子臭漢味襲遍了她的感官,他感覺自己的汗毛在一根一根的豎起,全身一陣陣的緊怵,大腦在‘嗡嗡’作響,是害怕?是畏懼?是悔恨?她自己也說不清。

臨危之前害怕,怕得不得了,可是一旦危險降臨了她就什麼都不怕了。這就是她的性格,是她的倔強所在。當她感覺到脫了衣服的張昱已經貼到了她身邊的時候,她倒是不害怕了,她攢足了全身的勁在等著。

她在等著張昱一旦向她的身上趴過來,或是動手來解她的扣子時,她便大吼一聲,乘他驚呆之際,狠狠地一個大耳光打過去,然後奪路逃走。她感覺自己的手好像真的打了出去,怎麼抖得這樣的厲害呀,麻得也很嚴重。

時間好像是停止了。

屋子裏靜悄悄地,半開著的窗口飄來一陣陣的微風,將張昱身上的臭汗味襲遍她的全身,她感覺自己的汗水都帶著他身上的那股濃烈的臭汗味,她有些作嘔,她強忍著,堅持著。

他在幹什麼呢?幹這事之前還要做很多的準備工作嗎?她知道張昱是一個虔誠的基督教徒,難道做這種事也要向神主祈禱嗎?道貌昂然的衣冠禽獸,簡直是對神靈的褻瀆!她猜想著他會祈禱什麼呢?是說:

“主啊,原諒我的過錯吧,就這一次,我實在是控製不住了。”或是說“這其實也不全怪我呀,你看,都是她擺在那裏誘惑我的呀。”

她感覺身體團縮得都有些麻木了,那個部位似乎是有抽筋的預感,她在竭力地控製著。他究竟是在幹什麼呢?怎麼就連一點的聲音都沒有呢?她後悔自己這方麵的知識太匱乏了,不會是在做著什麼預備動作吧,她想偷眼看一下,可是自己是背對著他的呀,什麼都看不見那。

身體好像是要僵了,她實在是堅持不了了。

她開始翻身,裝作熟睡的樣子,嘴裏呢喃著:

“張昱,張昱。”

她知道已經麵對張昱了,也知道他正在看著她,她不敢睜眼看,隻是憑著自己的聽覺和嗅覺感知著。

仍然是一聲不響的,靜悄悄的,一點動作都沒有。

她突然明白了,他一定是睡著了,張昱說過的,搬一天的大理石了,頭一沾枕頭就睡著了,是呀,他有多累多困呐,她想到了昨天中午自己那麼折騰他都沒醒,現在他就依偎在自己的身邊,和自己睡在一起,她心裏升騰著喜悅,升騰著美好。

她不想打破這種瀾靜,更不想破壞這種自己精心營造的氣氛,現在再嗅到他送過來的氣味,竟變得香馨起來了,仿佛是一條柳枝輕輕地撩撥著她那剛剛鬆弛了下來的心,她美著,享受著,把玩著。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飛逝著,房間裏靜得連落地一根針都能聽見。慢慢地羅睿的緊張情緒恢複到了正常,她感覺有點不滿足了,那麼一個大活人就睡在自己的身邊,怎麼會一點動靜都沒有呢,多少也得有點動作呀,不會是嚇暈了吧?既然你本份,你不動,那我就非份,我就主動。

Tip:收藏+分享春寒,是对网站最大的肯定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