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雞糞的風波 (上)(1 / 3)

第七章雞糞的風波

(上)

清晨,太陽還沒有出來,不知昨日疲倦的小鳥們便是早早地起來,嘰嘰喳喳地擠在生活區中的一根晾衣繩上,它們在歡唱著,在呼叫著,歡唱昨日的風采,呼叫昨日盡展風采的人們,幾隻喜鵲落在了大門旁的樹枝上,有的在抖落著昨夜殘留的風塵,有的在梳理著今日零亂的羽毛,它們在準備著迎接最新一天的到來。

生活區中一片寂靜,可能是昨夜狂歡的人們太累了,他們要好好地休息一下,好好地恢複一下體力;或許是昨夜歡樂的人們仍然沉浸在那海一樣的歡樂之中,深陷其中,很難自拔;也許是他們正遊曆在美的夢境之中,美的甜蜜,美的愜意正在伴隨著他們。

旱煙老大早早地就起來了,他滿滿地裝好了一袋煙,並不吸,而是用一隻手緊緊地握著,另一隻手拿著打火機,就這樣地持續和等待幾分鍾,然後再打著打火機看一會,慢慢地放在煙袋旁點燃,深深地吸一口,呼出一串串濃煙翻滾的煙圈,隨之而來的一股濃濃的,衝衝的,嗆人的旱煙味,這時,他才關掉打火機,起身向外走去。

“大叔,今天放假也起的這麼早呀?”

張琦每天都要早早地起來幫助嫂子給油工們做飯,她正在洗菜,見旱煙大叔早早地起來了便搭訕著問。

“啊,習慣了,上了歲數的人就不像你們年輕人,怎麼睡也睡不夠。”旱煙大叔一邊抽著煙,一邊向大門口的樹下走去。

“懶蟲起床了!懶蟲起床了!”

李櫟身旁的鬧鍾連續的響了起來。

“******,放個假也不讓老子睡個早覺!”

李櫟一把將鬧鍾擰死,順手丟到了旁邊。口中還含糊地罵著“比******羅大泡還討厭!”

“誰比羅大泡還討厭那?”

蒙鬆著睡眼的王入稀裏糊塗地又說:

“是小妖女呀還是蝴蝶迷呀?”

“那自然是小妖女了。是她讓你活脫脫地輸掉了一頓飯局呀。”“對呀,打賭的事今天該兌現了吧?”

“好哇!可得是四個幌的呀,這會過嘴癮了。”

“我看應該把張琦也請了去?”

“是呀,小妖女也該請了去的,沒有她我們哪能吃的成呀?”

“小妖女吃咱們的飯她到哪裏方便去呀?”

“她敢來嗎?要是再那她抱緊工棚裏咋辦那?”

“哎!你還別說,這小妖女跳舞的身姿真的是挺美的。

“我就看她身體除了旋轉時是直的,再就沒有直過。”

“瞎說,不直著身體還能貓著腰跳舞?”

“這你就不懂了吧,有人說女人之所以美麗,主要就是美在她們的腰上了,她們不像男人那樣直挺挺的,硬棒棒地,特別是跳舞的女人,全身都是一個英文字母。”

“什麼字母呀?”

“S呀!越美的女人S的誇張越大。”

“對呀,每次亮相時小妖女的腳和眼鏡站在一起,臀部卻遠遠地離開,胸部又緊緊地貼在一起,而頭呢卻是仰到了大後方去了。”

“啊!原來是這麼回事呀。”

“那你以為是啥呀?”

“我原來以為呀——那小妖女把屁股撅到後麵去是怕眼鏡碰到她的敏感部位呢?”

“按你的這種說法,那她把頭仰到了後麵去就是怕眼鏡親她的嘴了!”

“哈哈!”

“這也不完全對呀,那她把胸部緊緊地貼在了眼鏡的身上,就不怕他怎麼地嗎?”

