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最後的勝者(3 / 3)

“你到底想說什麼?”越鳴忍無可忍地打斷道:“即使你真的有那麼快,難道你還能快得過子彈?”

“不,我想說的是,我不需要快過子彈……”

話音未落,越鳴眼前忽然一個模糊,言先生便不見了。

沒有任何征兆的,言先生忽然便消失了。

在經過言先生所提到的0.1秒之後,越鳴手上的槍便不見了。霎那之後,他手上的觸覺才繼而傳達到。

“我隻需要快過你的反應速度就可以了。”言先生突然又出現在了越鳴的麵前,手上把弄著越鳴的槍,笑著繼續之前說的話。如果沒看到這短短一瞬發生的事,你會以為言先生的話根本就沒有中斷過。

越鳴愣了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鬆開了扣著薑夜鶯的手。

薑夜鶯一感到自己的肩臂失去了束縛,回頭就給了越鳴一記耳光。接著她又轉身舉起手作勢要打言先生,卻發現言先生早就退後了一步,離開的薑夜鶯張手可及的範圍。

越鳴摸著被抽得火辣辣的臉頰,苦笑道:“好吧,我的最後一招也用完了,現在你打算怎麼辦,殺了我?”

言先生拖住了再次準備衝上去的薑夜鶯,搖了搖頭,將她拉到自己身後,自己直麵越鳴道:“其實很簡單,你隻要承諾再不找薑華的麻煩,我就可以拖著你憤怒的小外甥女離開了。”

“就這麼簡單?隻要我承諾不再做就行了?”越鳴顯得有些驚訝:“看你也不像這麼容易相信人的人……如果我食言呢?”

言先生自信地笑道:“沒有人可以對我食言的,相信你也知道,女巫和男巫都有方法讓違背承諾的人背上長出刺,或者將心髒從喉嚨裏吐出來。我為人雖然沒那麼血腥,不過還是有很多方法讓人寧可咬掉自己的舌頭,也不願去違背諾言的方法的。”

言先生永遠是這樣,他唬人時根本就不需要怒目圓睜,隻要淡淡幾句,一樣可以說得人們都如現在的越鳴一般,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越鳴知道言先生是那種言出必踐的人,所以他也清楚,這個時候耍花腔是不可能混得過去的了。越鳴心緒一定,淡淡地一笑:“那麻煩您還是浪費一顆子彈,打穿我的腦袋吧。因為我活著就是為了這一天,即使你放過我,我也不會因此感恩而放棄對薑華的報複的。”

“報複?我父親到底做了什麼,你要這樣非害死他不可?”薑夜鶯怨怒地質問道。

越鳴轉頭對著自己的外甥女咧嘴一笑,但眼神中卻藏著無比的怨毒:“因為他害死了你的母親,害死我的姐姐,毀了我的一切,難道我不該讓他償還麼?”

“那隻是一場車禍,誰也不希望它發生的意外!我的父親當時也在車上,他不也因此痛苦了十多年?”薑夜鶯的淚水已經在眼眶裏打轉:“難道害死我父親就能讓這一切結束麼?你失去了姐姐,我失去了母親和回憶,難道這一切會因為我父親的死而找回來麼?”

麵對薑夜鶯的連聲質問,越鳴隻是淡淡地,不屑地笑著:“真是可悲,什麼都忘記的人真是可悲……”

“我覺得你才是真正的可悲,”言先生忽然插口道:“如果你真的隻是想殺掉薑華,這些年來你會沒有機會?你隻不過是在等待一個時機,等待一個沒有人會懷疑到你的時機。什麼替姐姐報仇,你隻是一個想借著姐夫的死發家的敗類罷了!”

“嗬嗬,我可悲?沒錯,我確實可悲,”越鳴也不反駁,隻是目光呆滯地自言自語:“為了遵守我對我姐姐許下的承諾——‘好好活下去’的承諾,我多少次得和害死她的男人相視而笑,忍住一槍打死他的衝動與他把酒言歡……一切的一切就是為了這一天,為了他能不拖累到我,並且償還還他所欠的債的今天。結果呢,事情卻被一個什麼都不知道,一個什麼都不記得的兩個外人給阻止了。嗬嗬,你說我可不可悲?”

言先生沒有回答,隻是冷冷道:“我不在乎你可不可悲,隻在乎你的承諾。如果你不願意承諾離他們父女遠一些,那我就隻好親自動手了!”

“我是不可能承諾的,但我也不需要勞煩您動手。”越鳴笑著說道,眼神中散發出一種奇怪的光。

言先生見過無數經曆生死劫的人,所以認得這種眼神,那是在瞬間決定不顧自己的生死,也要與對手同歸於盡的眼神。

言先生反應神速,立刻一手抓住薑夜鶯的後領就是向後一拉,同時抬起一腳將越鳴踹得向後跌坐下去。

就在越鳴快要跌倒的同時,他的右手裏忽然閃現出一陣耀眼的紅光,在外麵的火焰已經快被熄滅的此刻,霎那間照亮了整個房間,也晃得薑夜鶯睜不開眼。

薑夜鶯的母親越瑩是一個女巫,她和她的弟弟越鳴從小相依為命地長大……媽的,自己為什麼沒想到越鳴也會魔法的可能性?言先生心中暗叫不好,這個轉折可不在他的計算內。

隻要將自己當作施法材料使用任何一種超越自己能力界限的法術,魔法師們就會受到魔力的反噬,然後整個人變成一顆C4炸彈,把自己給炸上天。

這個本來是任何魔法師都避之不及的可怕後果,現在卻讓越鳴變成了一個自殺式炸彈。

“你願意和我一起去見你母親麼,夜鶯?”越鳴說著,全身泛著詭異的紅光,張開手朝薑夜鶯撲了過來。

薑夜鶯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人的本能告訴她,她會死,會和越鳴一起死!

