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女人的寂寞(上)(2 / 3)

男孩點了點頭、、、、、、。

天亮了。男孩變成了一隻蜻蜓飛去了醫院,見女孩真的醒了,他好高興啊!在女孩的周圍左右不離,隻是他不會說話。

女孩焦急地到處都找不到男孩。春去秋來,無論他如何的戲弄女孩,都沒有吸引她的注意。

冬季他不得不飛離女孩,等他春季飛回來的時候,發現女孩的身邊有了一個男人,那是她的醫生。

一刹那,他幾乎要從天上墜下來,他看到她們去海邊看日出,去自己經常和女孩去的地方遊玩。而他什麼也做不了,他沒有勇氣再接近她了,她與男醫生的喃喃細語、快樂的笑聲、都令他室息。

女孩快樂著,早已忘記了他。很快預定三年期限到了。在最後的一天,女孩同男醫生舉行了婚禮,他飛進教堂落在了上帝的肩膀上。聽到女孩在向上帝發誓,也看到男醫生在給女孩戴戒指,甜蜜地吻著,他留下了淚水。

“你後悔了嗎?”上帝歎息。

“沒有!”他擦幹了眼淚說。

“那麼明天你就可以變回你自己了。”上帝帶著一絲愉悅說。

他搖了搖頭說:“就讓我做一輩子蜻蜓吧,經常地落在她肩上,讓自己所愛的人快樂就是我的愛。”

變成了蜻蜓的男孩真的是很高尚,讓自己所愛的人快樂就是自己的愛,也的確道出了愛的真諦。可是蝴蝶迷此時感悟的倒不是那個變成了蜻蜓的男孩,而是那個嫁給了別人的女孩。她根本就沒在意那隻落在她肩上的用自己三年的自由身而換取了她重生的小蜻蜓。這對於男孩來說是多麼沉重的打擊和殘酷呀!

蝴蝶迷聯想到了落在自己肩上的那隻蜻蜓——鴨子跩羅大泡——羅亞光,盡管他沒有那個男孩那麼偉大、那麼時尚,也沒有那男孩閃光的語言。

她來到窗前,生活區外麵的大街上店鋪林立,人生鼎沸,她癡情地望著這個城市的繁華。內心的麻木已經使她渾然不覺這個城市的魅力了。這麼多年了她好像是從來都沒有感知落在自己肩上的那隻可憐巴巴的蜻蜓。

這麼多年了,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喜歡穿什麼牌子的衣服、喜歡什麼顏色的襯衣、甚至不知道丈夫穿多大號的衣服和鞋子,從來沒說一句他愛聽的話和想聽的話。可他卻是一直都耐心地接受著她,包括她與婚前男友保持關係。甚至是有的時候就當著他的麵和別的男人親熱,可他從來都不跟她計較,有的時候來了野男人,為了滿足她的尋歡作樂,他竟主動地躲出去給別人讓地方,她用自己的任性,霸道、蠻橫和自私肆意地踐踏著他的寬容和自尊心。

那是在生她的女兒嬌嬌的時候,他清楚地知道,嬌嬌不是他的女兒。因為那時他們結婚還不到半年,誰都知道她是腆著肚子結婚的。可他卻是高興的不得了,跑前跑後接請大夫。

在自己最痛苦的時候罵他、打他、咬他、以至於到現在那隻被咬下來的半截手指仍然未能長出來。當時他什麼都沒說,跟沒事似的仍然在不停地安慰著她,她看到了他手指的血流到地上,淌到了床上,粘到了被子,染了她的手腕,還有她的心。

他對這個與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女兒,視為掌上明珠。托在手上怕碎了,含在口中怕化了,小學校本來就在自家馬路的對過,可他就是不放心,每次都是背著嬌嬌上下學,嬌嬌的中學時期正是家裏最困難的時候,也是自己和他鬧離婚最瘋狂的時期。他幾乎是變賣了所有的家檔,來最大限度地滿足嬌嬌的需求,以致可憐的嬌嬌被他縱容得跟自己一個德行。

嬌嬌的蠻橫和刻薄,實在令人發指,發怵。由於自己連續的折騰、打鬧給家裏帶來了一次又一次的災難。一次次的打擊連續地降落在他的身上。同時一次次的報應也蜂擁著落在嬌嬌的身上。

嬌嬌還是剛剛上小學的時候,那時自己是風華正茂,家裏經常的有自己以前的那些所謂的朋友光臨,他每次都是好酒好菜的侍候著。因為這是婚前的約定,她要同從前的朋友保持著關係,這給他們家也帶來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好處。因為那些臭男人們每次總不能空著手來見自己的情人呀。

由於那時候家裏太困難了,對於幼小的嬌嬌來說,來了一次客人她就感覺是過了一次年。那時家鄉的小孩子多期盼過年啊!穿新衣服,吃好吃的,可嬌嬌卻不盼著過年,她知道那時節太遠了,她整天的盼著家裏來客人,甚至學會了編瞎話,哄騙那些****之人的東西和錢。

“過來閨女,說,想我了嗎?”****之人拿出一包巧克力,在嬌嬌的麵前晃動著。

“想了。”嬌嬌用小手扣著垂涎的嘴,兩眼死死地盯著那包紅紅綠綠的東西。

“你家還有誰想我了?”

“爸爸!”

“還有誰?”

“還有媽媽。媽媽。”

“你媽媽是怎麼想我的呀?”

