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侍郎邵文林的臉色卻不怎麼好看,他冷哼一聲,出列恭敬道:“陛下,至於兗州總兵官之人選,臣另有一人選。”
“說來聽聽。”
“原京口駐軍三營壯武將軍陳逸之,自幼習武,臂力過人,勇猛果敢。”邵文林微微抬頭望了望皇帝,見皇帝沒有任何反駁的意思,接著奏道,“其德行其能力已足夠
出任兗州總兵官一職,其總兵兗州,定然不負聖上期望!”
王夫棠聽到這裏,神色突變,正如何謂信中所言,會有人舉薦陳家大紈絝。他惱怒不已,反駁道:“陛下,微臣對於兵部侍郎舉薦的總兵官人選選尚有異議。眾所周知,陳逸之文采出眾,卻不擅長領兵騎馬,在京口軍營之中做的也就是些掌管糧冊、銀冊之事。讓他擔任兗州總兵官,無異於趕鴨子上架,對北境駐防沒有任何益處。往陛下三思!”
立在金階之下的禁軍大統領不好出麵反駁,便向邵文林拋去一個眼神。
邵文林轉身,瞪著站出來攪局壞事的王夫棠,憤憤道:“你又不是大統領的兒子,怎麼就知道此舉是旱鴨子上架,對駐防之事沒有任何益處?”
此言一出口,群臣頓時哄堂大笑。邵文林到底是久經朝堂,舞文弄墨的老手,三言兩語不知不覺間就將吏部尚書王夫棠貶低,把他比作別人的兒子。
不過,邵文林這‘兒子’的比喻不免輕浮,且有失穩重,更何況吏部尚書是比他還要位高一級的大臣,更是皇帝身邊的紅人。
王夫棠被群臣譏笑,瞬間暴跳如雷,指著邵文林的鼻子罵道:“文林小兒,你此話何意?今日你不說清楚,我就算把這條老命搭上,也要……也要給你點教訓!”
朝堂之上,豈容臣子相互謾罵?
皇帝雙眼通紅,怒斥道:“夠了!吵什麼吵!能消停消停嗎?”繼而一想,兗州總兵官的人選還沒有確定,又不能向王邵二人問詢,擔心再次引發爭吵,便向兵部尚書諸葛信問道,“諸葛愛卿,你身為兵部尚書,對兗州總兵官的人選有沒有什麼獨到的看法?大膽說出你的想法,或者可以舉薦你所中意的人選。”
諸葛信微微一笑:“陛下,既然兩位大人爭得麵紅耳赤,相持不下,那微臣便舉薦一人,供陛下甄選。臣要舉薦的這位,他出身將門,性格素來耿直,治軍經驗又豐富,他就是豫州都指揮使司之下衛指揮使司指揮同知晏子龍。”
幾個正直大臣不想兗州軍權落入王陳之手,對諸葛信舉薦之人頗為中意,當即紛紛應和:“臣附議!臣附議!”
“嗯。”皇帝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一絲喜悅的神色,點了點頭,“就依諸葛愛卿之薦,晏子龍出任兗州總兵官。”
禁軍大統領陳殊再也按耐不住內心的憤懣,自然不想看到大權旁落,邊行禮,邊慌張道:“陛下,三思啊!”
“大統領勿複多言,朕意已決。兗州總兵官的人選既然已經敲定,那內閣快快草擬聖旨,經由朕審核後,立即頒發,不得有誤。一月之內,新任總兵官必須到任,晏子龍不用前來麵見朕,直接前往京口。關於人員調用,副將參將等等的選用,朕給予總兵官行事便宜,可在接管並熟悉京口軍務後再上報,不急。”皇帝雙目緊閉,一隻手緊握著龍頭,另一隻手揉著太陽穴。
“陛下聖明!”群臣叩拜。
行禮完畢,百官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