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最後的勝者(2 / 3)

停電?這個時候?那一整套價格昂貴的警衛係統不就徹底沒用了?真應該先去買個備用發電機的,越鳴自言自語了一句後,繼而慶幸起自己還有一套不費電的“保全係統”。

幾乎是在燈火熄滅的同時。越鳴的院子裏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犬吠。這些吠聲中氣十足,即使是一公裏之外也清晰可聞,可見越鳴將他的獵犬們訓練的多好。這些忠實的夥伴並不需要燈光,它們在暗夜裏也可以對付所有的入侵者。

“好吧,魔術師先生,你做了件無意義的事,把黑夜仍變成了黑夜,但那又如何呢?”越鳴氣定神閑地對著手機問道。

“然後,魔術師會把白天再還給你。”電話那頭話音未落,越鳴的窗外忽然閃出一束衝天的光亮,逼得越鳴一下子都睜不開眼。

屋外的獵犬們仍在吠叫著,但叫聲卻越來越低,越來越低。當越鳴的眼睛逐漸適應,重新走回窗邊時,他看到的是一副他永遠無法想象的場麵——別墅的院牆被熊熊的火焰所包圍,跳動的火舌竄過院牆,已經點著了他院內的大樹;他那些百裏挑一的獵犬們,則全部蜷縮在別墅的大門處,起初越鳴以為那些狗是被火光嚇住了,但當他定睛一看,才發現一隻毛色不同的狗,正挺直著身子,一步步地向別墅靠近,每當它向前走一步,他所有的狗都會往後退一步,似乎都被嚇住了一般,誰也不願意去接近這個外來者,哪怕隻是和它眼神接觸,獵犬們都會低吟著低下頭,不敢與其正視。

這是怎麼回事?越鳴養的狗都是百裏挑一的精英,可能連獅子都不怕,卻會害怕這個毛發很亂,且渾身肥肉的大狗?越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事實,不過與此同時,他也迅速地做著反應,他打開房門和房門外的保安耳語了幾句,命令其把所有外頭的人都調去滅火,而屋裏的保安則去對付那隻怪狗——他要求所有的人快速且安靜的行動,盡量控製住事態不要太過張揚。

越鳴也是個老江湖了,當年也沒少幹潑油漆放火的勾當,所以他一眼就看得出那些駭人的火光亮是夠亮,勢卻不夠大,恐怕隻是拿加了料的汽油在水泥地上做的秀,顏色越豔的火反而越燒不長。他放了這把無謂的火,恐怕隻是想嚇得自己去報警,然後警察就會把這裏翻個底朝天,這樣一折騰,恐怕在越鳴有機會再聯係到殺手之前,薑華已經逃之夭夭了。越鳴可不是這麼好騙的,他才不會去自己給自己惹麻煩,這些火他的保安們就能解決,而即使院子裏的那隻是“狗王”,五個警衛和他們手裏的電擊槍也足夠處理了。

“好吧,魔術師先生,我見識到你的驚奇表演了,但我還是沒有被唬住,你除了熄燈點火的把戲,還會些其他什麼嘛?”越鳴再度拿起電話道。

嘟…嘟…嘟…電話那頭是連續的短忙音。哼,還以為是什麼奇人,原來也隻是一個噱頭很足的二流貨色,越鳴將電話甩到一旁,不屑地想著。也就在這時,那個低沉的聲音忽然在他的背後響起。

“我還會大變活人,當然不是大便的那個大便。”那個聲音悠悠地調侃道。

越鳴大吃一驚,當他轉過頭時,他看見了他的外甥女,美麗的薑夜鶯,以及一個穿得吊兒郎當,笑得吊兒郎當的年輕人。

“介紹一下,”年輕人笑得陽光燦爛:“這位是您的外甥女,薑夜鶯薑大小姐。”他先指了指身後還沒回過神來的薑夜鶯,接著又指了指自己握拳的另一隻手:“而這是一位是拳頭先生。”說完,言先生的一拳就狠狠地砸在了越鳴的臉上。

時間撥回到一個小時前,在離越鳴的別墅百米遠的一棵三層樓高的銀杏樹上,言先生正架著高倍的望遠鏡,從樹葉的縫隙中窺看著越鳴的一舉一動。

“我們一定要這樣麼?雖然我很不想這麼說,不過為什麼我們還不直接殺進去?”張大著眼看著腳下,既害怕又要保持平衡不至於讓自己摔下去的薑夜鶯,可不覺得幾根纖細的枝條就比言先生的懷抱還要保險。

言先生把手中的望遠鏡遞給了薑夜鶯,給她指了個方向道:“透過那個窗戶,看看那個應該是你父親的哥們手上撥弄著的是什麼。”

“好像是……好像是一個硬幣?”薑夜鶯凝神看了許久,才能勉強分辨出在越鳴的手指尖轉動的圓形物體是個硬幣。“那個就是我父親的‘幸運幣’麼?”發現自己的舅舅背叛了自己的父親,這種感受實在是無法用言語表達清楚的。無奈與憤怒的情緒交織,但這些情緒卻又都非常虛弱,虛弱得薑夜鶯自己都覺得有些可悲。

“現在隻有先假設那個硬幣就是了,因為這樣會簡單上許多。”言先生他拎起擺放在樹杈間的油桶,“接著隻要引開那些礙事的保安和狗狗們就行了。”

“就行了?為什麼每次最麻煩的事情到了你嘴裏就變成最簡單的了?”薑夜鶯問道:“我知道你的答案肯定和超自然範疇的‘言咒’有關,不過你到底打算怎麼進去?”