“媽媽想你都想哭了。”

更可氣的還有呢。有的時候來找自己的人多了,難免有碰車的時候,那些人在一起,嬌嬌自然就是他們最可利用的媒介和紐帶了。他們人人都在爭著說嬌嬌像自己。有人說要認嬌嬌做自己的幹女兒,還有的人競說嬌嬌是自己的女兒,更有人所性就跟嬌嬌說:

“那個鴨子拽的爸爸不是你的親生父親,不要再管他叫爸爸了。”

因這事自己差點和那人鬧翻臉。可嬌嬌卻不以為然,她大言不愧指著爭論的人說:

“都不要爭了,誰是我的父親我最清楚了。”

“快說閨女!到底誰是呀。”大家逗著這個好玩的小公主。

“誰給我的錢和好吃的多,我就管誰叫爸爸。”

有奶就是娘,已經深深嵌入了這顆幼小的心靈之中。

還有更著笑的呢。

有的時候,來的人在家裏吃飯,有的時候不吃飯,幹完事了就走人。每逢客人要走的時候,在院子裏學習的嬌嬌都上前熱情地拉住客人,說什麼也不讓人家走,非要等吃過了飯再走不可。感激得客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也就順水推舟地留了下來。

有時客人還是堅持走了。這時她尚不待客人走遠,便是雙手叉腰、破口大罵:

“你這個龜孫子,永遠都不要再到我家裏來!”

這是自己長罵那幫子人的話,隻是又出自嬌嬌之口。罵得客人驚詫不已,不知道自己又哪裏錯了,由剛剛的極盡熱情挽留變為發潑大罵。

當幾次向她問津緣由時,嬌嬌還是倒出了她的道理,悲哀可笑的原因竟是因為她失去了一頓解饞的美餐。

還有更可恨的呢。隨著年齡的曾長,嬌嬌越來越變得野蠻、自私和不進人情了。上中學的時候她就清楚了自己的身世,她非但對現任爸爸羅亞光給予她的百般嗬護和關愛,不但不領情,反而變本加厲地認為那是他應該做的,自己應得的,那是‘憑物’。稍有不順就是摔東西砸碗,有時竟指著羅亞光的鼻子說:

“我這不歡迎你!給我出去!”

你看看這家竟成她自己的了。

有一次學校開展溜旱冰活動、本來去溜冰場租了一雙溜冰鞋玩玩也就可以啦,別的同學都是租鞋的,可她嬌嬌卻非得要爸爸給她買一雙不可。一百多元呀,當時的家境去哪裏弄去呀,他在耐心地試圖說服著嬌嬌:

“嬌嬌,爸爸還是給你租一雙吧、我們租一雙最好的。”

“租一雙最好的有買一雙最次的好嗎?我告訴你們,冰鞋我是要買定了。”

“這孩子你怎麼這樣呀!你爸爸哪有錢買呀!”

“是呀嬌嬌,爸爸真的買不起呀。”他有些自愧的說:“真的是辦不到了。”

“辦不到了?我告訴你,買不起也得買,因為我不是白讓你買的。”

“瞧你這孩子說的,不白讓你爸爸買還能給他錢哪?”自己有些不理解地問。

“我怎麼會白讓他買呢,我這是‘憑物’,憑我的媽媽!”嬌嬌大言不慚地哼著:“憑物!憑物!他給我的一切都是憑物!”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嬌嬌的臉上,那是自己第一次打了自己親生的女兒,耳光打在女兒的臉、卻痛在了自己的心中,他也是第一次衝著自己發了脾氣,大喊著;

“不就是買一雙冰鞋嗎?打孩子幹嘛呀!我明天就去買!”

第二天,他真的買回來了一雙新的溜冰鞋,一直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搞來的錢,隻知道那雙溜冰鞋嬌嬌一直都沒有穿過,就仍在院子裏。

蝴蝶迷在為自己這十多年的驕橫和冷酷懊悔著,為羅亞光這十多年來的默默奉獻而感動著。她信步走進了羅亞光的房間,這個房間她平素裏是很少進過的。因為自從他們來到工地以後,他們倆人就分居了。隻是沒有對外人講,因為蝴蝶迷的心中隻有王老板了,已經是再也容不下他這個鴨子拽了。

屋子裏非常的髒亂,成堆的髒衣服、髒襪子把床底下塞得滿滿的,到處都是煙頭,方便麵的袋子,盒子仍得滿地都是。

蝴蝶迷想起來了,一年前他曾做過胃切除手術。自己還追到醫院去罵他整天的喝馬尿,說不定那天把他喝死的話,搞得醫院裏的醫生們都來指責她。

哎!經過了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坎坎坷坷、他累了。他也明白了再刻骨銘心的愛也是經不起她這樣的折磨和傷害的呀!當所有的耐心和甜蜜都消失以後,留下的隻能是痛、隻能是恨、也隻能是一片空白了。

蝴蝶迷一邊整理著房間,一邊歎著氣自言自語地說著。她開始給他洗衣服,涼被子、打掃房間。她在心裏暗暗地想,把他的衣物都洗得幹幹淨淨的,把被子曬得暖暖呼呼的,今天晚上她要好好地給他一次溫暖。好好地補償一下這麼多年以來他的奉獻和自己的愧疚。

她甚至產生了一種慶幸悔過的心理。她一下子感覺到王老板的離開對她來說倒不是一件什麼不好的事了,而是一件成全他們夫妻的好事了。細想想老羅,也有好多的優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