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最後的勝者(1 / 3)

“你,願意為別人而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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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來找我做什麼?要我和你說多少次,你這樣是不會有結果的。”顧仲看著眼前的女子,他曾心愛的女子,裝出一臉的不耐煩道。

這裏是顧仲的房間,他的安全小屋,能沒有顧仲的允許就直接衝進來的,除了他父親顧恩晉,就是這個名叫薑夜鶯的美麗女孩兒了。

通常當薑夜鶯走進顧仲的房間,他們都會開展一段無意義的對話,顧仲要薑夜鶯不要再來,薑夜鶯要顧仲給她一個答案,結果最後誰都不能滿足對方的要求,然後兩人對視而坐,薑夜鶯開始說些學校裏,身邊發生的雞毛蒜皮的小事,而顧仲隻是默默地聽著,有時等薑夜鶯說完他會給出一點意見,但通常他隻是聽著,聽著,直到薑夜鶯說完,而後起身離開,他都不發一言。

這是他們現在的相處方式,在顧氏父子大起大落之後的相處方式。薑夜鶯依舊過著她那富貴堂皇卻辛苦的生活,而顧仲則是大部分時間閉門不出,隻有每周六早上的這兩個小時,薑夜鶯會在這裏大聲地抱怨和發牢騷,不用顧忌她那優雅神秘的“女王”形象,而顧仲也會稍稍忘記之前發生的事,偶爾也能露出笑容。

盡管如此,顧仲仍每次都執著地要薑夜鶯別再出現,盡管到了現在,這逐漸已經發展成了一種習慣而已。

但今天不一樣,當顧仲說出那句話後,薑夜鶯竟然完全沒有反駁。沒有再追問那個“答案”,甚至沒有說任何的話,她隻是坐到了那個老位置上,看著顧仲,苦笑著,不發一言。

“怎麼了?”顧仲了解眼前這個女人,他知道普通的事情可以讓她抱怨,可以讓她憤怒,但卻不能讓她沉默。

“阿仲,”薑夜鶯苦笑道:“我想我和我父親,需要你的幫忙——看來不管你和你的父親經曆過什麼,如果我們還想活下去,就必須親自經曆一次了!”

又是這樣,每次每次,都是在和他有關的惡夢中醒來,即使這次睡得是那麼香甜。薑夜鶯從床上直起了身,用手敲了敲頭,埋怨連自己的夢自己都控製不了。

當初阿仲是怎麼和自己形容言先生來著的?“不要相信言先生,他絕不是什麼善良的樂善好施者,不管你父親和他之間發生什麼,你一定要置身事外”。薑夜鶯無奈地看著周圍想著,自己不但相信了她是巫女和造假者的女兒,還非常“置身事外”地躺在了言先生的床上……看來自己必須得找一些非常好的借口,來和顧仲還有自己的父親薑華解釋這一切了。她在睡前和薑華通過電話,但在她的說法中,她隻是在“協助”言先生,給他提供信息,而言先生則依靠這些解決了那些殺手的問題。她並沒有提到假造的古幣,沒有提到早逝的女巫,更沒提到很可能是幕後黑手的舅舅,當然她最“不小心”忘記的,就是提起自己現在睡覺的地方是哪兒。

“一個人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忽然間,一個聲音從浴室裏飄出,打斷了薑夜鶯的遐想。接著,言先生隻在腰間裹了一條浴巾,光著大半個身子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

“啊!”薑夜鶯尖叫了一聲,趕緊縮回了被窩裏,“你你你……你怎麼回來了?還還還裸著?”

“說的我好像不住這裏似的。”言先生理所當然道:“如果你不在這裏,我根本連這條毛巾都省了。”

“哦,感謝你為我多掛了一條毛巾……不過你整個晚上沒睡,到底去做什麼了?”薑夜鶯反問道。

言先生也不管薑夜鶯的反對,就著床沿就一屁股坐了下去:“我去探聽一些消息,從一些隻喜歡在半夜才醒著的人嘴裏套一些東西,來證明自己的猜想。”

“我查到了那批人,就是炸了你們‘前’住處的那夥人的來曆,接著我找人查了查他們的賬戶,然後找到了一大筆一周前同時過戶的款項,在一些專家的幫助下,我已經找到那個給我添了那麼多麻煩的雇主了。”

“那麼,”薑夜鶯咽了一口唾沫,“他是不是……”

“所有的錢源頭都來自於你的舅舅,越鳴個人的海外賬戶——很沒有懸念的答案,是不是?”言先生說著手掌一翻,一個發夾便出現在本空無一物的手心。

“你,你什麼時候……”薑夜鶯驚訝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腦後,果然睡覺時用來固定頭發的發夾少了一個,薑夜鶯氣惱道:“你知道這樣發型會多難再弄好麼!”