“三個詞,放火,放狗,”言先生神秘一笑道:“然後是放拳頭。”

一個小時後的現在,薑夜鶯站在言先生背後,看著他一拳頭將自己的舅舅打倒在地,她才算明白到底什麼是“放拳頭”。

薑夜鶯看著被迎麵一擊打的半天爬不起來的越鳴,在心頭跳動的,那一直很虛弱的怒火忽然一下子灼燒了起來,燒得薑夜鶯無法自抑,她忽地一步跨到越鳴身前,蹲下身用手抓住越鳴的領子,吼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你要毀了我父親,還有我的生活?”

越鳴頭昏昏沉沉地抬眼看了看薑夜鶯,這麼憤怒的小外甥女他也是第一次看見。看來自己的事完全的敗露了呢,越鳴無奈地想。但聽到薑夜鶯的話,他還是不自覺地笑了起來:“毀了你的生活?我可愛的夜鶯公主,你根本就從未擁有過足以被毀掉的人生,你的人生在十歲之前,在那天之前就已經被毀了。”

“我的人生?你才是……”“讓他說下去。”薑夜鶯的憤怒被言先生冷冷地打斷,薑夜鶯中燒的怒火從她回首的一瞥中噴射而出,但當與言先生的平靜如水的眼神一交會後,熱火好像忽地就冷了下來。言先生做事一定有言先生的道理,因為言先生什麼都知道,那個眼神是給薑夜鶯傳遞了這樣的信息。薑夜鶯那無名濃烈的火被言先生那冰澈透心的水一澆,居然也就熄了。“好,我親愛的舅舅,我也想聽聽你想說些什麼。”薑夜鶯依然恨恨地盯著越鳴,抓著他領口的手也並沒有鬆開。

居然被一句話就給說停了?越鳴有些發愣,自己的外甥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聽男人話了?原本以為這又是一個給薑夜鶯的雙眸鎖住的男人,現在看來,似乎被“套牢”的並不是男方麼,越鳴心裏飛快地分析著。

他抬頭看著薑夜鶯身後的男人,這個小夥子看來估計也就二十五六,說不上英俊瀟灑,衣著甚至有些太過隨便,如果說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就是一舉一動之間,身上似乎都透著一股邪勁兒,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破壞了他所設計的一切麼?越鳴實在感覺有些難以置信。

“別看了,就是我。”言先生像是會讀心術一般,透過越鳴的眼神就知道了他想說的話:“我就是那個破壞你計劃的混蛋。你不是有什麼話想說麼,我現在給你機會說,這丫頭的人生到底是怎麼被毀的?我正等著你給我答案呢!”

“在我繼續之前,我能先問你一個問題麼?”越鳴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還能不急不緩地不答反問:“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即使你放了火,又不知從哪兒找來一隻怪狗,但我這裏隻有一個入口,沿牆都有通電的防護網,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跑進來的啊!”言先生一臉的理所當然:“情況那麼亂的情況下,稍微跑快點就沒人會注意到了。”

要快到完全沒人看到,那他的速度得有多快?越鳴想著,竟還笑出了聲:“真沒想到薑華還留著你這張底牌,我認栽了。”

“誰在乎你認不認栽,我才不需要得到失敗者的尊敬。我隻是想聽你說故事,你到底想不想說?”言先生的語氣越來越不耐煩了。

“想聽故事?你自己找薑華問去吧!”越鳴一笑,忽地伸出左手抓住了薑夜鶯的手腕,反手一扣,就將薑夜鶯的手背到了她的身後。他敏捷地轉了個身,將薑夜鶯擋在了自己與言先生之間,右手上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了一把手槍,他一手扣著薑夜鶯的手臂,另一隻手拿著槍頂住了她的腦袋。

情勢在瞬間急轉直下,原本還倒在地上看似毫無還手之力的越鳴,現在竟脅住了薑夜鶯。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槍口頂住的薑夜鶯趕緊用眼神向言先生求助,但看著言先生依舊平靜的表情,薑夜鶯就知道了,這位“什麼都知道”先生顯然並不為眼前的變化而感到驚訝。

越鳴也看到了言先生的淡定,言先生看著越鳴挾持住了薑夜鶯,居然還能雙手插在口袋裏,一點插手的意思都沒有。

“你看來似乎根本不驚訝呢!這就是你們這些高人的處事風格麼?”越鳴冷哼一聲,試圖證明自己現在已經控製住了局勢。

言先生聳了聳肩道:“嗯,我那拳雖然不輕,不過畢竟隻是普通的一拳,你看上去塊頭也不小,那拳頭是不至於讓你昏那麼久,我就估計你要打什麼小算盤。我早和某個薑姓女子說過,讓她冷靜一些,別衝動,我可沒讓她上去扯你的衣服,所以給她點教訓也未嚐不是好事。”

“給……給我教訓?”薑夜鶯張大了嘴巴,她實在沒想到言先生會因為這個原因故意讓她被抓住。

越鳴冷笑一聲,他可不會被言先生的故作鎮定給騙過去,他右手上握的槍用力頂了頂薑夜鶯的頭:“別說的你什麼都知道似的,現在你的女人兼主顧在我手上,我可不覺得她會和你一樣子彈打不死,你要怎麼辦呢?”

“我才不是他的女人!”“她才不是我的主顧!”薑夜鶯和言先生異口同聲,說的話卻正好相反。薑夜鶯狠狠地瞪了言先生一眼,如果不是因為架在她頭上的槍,說不定現在她已經和言先生掐起來了。

“你知道,這其實是一個簡單的數學問題,我慢慢算給你聽。”言先生不與薑夜鶯視線交錯,隻是淡淡地微笑著看著她身後的越鳴:“在‘速’的言咒的效果下,我的最高啟動極速差不多是90公裏每小時,也就是2米半每零點一秒,而人體的極限反應時間是0.1秒,而你現在離我隻有2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