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他從不和自己斤斤計較,一爭高下;
第二、他對嬌嬌好,視同自己的親生女兒;
還有哇就是在各種場合都是維護她的。醬油事件和雞糞事件,當時要不是他及時的趕到,自己還真的不知道如何的收場呢。
現在這社會,人心不古,世態炎涼。
無論如何都是誰也比不了老夫老妻的靠得住,信得過。蝴蝶迷越想心裏越高興,早已將王老板帶給她的陰影佛得一幹二淨,他是個幹活做事講究麻利的人。一個上午就把羅大泡堆成小山般的衣物都洗完了。
中午他早早地來到廚房,提前打出了兩份的飯菜。自王老板這次來後,廚房的夥食也有了很大的改觀,飯菜的質量也有了明顯的提高。
首先是她將以前吃的當地產的陳大米換成了東北產的新大米。人們離著廚房遠遠地就能嗅到一股清香四溢大米飯味。
另外是菜的量大了、肉多了。蝴蝶迷盛好飯菜後,一邊在廚房中等羅大泡回來,一邊同廚師聊著天。
“哎,大姐今兒怎麼盛了兩份的飯菜呀?你屋裏不會是藏了一個小白臉吧!”廚師取笑著說。
“去去!藏什麼小白臉呀,那份是給我們家老羅打的。他可是個老白臉了。”
“哈哈!真新奇,這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吧?我做了這麼長時間的廚師,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你給羅經理打飯呢?”
“奇怪了是不是,告訴你吧,從今天起我要頓頓給老羅打飯,誰讓我是人家妻子了呢?”
“也是呀,他羅經理每頓飯都是沒桌沒地的,走到哪裏吃到哪裏。這男人啊,吃頓飯沒有個好環境、好的心情就容易得胃病了。”
廚師的話剛一出口,她馬上意識到說錯了,因為羅大泡剛剛幾個月前就做了一次胃切除手術。
蝴蝶迷明顯地是不高興了,她端起飯菜一扭一擺地回樓上去了。在臨出門口時說了一句:
“啊對了!我家老羅回來時就告訴他不要再打飯了,我在屋裏等著他呢?”
中午下工的師傅們陸陸續續地都回來了。蝴蝶迷將打回來的飯菜放在了爐灶上熱著,她在等著羅大泡回來一起吃,可是等了好一會,也不見他的蹤影,她便是走下樓來看。
羅睿正在她的小賣部裏忙活著呢,買煙買酒買飲料的堆了一群的人。羅睿也是習慣了,這幾天來,嫂子的心情一直都不好,無心打理小賣部的事了,都是羅睿在頂著。
隻見她一手端著飯碗,一手在拿飲料。蝴蝶迷急忙擠了進去,兩個人馬上就打發完了這幫子買東西的人。羅睿的鼎力相助和不聲不響的工作,使蝴蝶迷很是感動。她在老家的時候,蝴蝶迷就是對這個心直口快的小姑子很是看重。
而在羅睿的眼中,大嫂和大哥的婚姻她也認為是很不和諧的,很不般配的。羅睿有一次就跟大嫂說:
“如果哪一天嫂子同大哥離婚的話,她舉雙手讚成。”
在羅睿看來,沒有感情,沒有和諧的婚姻,無所謂姻緣,沒有姻緣的婚姻隻是家庭的一個空殼。生活在這樣空殼家庭中的男友雙方都是悲哀的,早晚會出現裂痕的,那麼晚裂不如早裂,長痛不如短痛。
蝴蝶迷更是直率,公開地當著大家的麵多次說,等小睿結婚的時候哪怕她不再是羅家的媳婦了,哪怕她在千裏之外,她都必須趕回來,給她置辦一套像樣的嫁妝。誰讓他們倆對心情了呢?
“大嫂,你又在生我哥的氣了吧。你說我哥也是的,這一個大上午了愣是不榜個人影?”羅曾一邊吃著飯一邊說。
“怎麼?你大哥一上午都不在工地?那他中午也不能回來吃飯了吧?”蝴蝶迷有些急切的問。
“那他會幹什麼去了呢?好在上午工地上也沒有什麼大事,誰也沒有注意他。”羅睿重新端起飯碗。
“那好吧!我們就不等他了,小睿走,跟嫂子去樓上屋裏吃去。”蝴蝶迷說著拉起羅曾的手上樓去了。
“哇!真是好大的胃口呀。這麼多的飯菜你一個人怎麼吃得了哇?”羅睿跟著嫂子上樓進屋,一看灶上熱著這麼多的飯菜,驚呼著。
“是呀、算你哥沒有這個口福吧,這是我們兩個人的飯菜,剛才下樓去本打算給他再湊兩個菜,順便再提一瓶酒上來的,聽你說他不能回來了也就算了。”
“那我可要替我哥謝謝你了。”羅睿聽到大嫂的這一番話,心裏馬上趕到熱乎乎的,看著大嫂說:
“哥哥即然不回來了,說明他呀沒有這個口福,隻能由妹妹我代勞了。“羅睿說著從爐灶上把飯菜端下來。
“哎、哎、不許和我搶這滑子蘑吃,這是我最愛吃的了。”羅曾一邊向自己的碗中夾著一邊說。
“瞧瞧。這麼厲害的一個大姑娘誰敢把你娶回家作老婆呀!”蝴蝶迷對這個小妹妹一向都是關愛有佳的。
“沒人敢娶更好,那我呀就在家呆上一輩子,永遠都搶你的滑子蘑吃。”
