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張昱與羅睿(2 / 3)

謝天謝地,這個小妖女終於講了正題。

劉汨一聽是讓他在晚會上唱歌,便如釋重負般的長出了一口氣說;“要說唱歌呀,我不行,會唱的歌也沒幾首,還都是些隻會那麼幾句,平時瞎哼哼而已,到真章就唱不出來了,晚會那麼多的人,我丟點人無所謂,別耽誤了大家的興致。”劉汨一提起唱歌就來了勁,也來了神,一掃鋼才的扭擺和忐忑。

“你要不行還誰行啊,我看咱這裏除了你怕是沒有能行的了。”羅睿明顯的在恭維著,在試探著,也算是在尋找著。

“張昱呀,他不但歌唱得比我好,會唱的歌也比我多,我唱的歌很多都是他教的。”劉汨不假思索的說。

其實,羅睿早就清楚這一點,也知道劉汨肯定會這樣的說,因為在那一天對唱的過程中她已經領略了。今天聽劉汨這樣的一說,她稍稍遲疑了一下說道:“對對,張昱唱的也是蠻好的,可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唱啊。”

“高興的事呀,就是大家樂和一下,他會唱的。”劉汨在給張昱打著保票。

“我總覺得張昱怪怪的。你能幫我做做他的工作嗎?”

“可以呀,鐵哥們,包在我身上了。”

“那我先謝謝你了。”

“不客氣,小菜一碟。”

“好!”羅睿將凳子向劉汨的跟前拉了一下繼續說:“哎,我總覺得張昱和他爸爸都挺有意思的,能給我講講他們的事嗎?”

“行啊,講哪一方麵的呢?”

“隨便吧。”

“那就先說旱煙大叔吧。”劉汨現在才算是放開了,他明白了羅睿的心意並不在自己的身上,而是有點對眼鏡張昱使勁。思想放開了,說話也流利了,思維也活躍了,剛才的一腦門子汗現在變冷了。

輕輕的打了一個寒顫。

“對了,大家為甚麼都喊張昱的爸爸旱煙老大呢?”羅睿急切的想知道這其中的什麼典故。

“其實也很平常,張昱的爺爺就是用煙袋抽煙的,旱煙是我們家鄉農民在自己的田地裏種的煙,春天育苗,移栽,到了秋天的處暑季節,便把煙葉子一片一片割下來,用長繩綁成串吊在煙架上晾曬,待煙葉子幹了的時候,小心的將他們疊在一起,四周圍上蒿草,捂過幾天後就可以抽了。他爺爺在家排行老大,所以大家就順口叫他旱煙老大。“

“那張昱的爸爸怎麼也叫這個名字了呢?”羅睿對劉汨講的內容很感興趣。

“他爸爸叫旱煙老大這個名字有兩方麵的原因,一方麵是因為他爺爺去世以後,大家叫了幾十年的名字舍不得丟掉,正好他爸爸也抽旱煙,同輩的排行中也是老大,便把這個名字傳給了他。二是因為他爸爸當時在大隊做大隊長,那可是村中的大官了,特別是計劃經濟的******時代,旱煙大叔大公無私,敢作敢為,帶領全大隊的社員,高舉******思想的偉大旗幟,戰天鬥地,徹底的改變了我們大隊的落後麵貌。大家就自然的喊他旱煙老大了。就是覺得喊他旱煙老大比喊他大隊長親近。”劉汨看了羅睿一眼,見他聽得很認真,便又認真的說:

“當然了,這些我都沒看到的,隻是聽我的爸爸這樣的講給我們的。

“那張昱呢?他一定是讀了高中了吧?“

“這你可是說錯了,張昱的文化程度絕對不會比你低的,他可是北方工大的呀。”!

“啊,北方工大!”羅睿不僅心中一驚,怪不得自從在火車上見麵時起,他就老是覺得張昱不同於其他幾個青年,北方工大是多亮的牌子呀,相比之下自己的大連工大不知要遜色多少。

羅睿畢竟是羅睿,她馬上又恢複了她的高傲和無限的自信,在心裏暗說,北方工大又怎樣,即便是清華的也不保證個個都是人才呀,像張昱還不是來工地做小工的,但他有一個問題搞不清,便又問:

“那他為什麼不找工作而來工地做小工呢?”

“他是在等著分配呢。”劉汨看了羅睿一眼接著說:“家裏因蓋房子欠了一些債,逼著的就到這裏來了。”

“要掙錢為什麼不找一個高薪的工作呢?出來做小工吃苦受累不說,能掙幾個錢那?”羅睿著實是在為張昱惋惜。

“掙錢是一個,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想幫我們闖出一條農村青年就業的新路來,我們幾個是最要好的好朋友了,一拍即合的就出來了。”劉汨把頭低下似乎是自言自語的又說了一句。“出來了才知道,甚麼叫開辟,什麼叫踩路。”

“好了,我們不說他們的事了,以後有時間我再一個一個的了解,還是說說‘五一’晚會的事吧。”

羅睿的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容,她用手拍著手包旁的小本子說道:“你一定要幫我做好張昱的工作,晚會上你和張昱都要表演節目,很多的師傅都薦舉你們兩個人唱歌,至於唱什麼歌你們自己定吧。最好不要再唱‘流浪的孩子’或‘鐵窗淚’之類的歌吧。”

“好吧,我問問張昱再說吧。”

羅睿和劉汨起身離開了會議室去工地了。

(十)

