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羅睿的心儀(上)(3 / 3)

看著張昱那矜持的麵孔和匆匆離去的身影,羅睿在心底無力地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地說:

“木訥!呆子!總是擺不脫村野的束縛,看來調教的路還長著呢!”

不知為什麼,羅睿這次送嫂子回來,張昱總是故意地躲著她,幾次約他出來準備把手機給了他,可他就是不肯赴約,就連見麵說一句話都跟賊似的,說不上兩句就急著走了,害得她天天帶著一個大手機合子在生活區的大門外轉悠,當有人問起的時候,她隻說是自己的手機壞了,準備返廠維修的。可這個維修商他就躲在生活區中,就是不肯出來見她。

羅睿決心要搞明白她走後的這幾天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早班剛剛上工,羅睿便把劉汨叫走了。

“劉汨,你不是非常喜歡唱歌嗎?

羅睿把劉汨領到項目部的辦公室中,因為有一層樓要交工了,大家都去了工地,屋子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劉汨感到一陣陣的擔心和害怕,他盼著能早點離開,便小聲地說:

“羅工,你有什麼事就說吧,我還得去幹活呢。“

“沒事就不行說說話了?我是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這次我回去搞到了一盒當前最流行的歌曲磁帶,送給你了!拿去聽吧!”羅睿說著從辦公桌的抽屜裏拿出了一盒磁帶,遞給了劉汨。

“哇!還沒開封呢!”劉汨高興地說:“羅工,你不會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去做吧?”

“真聰明!不愧是眼鏡的鐵哥們。”羅睿轉過身對著劉汨笑了笑說:“我想知道這次我回來發現張昱不願理我了,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嗎?”

“這個嗎,羅工,我真的是不太清楚呀,你最好問一下張昱不就知道了嗎。”

“張昱要是能告訴我還犯得著我找你問嘛?你可別忘了,你手裏的這盒磁帶可是我最喜歡的了,忍痛割愛,總可以換來幾句真話吧。”

“其實也沒有什麼可保密的,就是那天旱煙大叔對張昱發出了警告。”

“什麼警告?”羅睿急切地問。

“就是告訴張昱,以後不要再和你攪合在一起了,張昱爭辯了幾句,旱煙大叔就急了,說他要是再和你攪在一起的話,就————”劉汨思量著。

“就怎麼呀?哎呀,我說你這人咋就這麼拖泥帶水的呢?”

“旱煙大叔說,張昱如果再總和你攪在一起的話,他就讓張昱馬上離開工地回家去。”

“旱煙大叔怎麼可以這樣呢?我們怎麼就成了總攪合在一起了呢?不就是我遇到了困難,張昱幫助了我一下嗎,這說的好像我們怎麼地了呢?”羅睿有些生氣地又說:“你們這些平日裏的鐵哥們,也一定是沒說好話的吧?”

“不是的羅工,我們看張昱平時那麼關心你還都挺羨慕的呢,怎麼能不說好話呢,隻是那旱煙大叔的話我們誰都不敢反對呀,就連張昱後來也向他爸爸做了保證的。”

“張昱保證什麼了?”

“他保證今後與你盡量少來往。”

“好哇!我也不想與他多來往的,我們是不謀而合了。沒事了,你可以走了。”羅睿顯得很平和地說。

“那好吧羅工,這盒帶子還是留著你自己聽吧,什麼時間你聽膩了就給張昱帶給我吧。”劉汨說著把磁帶放到了桌子上,出去了。

“哎哎!這就是給你的,快拿著吧!”羅睿從新拿起桌子上的磁帶。

“是這樣的,這盒磁帶已經是我的了,隻是暫時先借給你聽聽,但是有一點,你可千萬不要忘了還我呀。”劉汨揚了一下手出去了。

羅睿最近幾天連續地失眠了,她總是想不明白,旱煙大叔為什麼會反對她和張昱的交往呢?是自己哪裏沒做好嗎?

其實一個人最難的就是能正確的了解自己,正確地認識到自己的缺點和不足,這是一個人能戰勝自己的最基本的保證。

正處在顛峰時期,一切都不放在眼裏的羅睿,更是很難正確地認識自己和正確地對待自己的缺點,她在內心裏抱怨著旱煙老大對他們的幹涉是不盡人情的,也是違法的。她想了好多的和張昱一起抗拒旱煙大叔的辦法和策略,又都一一地被劉汨的一句話‘他保證了今後與你盡量的少來往’而否定了。

羅睿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那部送不出去的手機也是靜靜地躺在屬於它的盒子中,她笑自己太傻了,太單純了,自己都被折磨成這個樣子了,可他那裏卻像是沒事人似的呢,她又生氣了,認為自己真的是太沒用了,天涯何處無芳草呀,想想學校裏的那些甘願為她做牛做馬的帥哥們吧,哪一位比這個瞎眼鏡差呀,論條件,論長相,就說那個籃球明星拾球手吧,這個名字還是她給起的呢。

原來是隻要她一出現在籃球場上,那個拾球手馬上就把最佳的位子讓給她,心甘情願地做一個專職的拾球手。

羅睿馬上又聯想到了張昱,看他的個頭,也可能是一個很好的蘭球運動員吧,那他的粉絲一定也少不了的。她閉著眼睛想象著那瀟灑的彈跳,準確的三分遠投,她甚至聽到了男生那驚天動地的喊叫聲,女生那迷人心醉的喝彩聲,他的身邊一定有不少的女生粉絲吧,不知道他們現在還聯係嗎?他們會怎樣的聯係呢?是電話?是信件????????