“唉,女人!”言先生歎了口氣,將發夾扔給了薑夜鶯:“我本來是想表達‘背叛往往就發生在你腦後’這件事的,不過我卻忘記了女人……算了,起身吧,我們也該行動了。”

“行動?”薑夜鶯將發夾重新別上,疑惑地問道。

“沒錯,現在我已經得到證明了,所以就像你之前說的,我們現在要殺將過去,並殺他個幹幹淨哪~淨!”言先生叉著腰用京劇的腔調說道。

“…………造型是不錯,不過你的浴巾掉下來了。”

“不用管他,我比較喜歡涼快些。”

“……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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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告訴我我們為什麼又偷了一輛車麼?”薑夜鶯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駕駛座旁被敲碎的車窗,覺得一切似曾相識得有些過份。

言先生一邊熟練拉扯著電線打火,一邊悠然道:“你是指在爆炸與槍擊現場出現過的那輛贓車?我可不希望因為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已經放回原來的地方了。”

“然後找了輛差不多破的車來?真不知道你怎麼在上海找到那麼多這種車子。”雖然車還沒有跑起來,但發動機的巨大轟鳴讓薑夜鶯相信,這輛車顛起來一定比之前那輛還厲害。“還有……這次你又在後座放了些什麼?”薑夜鶯再次皺著眉回過了頭望向車後座,那裏擺放的東西,比起上次的更讓人驚異。

“隻是一些視覺效果比較足的東西。”言先生道:“你舅舅的家就像是一座守衛森嚴的堡壘,沒有奪人眼球的東西做掩護,我們也很難進得去。”

薑夜鶯聞言非但沒有釋然,反而更加困惑了:“那隻大懶狗也算是某種‘視覺效果’麼?”

在被各種東西塞得滿滿的後座上,道格給自己理出了一個大大的空位,並且很自得其樂地蜷成一團,看著薑夜鶯疑惑地眼神,不屑地打了一個哈欠。

“你說過你和你的舅舅很親,那你該知道,你舅舅家養了很多狗吧?”言先生答非所問道。

薑夜鶯點了點頭:“是啊,我記得起碼有七八條狼狗,好凶的,除了我舅舅誰都不親,以前他的狗還把我嚇哭過幾次,害得我到現在都不怎麼喜歡到他家去。”

“說不定這就是他要的效果,將他不想讓人看到的東西,藏在凶惡的狼狗身後。這也就是我們為什麼需要這隻大懶狗的原因。”言先生說著指了指後座上的道格:“如果說我在對付人方麵是專家,那它就是對付狗方麵的大師了,還是可以得幾國勳章的那種。”

薑夜鶯看了看道格,又看了看言先生,歎了口氣:“好吧,我就當狗和他主人一樣‘狗’不可貌相吧!”

破城:

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

越鳴焦燥地玩弄著指尖的硬幣,一遍遍地想著,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偷走了薑華的一些東西,再使用了一些手段,讓薑華落入了他爬不出的低穀,並且還讓他惹上了許多殺人如麻的“債主”;接著雇用了最適合這件事的人,一群被像薑華這樣的富翁逼得走上絕路的人,他們有能力,有智慧,也有足夠的火力去結束任何人的生命,而且不留任何痕跡。這樣,越鳴就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薑華的死,無數的替罪羊和嫌疑犯可以讓警察在十幾年內都不會將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他也會一步步接收掉薑華所創造的一切財富與權利,以及……

事情本應該是這樣的才對,但現在自己找去的殺手非但沒有殺死薑華,反倒在留了一條“你的錢不夠我們冒險”的消息後,便消失無蹤了;接著為他工作的IT發現他的銀行賬戶被人反追蹤,而那個賬戶則正是自己殺手們工資的“來源”。

越鳴知道是誰做到了這一切,卻又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誰。

已經完全沒有任何經濟能力的薑華,到底從哪兒找來了這樣的一個奇人異士?根據線報,薑華的身邊現在有一個力大無窮,不怕子彈,可以在空中飛行,甚至可以用念力讓可樂爆炸的怪物。雖然越鳴也見過許多奇人,但他始終疑惑不解的是,這樣的人為何要攙和進來,他到底又有什麼利益可圖?

越鳴隱忍了這麼久,隱藏著心中的忿恨和薑華稱兄道弟這麼久,就是為了等到這一天,他可以實踐自己的諾言。他不會允許事情因為一個半路殺出的陳咬金而敗壞,即使這意味著他要再找一批殺手,再花更多的錢,甚至意味著事情會敗露,越鳴也絕不肯就此輕易罷手。

就在越鳴下定決心,準備拿起電話撥通另外一批“備用人員”的電話時,電話鈴聲卻不失時機地響了。

越鳴眉頭緊鎖,因為電話的來電顯示上出現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越鳴思考了一會兒,還是按下了“接聽”的按鍵。

“是越鳴越先生吧?”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

“越什麼?不好意思,我恐怕您打錯電話了。”越鳴說完,就準備掛掉電話。

低沉的男聲不急不緩道:“是麼,但那個左手綁著黑色繃帶的哥們手機裏卻隻有這個號碼,而當他的另一支手也被折斷時,他慘叫的名字確實是‘越鳴’來著的……”

越鳴放下了準備按下“掛斷”鍵的手指,將電話重新拿到耳旁:“你到底是誰?”

“魔術師。”低沉的聲音笑道:“可以讓白天變成黑夜的魔術師。”

“嗯?”越鳴透過窗戶看著已經逐漸變黑的天色,疑惑不已。

但僅兩秒之後,越鳴徹底明白了那個男人的意思——一瞬間,房間裏所有的燈全部都滅了,屋子裏忽然變得一片漆黑,越鳴望窗外一看,不僅是他的房間,他的整個戒備森嚴的別墅中一下子找不到任何的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