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秋祭(2 / 2)

右骨都侯的建議立即獲得眾頭領的點頭附和,齊聲說好。右骨都侯又接著說:“這次秋祭必須盛大隆重,我們應該按祖製,進行人祭才能告慰祖先神明。我們不僅要人祭,還要做百人祭,把部內一百個男女童奴獻祭給神明。”

匍匐在地的圖爾坎和塔塔不約而同的盯向右骨都侯。塔塔差點要激動的衝上去和右骨都侯拚命,如果真要把男女童奴做百人祭,他剛出生的兒子將在劫難逃!塔塔正要起身時,圖爾坎回頭看了塔塔一眼,示意他不要擅動。隨後他一雙鷹目射出一道寒光,把周圍所有點頭喝彩的人都掃視了一遍。

“好!就依右骨都侯所言,下個月舉行秋祭。”屠蘇單於爽快的答應下來。

右骨都侯愈發的喜形於色,他眉飛色舞的說道:“我主單於可以聯絡草原各部一同參與秋祭。借秋祭之機,向各部立威宣示,我主單於有天賜大單於金璽,繼承大單於之位、重建王庭是天神騰格裏的旨意!屆時,有大單於金璽在我們手上,還有哪個部族敢不聽號令!”

這時帳內一片沸騰,眾頭領已經開始山呼大單於萬歲了。唯獨左骨都侯依舊愁眉緊鎖,在歡騰的人群中顯得格格不入。

屠蘇單於大笑之餘還是注意到了左骨都侯的不對勁,他笑著問道:“老骨都侯,我得到天賜的大單於金璽,你應該高興才是,幹嘛還苦著臉。”

左骨都侯稍一躬身,回道:“我主單於獲得大單於金璽,我自然替單於高興,隻是貿然的要向各部宣示立威,我總是有些擔心。”

“誒,老骨都侯擔心什麼?!我庫亞部在各部中實力最強,我屠蘇是大單於的直係子孫,現在又有神明護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屠蘇單於對左骨都侯的擔心不以為然。

“我主單於,我庫亞部雖強,但強不過其他十四部合力。況且草原各部分裂已久,很難憑借一個金璽就能讓各部歸附,強立王庭隻會引起各部對我們的不滿,說不定還會爆發戰爭。

我們北方還有日漸強大的禿發人,禿發人像狼一樣貪婪,一直對草原侵擾不斷。我們遭此突變,禿發人就像狼嗅到了血腥味,一定會有動作。如果他們趁我們和各部紛爭的時候突然殺來,到時候庫亞部再強也挺不住啊。”左骨都侯苦口婆心的勸道。

屠蘇單於顯然很不喜歡左骨都侯潑的這盆冷水,他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說:“老骨都侯想的太多了,我屠蘇不是膽小的人,我有怕過誰嗎?!他們要是夠膽子就盡管來,我看都不用我出手,我兒子都烈殺他們就像掐死小雞一樣容易。”

左骨都侯還想再勸,但是莫赫看到屠蘇單於的臉已經沉了下來,以他對單於的了解,知道現在是勸不動的了,再勸隻怕屠蘇單於不會給左骨都侯好臉色。他趕緊打了個圓場:“單於大人,不如我們通知各部,神山突變,邀請各部共同秋祭,告慰神明,秋祭期間舉行會盟,商議重建王庭。我們先說是會盟,各部應該不會馬上反對,到時我們再見機行事。”

屠蘇單於也不想讓氣氛太僵,就順著台階下了,應了一聲:“也好。”

左骨都侯搖搖頭歎了口氣,不再堅持。

屠蘇單於環視帳內,示意眾人肅靜,正身說道,“各部眾聽我命令!一個月後於主營外設置祭壇舉行秋祭。各部獻出男女童奴,從中挑選一百人獻祭。向各大部族派遣使者,邀請共祭神明及會盟共商重建王庭。左骨都侯你出使渾邪部,右骨都侯你出使休屠部,圖其都烈代替我出使賀蘭部。其餘出使各部使者由右骨都侯代我指派。”

待右骨都侯布置完後續使者,眾人起身領命後,左骨都侯又向屠蘇單於說道:“單於大人,還有一事不得不防。此次各部出使,精銳盡出。我部已從神山附近撤出,無人監視北麵的禿發人,萬一他們攻過來將無任何預警,還需安排人馬進駐神山。”

“哪部願意前往神山?”屠蘇單於向眾人問道。

眾頭領要麼將出使各部,要麼顧忌關於神山人畜不得近的傳言害怕損失人馬,無一應者。

帳內又一次陷入沉寂時,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我願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