“看看,我說什麼了?你又不懂了不是,人家那是一種炫耀,一種引誘,一種賣弄,為什麼女人都在拚命地豐胸,隆胸呀?因為那是女人美的一個最主要的標誌,它不亞於女人的臉蛋,是女人最耀眼的&標誌。”

“是呀,現在全世界的男人對女人的評價各有不同,有愛黑的,有愛白的,有愛高的,有愛矮的,有愛胖的,有愛瘦的,但有一點是男人們達成了一個共識,那便是一馬平川的或者叫做國際機場的女人絕對不是美的女人。”

“啊!這我就明白了,為什麼女人的文胸賣的如此的火爆呢。”

“有完沒完了?快要開餐了!”張昱從外麵走了進來。

“啊起來了!開餐了!開大餐了!”他們喊著,說著,笑著起床了。

就是這樣的,無論是什麼時候,隻要有人提起小妖女的名字,大家就有說不完的話,扯不斷的嗑,這不,今天因為鬧鍾而扯出了小妖女,不過今天說的話還都是事實。昨天真的有人贏了一屯飯局,而且是隨便請陪客的人。

幾天前,大家晚飯後坐在一起閑聊,油工張琦從廚房忙完活後同她的嫂子回寢室,正好路過李櫟他們在大談‘五一’聯歡晚會上跳舞的事。

“張琦,舞會上能陪我跳一曲嗎?”

“可以呀,不過她的先學後陪。因為她呀幹活行,跳舞我可從來都沒看見過。”張琦的嫂子忙替張琦當著架。

“要學那還不容易,咱們這有現成的舞蹈教師呀。”王入指著張昱說:“要知道哇,他還不是一般的舞蹈教師呢。

“要是王哥你叫我還差不多,那位張哥可就怕他不肯教我了。張琦說完詭秘地向張昱擠了幾下眼。

“怎麼會呢?”張昱有些不理解。

“她呀是說舞會開始以後你和小妖女纏在一起,就沒有時間教她了。”

“這人妖之間是很玄奧的,沒攪到一起時彼此攻擊著,一旦攪在了一起就會魚水交融,很難再分開了。”

“怎麼會分不開了呢?”張琦有些不解。

“那兩個人又摟又抱的,黑燈瞎火的,誰也看不清,誰也看不著,誰也看不準那!”

“跳舞的時候兩個人互相擁抱一下那是很正常的呀,你們怎麼給歪曲成那個樣子了?”張昱平和地說。

“哎哎,瞧瞧,瞧瞧!張琦你聽聽,你的這位張哥呀,感情人家想著的還不是在跳舞時擁抱小妖女那,”玉玨在有意地挑撥者話題。

“什麼?不是跳舞的時候,那就是在演唱節目的時候了。”

李櫟一聽來了興致,大聲地說:

“眼鏡,你要是敢在表演節目的時候當著大家的麵抱一下小妖女,‘五一’我就請一次飯局!”

他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張昱的麵前,帶著挑釁的口吻又說:

“眼鏡,你敢嗎?讓張琦和我們大家來做證!”

張昱沒有作聲,隻是用他那雙深邃的眼睛透過鏡片細細地打量著李櫟,或是在細細地品味著李櫟的挑戰,或者都不是,而是在考慮著是否應戰和如何的應戰及取勝的方法和把握性。

“過分了點吧?那怎麼可以呢?”張琦很為張昱擔心地問。

“他們那,滿嘴的胡謅,說不定明天還會說在台上和羅工親嘴呢,快走吧小妹,我們是任聽楊家歸西,也不願聽東北人吹牛皮。”

張琦嫂子說完拉起小妹的手走了。

“等一等!我們東北人從來都是實話實說的,怎麼會說我們吹牛皮呢?”張昱一聽張琦嫂子的話略有些激動。

“真有意思,和你開句玩笑,怎麼當真了呢,既然當真了你就和大個子李櫟賭啊!