‘五一’勞動節快到了,當地政府部門為了迎接‘五一’黃金周的到來,強令所有的臨街房屋,牆院,都要粉刷一新,生活區正對著街道的街心公園,除了院牆粉刷之外,在生活區的大門處還豎起了一個大揭示板,每天揭示版的內容由羅睿負責更新,除了安全常識,各項工作的質檢要求外,還劈有一個‘娛樂休閑園地’,刊登一些幽默笑話,腦筋急轉彎和智力測驗之類的題,每天都吸引著一大群的工友駐足觀看,題目的下邊還留有一小塊空白,共參與的人書寫答案,由於大家的答案各不相同,所以空白的地方越來越大。

提起腦筋急轉彎和智力測驗,張昱便是大感興趣,這是他的專長,他堅持長時間的收集智力題,從中學開始到高中,直到大學,他的理想是出版一本屬於自己的書,取名叫‘閃光的智慧’,他對揭示板上的題不置一笑。

中午,王入看完揭示板回來就對張昱說:“眼鏡,今天的腦筋急轉彎可真的是難了,大家都答不出來了,你快去看看吧。“

“先說給我聽聽,”張昱一邊給旱煙老大洗著衣服一邊對王入說。

“題是這樣的,‘樹上有十隻鳥你怎樣才能一次就都把他們捕到?’”

“那別人都是咋說的呀?“

“有寫用網的,有寫施藥餌的,還有寫用電的,其說不一,不知是誰的對。”

“誰的都不對。正確的答案應該是用照相機照相。”張昱並沒有停止洗衣服,隻是看了一眼王入笑著說。

“真是呀,這個題好,這個答案更好。”王入讚歎著。

“這個題還算不得好,關於鳥的題有很多的,覺得有一個題更好些。”張昱一見王入讚歎小妖女出的題好,便是存心打擊他一下。

“那快說給我聽聽,看我能不能答出來。

“題是很簡單的,但你不一定答得出來。”張昱停了一下,把洗好的衣服使勁的在盆子邊上擰著,王入馬上過來幫忙擰幹晾好。

“題是這樣的,森林中有十隻鳥,小明一槍打死了一隻,其餘的鳥都沒有飛走,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王入支支吾吾了半天,撓頭皺眉的也沒說出答案,最後用手指著張昱說;“不會是你在做弄與我吧。”

“怎麼會呢,你使勁的想吧。”張昱在故意的買著關子。每遇到這種情況,是他最開心的時刻,他最愛經曆這種長思不解的苦惱,也最愛看別人這時的百思不得其解的急切。越是深奧,越是得不出答案,他就越是感到過癮,爽心,愜意。

王入看著張昱,有點掃興的說;“要不就都是死鳥。“

“不對題的,明白的說了是打死了一隻的。”

王入不再說話了,隻是用眼睛看著張昱,他不想追問答案,因為他知道張昱是非常反感不假思索,隻是問答案的人。

張昱一看王入的表情,知道他再憋也憋不出答案來了,便說:”

“你想呀,都是活鳥,打死了一隻,剩下的能不飛嗎?除非它們??????“

“啊,我知道了,剩下的都嚇死了。那還能飛了嗎。“王入突然的感到明白了。

“不對不對,要離開並不一定就得飛呀???????”。

“知道了知道了,是鴕鳥!他們是嚇跑的。”王入如醍醐灌頂,大聲的喊著;“好,好題,妙,妙哉了。”

“我建議你把這題寫到揭示板上,”張昱慫恿著王入到揭示板上去寫答案,並把他出的題做回敬。

“好,你就等著瞧好吧!”王入說著走出去了。

揭示板前仍有人在看,在議論,見王入風風火火的趕來,便讓開了一道縫,王入走到揭示板前,拿起粉筆在題下寫了“用照相機照相”幾個字,然後,又在下麵寫道;批語,小兒科。

接著他又寫道;也敬增一題,森林中有十隻鳥,小明一槍打死了一隻,其餘的鳥都沒有飛走,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大家都圍了過來,看他寫了什麼。

“小師傅,你的這個答案答的好,”

“是呀,我們怎麼就沒想到呢、”

“這叫靈機一動,看你那有靈機呀”

“去你的吧,快看看這個小師傅寫的題吧。”

“哈哈!為什麼都沒飛走,他們都***唄,所以都不知道逃命啊。”

“我看都是受了傷的鳥,他們是飛不動了的。”

幾個工人師傅圍著揭示板議論著。有幾個人無奈的走開了。

(十一)

羅睿遠遠的就看到了揭示板前圍著的一幫子人,便走了過來,想了解一下大家對揭示板內容的反應,當他走到揭示板前看到有人公布了正確的答案,心裏很是高興,大家的積極參與正是對他工作的支持,再往下看時竟還有批語,小兒科,羅睿的心裏很不是滋味,她的倔強勁又上來了,當他看到回敬的題後,便順口說道;

“那個是小兒科的話,這個就是小菜一碟“

他拿起粉筆在題下寫道;九死一生四個字。

王入一見,他的掘勁也來了,他手裏還拿著粉筆呢,上前一步在‘九死一生‘的四個字後麵大大的寫了一個‘錯’字。然後扔下粉筆向宿舍走去。

羅睿一看心裏立刻就明白了一切,心裏暗說,一定又是那個眼鏡在和我較勁,我是誰呀,我服過誰呀,竟管她不想與張昱掙什麼高下,論什麼長短,但自尊心驅使她,好勝心強迫她,爭強心帶領她拿起粉筆,一個新題躍入板上;

小明用了一些正方體的小積木擺了一個圖形,該圖形的四個側視圖均呈‘四‘字形,問組成該圖形最少要多少塊積木?

在題的下麵還寫了一行小字;第一個提供正確的答案者,羅睿在‘五一‘晚會陪她跳一曲舞,以示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