羅睿想著想著她突然笑了,笑自己這是怎麼了,說不想他的啦,怎麼就又扯到了他的身上了呢。

“滾!滾到一邊去!”她喊著,翻身坐起,來到辦公桌前,拿起筆大大地寫了兩個字:張昱!這是她不知練了多少遍了的兩個字,寫完之後在上麵狠狠地劃了一個大叉子,用手團了團扔在了地上,感覺還是不解氣,便又用腳使勁地踩了幾下。

“馬上消失,你個該死的眼鏡,你個不要臉的東西,看你還敢不敢總是纏著我了!”她說著,喊著,倒是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紅了。

不管那些了,現在可以上床睡覺了。她閉上眼睛,在心裏開始數數:

一二三四五????????

張昱微笑著不知又從哪裏鑽了出來。並且在揮著手臂喊:

“羅工!快去快回,我在等著你!”

羅睿又大大地睜開了眼睛,暗暗地喊道:

“張昱,你滾不滾那!你要是再不滾的話,我就——我就打110報警了!我要告你個流氓擾民和竊賊偷心的二罪合一,治你個終身被我管製,剝奪你經濟權力終身,剝奪你招蜂引蝶權利終身。

想著想著,她又露出了一絲苦笑,還剝奪什麼權利呀,連人影都是很難見到一次了,還是好好地想想如何的收拾這殘局吧。

次日,項目部要到省城裏購買一批材料,羅睿把張昱叫了去同她一起去辦理。

兩個人辦完了公事之後,羅睿執意要到飯店去撮一頓,張昱拗不過她,便選了一個小飯店,羅睿給張昱要了一小瓶酒,自己取了一聽飲料,在張昱的執意下,羅睿也倒了一杯白酒,她舉杯在手,深深地望著張昱說:

“張昱,其實今天叫你來,我是想同你談幾件事情的,不知可否?”

“好啊,羅工,我有那裏做的不好你競管和我說吧。”張昱也舉起了杯。

“你想到哪裏去了,我是想跟你說幾件有關我的事。”羅睿一臉的悲傷。

“是什麼事呀,要和我說的。”張昱有些擔心了。

“那自然也是與你有聯係的了,羅睿用手中的杯輕輕地碰了一下張昱的杯說:

“前兩天我接到了一個同學的電話,告訴我他的爸爸弄到了兩個去美國留學的指標,說是讓我同他一起去的。”

“好事呀,羅工,你可要飛黃騰達了!恭喜你呀!”張昱說著一口幹了杯中酒。

“這是你的真心話嗎?如果我告訴你那個男生一直是令我討厭的呢?”

張昱沒有馬上回答。

“那我告訴你吧。”羅睿給張昱滿上了酒杯。“我呀已經跟他說了,這個指標我不要,我也不準備去美國留學了。”

“為什麼呀?多麼好的機會呀?”張昱抬頭盯著羅睿。

“為了你呀!”羅睿看了一眼驚異中的張昱說;“以後你會明白的。第二件事就是關於小賣部的事,我替大嫂交了兩千五百元罰款,嫂子說小賣部就給我了,我真的是不想要的,沒辦法呀,小賣部裏的東西總不能扔掉呀,我就想了,讓你爸爸來經營,你們人多呀,大家都好照應的,不知你是否同意。

“羅工,謝謝你的好意,我真的是搞不起的,別說兩千多圓了,就是二百多元我們都拿不出的。”張昱有些自卑。

“錢不是問題的,你們可以先經營著,缺進貨的錢我可以借給你們的,等你們什麼時間把本掙回來了再給我。如果你們不做,我也是得讓給別人的,讓你們做其實也是我嫂子的意思。

“這件事我做不了主的,還是要回去問一問我爸爸的。”

“可以的,你明天用它告訴我就可以了。“羅睿從包中拿出了那部新買的手機放在了張昱的麵前說:“從現在開始,它的主人就是你了!”

“不不!羅工,我現在還不具備使用手機的條件,也沒有什麼電話需要打的,再說了,一個小雜工帶一部手機會被別人笑話的。”張昱連忙擺著手拒絕著。

“小雜工怎麼了?今後誰敢再提小雜工如何如何,我就跟他急!羅睿的臉嚴肅起來了,拍著手機說:“這部機子裏的話費足夠你使用大半年的了,所以,根本就不需要你說的什麼使用條件。”

“不!我是不會收你這麼貴重的禮物的。張昱把手機推給了羅睿。

“張昱,你虧不虧待我呀?我從好幾千裏地之外給你把它帶回來,天天提著它在生活區的大門外遊蕩著,約你多少次了,你連個麵都不照一下,今天坐在這裏你還說不要,你是不是想難為死我呀!”羅睿說著說著就想起了這幾天自己的百般煎熬,不僅鼻子一酸,淚水漱漱地流了下來。

“別別,別哭呀羅工。”張昱一見羅睿哭了,被感動得手腳無措,驚慌地連忙說:“羅工別哭,你看這樣好不好,這個禮物我今天就收下了,不過還要暫時放在你那,等以後小賣部開業了,或者是我有用到它了的時候再到你那裏去拿,反正我現在已經有一部手機了,你看這樣行嗎?”

羅睿不支聲,仍然在哭著。

“好了好了,羅工快別哭了,我可要告訴你呀,我這個人呀膽子小,你要是嚇壞了我,那可是要負責的呀,這時間可就是無止境的啦。”張昱開始哄她了。

“你膽子還小呀,把人家心都給偷去了,要是再大點還不把我整個人都偷去呀?”

“好好好!我承認我是個賊,我現在就向你自首,不過贓物是歸還不了的了。”

“為什麼呀?”

“因為呀,那贓物已經在我的心裏安家落戶了,她呀,不想回去了!”張昱滑稽地拉住羅睿的手說:“不信那,不信你摸呀,摸呀摸呀,在這在這。”

“去你的吧!”羅睿破涕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