“哎哎,聽聽你說的,還在家呆一輩子呢,要我看那————”蝴蝶迷向窗外詭秘地看了一眼說:
“再有半年沒人娶你的話、你還不得淚飛頓作傾盆雨才怪呢。“
“哎呀嫂子,你把我說成什麼人啦,我的計劃是不到二十五歲不談個人問題。“
“瞧瞧、我說什麼來著,又在騙嫂子了不是,那天你的手機落到了我的屋裏,一小時就響了四五遍,共八條信息,電話我剛開始是不與理睬,可是後來就忍不住拿起來聽了,全是你們學校裏的那些什麼粉絲們的諂媚,什麼風呀、情呀、花呀夢呀的,酸死了。”蝴蝶迷說著裝出了害羞的樣子,用雙手捂住了臉。
“那是人家的自由呀!我有什麼辦法,自來到工地以後,我可是幾次更換手機的號碼了。”羅曾一臉無辜地接著說:
“我真想讓手機的開發商們多動動腦,搞一個類似門鎖的東西,隻讓那些我所希望的電話打進來,把那些不希望的不愛聽的電話鎖在門外。”
“那我可就奇了怪了,你不聯係他們,他們怎麼會知道你的手機號碼呢?”蝴蝶迷一副不依不饒的架子。
“這個號碼才換不到半個月呀,上星期是我班主任老師的生日,我給她打了個電話慶賀,順便向她彙報了一下我的情況,不知怎麼搞的這些人就都知道了號碼。弄得我整天的都不敢開機,剛來工地的時候,我還在為他們對我的關心感到自豪呢?可現在弄得我都有些發慌了,電話鈴聲一響我都有點不敢接了。”
“咋的?他們恐嚇你?別怕!有嫂子呢。”蝴蝶迷拉著架勢說,頓時妖氣上身。
“要是那樣的話我就不擔心了。畢業的時候大家都要填一份誌願表,說明畢業以後的誌向,我填入了到外國留學的誌向,有一些人就在此張羅開了,什麼籌備資金、打通關卡、甚至都在為我尋找著擔保人呢。”
“好事呀!到外國去開開眼多好呀?嫂子我有機會還想到西方去看看呢!王老板說了、、、、、、”蝴蝶迷本來是想說:等忙過了這一陣子,他就帶我到外國看看去。可她馬上意識到自己說走了嘴,便即刻打住了。
羅睿看了一眼嘎然而止的大嫂,沒有說什麼?兩人都低頭吃飯了。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各自吃著自己的心情。
下午,蝴蝶迷精心地煲了一鍋湯,還在自己的屋中單獨做了兩個炒菜,準備了上好的一瓶老酒,在地上放好桌子,都擺設好了一切,便是早早地到樓下的小賣部去了。
小賣部的位置是工人們上下班出入的必由之路,她早早地打開小賣部的窗子,一邊哼著小曲一邊打掃著貨架子上麵的塵土。
她在打掃小賣部衛生的同時,也在打掃著心靈的衛生。她不隻一次地告誡自己,忘了同王大哥的那段本不屬於自己的戀情吧?盡管那是一段曾經給她帶來了無限的快樂,充滿了她一生的希望,激活了她心靈的以身相許,但那畢竟不是自己的,不是屬於自己的,隻是一片過眼的煙雲,真正屬於自己的是和自己過了十多年,忍讓了十多年的羅亞光。
羅亞光,你這個該死的鴨子拽,怎麼才讓我知道這一點那,你以前怎麼就不跟我說呢。
佛洛依德曾經說過:“人可以有選擇地遺忘,但往往是,我們真的想遺忘卻很難做到。”蝴蝶迷在努力地打掃著心靈。想把過去的那些同王老板的記憶統統趕出大腦。一股微風從小賣部的窗子輕輕地吹了進來,卷起了窗口幾張散落的便箋,在屋子裏飄蕩,她連忙伸手去捂、去抓、去拾。
忙亂中,她感覺到了自己的狼狽,順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一麵小鏡子,這還是她第一次來工地時,她同王老板住賓館的蜜月間時所贈的禮品。鏡子的後麵是一雙相近無間、形影不離的戲水鴛鴦。記得當時收到這份禮物時,王大哥曾指著其中的一個顏色靚麗背上長著美麗的旗羽的鴛鴦說那是他,而她則是遜色於他好多的另一隻。記得當時自己很不高興。假裝生氣地說:
“我不比你漂亮嗎?不比你好看嗎?”
然後扯起那件金燦燦、光閃閃的迷你裙在室內旋轉著。王大哥馬上抱起了她說:
“不是的不是的。在動物世界裏,長著美麗鮮豔的羽毛、頭冠和尾的都是雄性,它們意在引起雌性的關注和青睞。不像我們人類,美麗漂亮,花枝招展的都是你們女性。”
“其實人和動物有一個共同點,那便是無論是雄性或是女性,他們的亮羽和彰顯都是在吸引和誘惑異性。”蝴蝶迷將那麵鏡子緊緊地貼在胸前,緊緊地捂著,暗歎:
“我在吸引誰呀?又能誘惑哪一個呀!”
她緊緊捂住的是那些終身的疼,抓到的是眼前不想的無奈,拾起的是曾經閃光的碎片,揭開的是殘痛心靈的傷疤。
“拿包香煙。快點!想誰呢?”
幾個人站在小賣部的窗前吵嚷著。喊叫聲驚醒了她記憶的夢,把她從追朔中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