一瞬間,薑夜鶯的大腦一片空白。

——幸好,在場的並不隻有薑夜鶯。

“時間剛剛好。”言先生忽然橫在了兩人之間,一手抓住了越鳴的衣領道:“想自爆?那就讓你做個高空爆彈,飛起來吧!”

“飛?”在爆炸前的一瞬,越鳴還對言先生感到莫名其妙。

——言咒的使用是有限製的,一個言咒一天內隻能使用一次。

——當初打跑不知哪兒來的討債嘍嘍的時間,和現在正好一樣。

——在“力”言咒的作用下,言先生可以隻輕輕動一動手腕,便把三百斤左右的胖子一把扔出去。

而當薑夜鶯的念頭轉會來時,言先生已經用低沉詭異的聲音,念出了那個“力”字。

言先生將越鳴從門口拖到窗邊,深吸一口氣用力一甩,便將越鳴從窗口直接扔飛了出去。

伴隨著一聲長長的,越來越輕聲的尖叫,越鳴向著無垠的夜空一直地往上飛升著,直到上升到薑夜鶯看不到的高度。

或許是錯覺,在越鳴飛出窗外之前,薑夜鶯似乎還看到了他嘴角掛著的一抹微笑,就好像他才是最後的勝者一般。

“他……他會怎麼樣?”還沒從剛才的危險中徹底回過神來的薑夜鶯顫巍巍道。

言先生也抬頭看著:“不知道,要麼掉下來摔死,然後炸成碎片,要麼……”

言先生的話還沒完,空中忽然傳來了一道閃光,然後是一聲巨大的聲響。

“要麼在高空就自己炸了……為什麼我的解說老是比事情的發展慢一步?”言先生自言自語地抱怨著。

閃光一閃而逝,望著依舊安靜的夜空,薑夜鶯並沒有想到為自己舅舅的逝去而悲哀,隻是愣愣地想著,難道一切就這樣結束了?

言先生的腦袋則仍在飛快地轉動著。他來到了桌邊,拿起了那枚方才他在房外看到的,越鳴一直擺弄著的硬幣。

這應該是漢朝古銅幣的仿製品,不過更小一些。與其說是模仿原品的粗糙造假,倒不如說是特意打造的比較小的迷你收藏。

而最最關鍵的是,言先生並沒有從這枚硬幣上感覺到任何的魔法波動。難道,這並不是那枚“幸運幣”?難道,這事還沒有完?

言先生不動聲色地將硬幣收了起來,轉身對仍在發愣的薑夜鶯道:“事情結束了,我們走吧!”

“走?”薑夜鶯定了定神,疑惑地問。雖然越鳴已經化作塵土了,但如果她沒記錯,外麵還有六隻狼狗,和一打以上的保安吧?

“盡管跟著我走就是了。”言先生說完,便往門外走去。

薑夜鶯還有些愣神,她回頭又望了一眼夜空,才拖著腳步跟了上去。

而當他們推開別墅的門時,眼前的景象稍微讓薑夜鶯的思緒回歸了現實一些——如果眼前的景象能算現實的話。

所有的保安都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似乎都已經昏厥了過去;而那八隻本應威武雄壯的獵犬,一字排開地蹲在一旁,頭貼著地一動不動,如果不是它們的眼睛都張著,並且發出嗚嗚的哽咽聲,薑夜鶯甚至都會以為他們是八隻死狗。

“這些都是你的那隻大懶狗做的?我以為你的道格隻是對付狗的專家來的……”薑夜鶯小心翼翼地走到一個保安身邊,確定他還仍有呼吸,才鬆了一口氣道:“早知道我直接雇用你的狗就好了!”

道格正趴在院子的正重要,大大地打著哈欠,聽到了薑夜鶯的話,它好似挺開心地“汪”了一聲。

“有的時候它也會自己給自己找些事作起床時的暖身運動,我就知道它還沒睡醒。”言先生歎了口氣,接著打了一個響指,趴在地上的道格迅疾地起了身,跑到了言先生的身邊,邊跑還邊打著哈欠。

這主從倆……薑夜鶯看著一人一狗,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著笑著,薑夜鶯忽地有些忘乎所以地大笑了起來,最後甚至都笑到跌坐在了地上。

“結束了,嗬嗬,哈哈,一切都結束了!”在大笑中,薑夜鶯的臉上劃過了一行喜悅的淚水。

道格疑惑地看著笑聲不斷地薑夜鶯,又轉過頭望著自己的主人,好像在問,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有這麼好笑麼?

“你不懂的,道格。讓她笑個夠吧,反正我們也不趕時間。”言先生摸了摸道格的頭,看著薑夜鶯,難得正經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