張琦嫂子絲毫都沒有退讓的意思,她也是看熱鬧的不怕‘紮采’大,緊接著又說:

“那就這樣吧,你要是能在聯歡會上抱一下羅工,就由大個子李櫟安排一屯飯局,如若不能就由你安排一屯飯局,我和張琦就做你們的中間人,你看如何?”

“嫂子,怎麼可以當真呢?”張琦擔心著此事根本就做不到的,這是太勉強了張昱。

“小妹你別管。”張琦嫂子將小妹推到一旁說:“我們就等著噌飯局吧,不管他們誰輸誰贏。”

瞧這女人多厲害呀,他在看熱的同時也沒有忘記自己要從中撿到點便宜。

李櫟看了一眼張昱,並沒有吱聲,他是不好意思真的賭此事,一是不雅,二是怕眼鏡難堪,剛才的話隻是一句笑談而已。

李櫟的舉動引起大家不約而同地把目光都聚中到了張昱的身上,大家隻是默默地看著他,誰也沒有講話,都不想因為自己而打破這種尷尬,打破這種僵局,每個人的心裏都清楚,這一次已經超出了他們兄弟之間打賭之事的範圍了。

張昱明顯地感覺到了大家目光的灼熱,同時也明顯地感覺到了,自己肩負的責任,他把右手攥成拳輕輕地向上推了一下眼鏡,一字一頓地說:

“好吧,我就和你們賭這一把相抱的事吧。”

大家都有些驚訝,本來大家都以為眼鏡會婉轉地避開打賭之事的,也知道張琦嫂那不饒人的嘴會說一些更難聽的話,沒想到張昱競同意了打賭之事,張昱接著又說道:

“畢竟不是太雅之事,我請今天在場的各位一定要對此事保密,如果誰泄漏出去,那這次賭的輸家就是他了,而且他要連續安排兩次飯局。這是第一,還有第二,如果我贏了隻有李櫟出錢安排飯局不行,既然張琦嫂願意趟這趟混水,那就應該有你和李櫟共同安排這次飯局,如果不願意去飯店也可以在你的小食堂裏安排,這樣不知你們是否同意?”

“好!還要加一點,就是陪客的人隨便地請,如果沒意見的話,那我們就等著看你的好戲了。”

張琦嫂說完拉著小妹樂得屁顛屁顛地走了。可是剛走幾步就又回頭說:

“咱們醜話可得說在前麵,你要是弄出點什麼事來可不要怪我們那!

隨著張琦嫂的離開一場賭注是一次飯局的打賭確定了下來。

“眼鏡,都怪我不好害了你。”李櫟深知這是一場連贏的希望都沒有的賭局,大家也都在替眼鏡著急。

“也好,我倒覺得這是一件好事了,如果我們贏了也好讓工地上的師傅們都重新地認識一下我們東北的年輕人。”張昱又轉向劉汨說:

“想要贏這個賭事,還非得你的配合不可。”

“我可不行啊!我一到小妖女的跟前就發怵,別說抱她了,就是摸一下他我都不敢啊!”劉汨擺著手拒絕。

“誰讓你去抱她了,你隻要是按我的安排在台上幫我打一下圓場就可以了。”張昱看了一眼劉汨那緊張的樣子笑著說。

在後來的幾天裏,張昱和劉汨一直在密謀著這次裝扮乞丐的演出,以及癡人想入非非的接吻要求,直到後來的改成抱一抱的雙方都樂於接受的要求。

觀眾自然是蒙在了鼓中,甚至一直到跳舞之前,大多數的人還都以為張昱就是一個來湊熱鬧的流浪漢呢,就連聰明絕頂的羅睿也沒有認清這竟是一個偉大的陰謀,當時她隻是認識到張昱就是在出洋相,出自己的洋相,也是出她的洋相。而她的心裏也是實實在在的讓他出自己的洋相。

有人說男人要征服女人,除非是女人願意被男人征服。這次打賭,張昱也是摸清了羅睿的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