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千裏兵封,萬裏血飄(2驅魔者)(2 / 3)

現在想起來,這個父母是在是太過缺德,你說這娃要是被老虎吃了還好,要是慢慢餓死那實在是太不人道,一個小孩毛骨悚然地在荒山野外度過一個又一個漆黑的夜晚,沒人管也沒吃的,這得多害怕呀。

又是一頓莫名其妙的飯,一個人從桌上撿起半片肉來,扔給營地的那隻狗。另一個道“我還當你要吃了”,喂得那個說道“我咋還能吃了,我喂你吃呢!”

後來他們中的一個說道打仗多年,落下不少病根,吃飯就受罪的不行。吃到嘴裏哇是嘴疼,咽到肚裏哇是胃疼,簡直不能活。另一個說,那算啥,有一年他腳趾被敵軍砍下一隻,又正好得了痔瘡,那才不能活。站著哇,腳疼的不行,坐著哇,屁股疼的不行,躺著哇,屁股還是疼的不行,趴著哇,胸悶的不行,你說咋活?

然後領隊的跟我們說,敵人來了,大家要使勁砍。

真打嗎?我們的敵人是誰?為什麼要打?我們認識嗎?有仇嗎?要往死裏打嗎?

前麵的問題都不知道,但是隊長說了,要往死裏打,要不死的就是你。

直到真的兩軍相交的時候,我才真的知道了這不是開玩笑。

一群不認識的人舉著刀奔過來,朝著他們並不認識的人狠狠地砍去!

真砍了,大家見到血都嚇了一跳,不知道為什麼要跟這群不認識的人以命相搏,但是所有人都聽到了被砍中的人淒厲的哀嚎,我們不小心切破個手指都疼的要死要活,現在一個不認識的人故意使勁砍了你一刀,你怎麼辦?

誰有時間想,對方衝了過來,隨著無數淒厲的慘叫,很多人痛苦地倒在地下,因為劇痛而扭曲了整張臉,我們這邊的老兵說,我們沒有時間救人,我們隻不過可以為痛苦的同伴補上一刀,結束他的生命,然後拿起刀去砍我們並不認識的人。

這就是打仗,你突然麵對一群陌生人要把你往死裏砍,你會怎麼辦?於是雙方都拿起武器,相互屠戮者自己並不認識的人,沒有確切知道為什麼要砍,但是在這麼緊張的時刻,你站著不動,一把砍刀說不定就砍在你的腦袋上。

我無法一邊砍人一邊保存記憶,我隻記得滿耳都是淒厲的慘叫,因為真的疼的厲害,要知道有人生生地砍下你的一直耳朵,卻沒有采取任何防感染措施更沒有麻醉藥,有好多無人管理的傷兵就死於那種劇痛。

雙方砍過之後,地上的屍體無人打理。他們也是人,他們也許也有過理想,想要擁抱某個女孩,可是現在他們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下,他們的人頭被別人拿去當中領賞的憑證。

後來傷兵實在太多,嚴重影響進度,我因此得到一項特殊的任務:把救不過來的傷兵砍死,在此之前簽署了保密協議,寫著如果出事後果自負雲雲。

在曆史上,後果自負這幾個字都是可怕的,因為他給人以想象的空間。

我知道這麼做其實是為了傷兵好,但是一刀下去,他們往往嚎啕大叫,這意味著沒有砍死,我便再砍一刀。在做這份工作的時候,我知道生命是強大的,有人專門給你砍,要好幾下才能砍死。

可憐的是他們既不知道為什麼而打,也不知道為什麼而死,他們消失的方式是這樣的安靜,連名字都不會出現在什麼什麼紀念碑上,就像世間從來沒有過這人似得。

這麼說來生命也是脆弱的。

我想起坑殺四十萬降兵的某個大將。他媽的,這四十萬人是怎麼殺的呀?當時那個條件也不可能有機械化屠宰,光是靠人力,得挖多大的坑才能把這四十萬人推進去,然後撒上土,並知道他們會慢慢地痛苦的死掉,然後變成四十萬鬼魂。

又說這四十萬人是怎麼投降的?被好幾倍的人捆住了不能動?他們投降的時候是什麼想法?四十萬人是什麼概念,你的大學裏所有學生加起來,不過一萬多人。

我總覺得,四十萬人,就是被捆住了也是很難看管的,得多少繩子才能把四十萬當兵的壯漢捆的不能動彈?說不好就跑出來了,而且他們被活埋的時候,想到自己投降的那個人隻不過一念之間就從生死薄上劃掉了四十萬人的名字,他們不後悔嗎?我好心好意投降了,你要殺我?他們不會反悔嗎?難道他們就乖乖地看著人家慢慢慢慢把四十萬人活埋了?看著埋前麵的人的時候還有點好玩,快埋到自己了就害怕的不行,真的埋自己的時候哭天喊地的就被埋了,是這樣的麼?

經過了一兩次交鋒,大家紛紛感到這不是個事啊,我們為什麼要跟人砍,大家說:

“逃吧,隊長!”

“隊長,逃吧!”

“隊長,帶著同誌們跑吧!”

隊長經過慎重思考,“當機立斷,毅然決定逃跑(明朝的話,借著用用)”,並斬釘截鐵地丟下四個字:大家快逃!接著便當先挺槍躍馬而走。

於是在我們這邊的四十萬大軍中,出現了我們這股逆流。逃跑有風險,可能被自己人殺還背上惡名,可是到了關鍵的時候,大家同仇敵愾,眾誌成城,上有必逃之心,下有玩命之誌,為了逃跑的偉大事業拚了!

我們萬眾一心,回頭就跑,在巔峰時期簡直可以用“日逃千裏”來形容。

說來有些好笑,但是回憶起那段時光,逃跑的時候真的是背負著巨大的精神壓力,叛軍的下場是人盡皆知的,很有可能被當作典範抓回去挨上三千多刀的剮刑。

因此在逃跑的時候,我們凝聚了極其強大的精神力量,所以的人都紅了眼,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在那時,我們最怕的不是死在敵人的手裏,而是被漫山遍野的自家軍抓回去。大家團結一致,向著遠離敵人的方向奔去。

前麵有人!

怕什麼來什麼,前麵真的有一大隊軍隊,我們沒有辨認其番號,我們已經是叛軍了,敵人固然要砍我們,自己人更加要砍我們,於是我們在隊長的帶領下,抱著衝散這股部隊的決心玩命般像後發逃去。

對方見我們來勢洶洶,居然有點慌亂,再說即使是軍人也顯然愛惜自己的生命,當他們看到我們這支不逃回去誓不罷休的隊伍,居然有些慌亂,我們乘機猛衝過去,一鼓作氣逃到了這支部隊的後發,並準備一路逃過黃河。

結局就比較喜感了,被我們衝散的這支部隊不是自己人,而是千辛萬苦潛伏到我們後發正準備夾擊我們的敵軍,我們這是逃跑的部隊衝散了敵軍!

然後我們受到了莫名其妙的嘉獎,然後被告知,接著打!

我操!還要打?我們冒著生命危險才逃走,現在要回來接著打?要打到什麼時候?被全殲還是把別人全殲?

在打仗的過程中,很多人解決了這個疑問,隻不過解決疑問的方式有點殘酷:死亡。

行軍的路上經常出現這種情況,一個人好好的走著,和正常人一樣,傷口也包紮的好好地,不再流血,走著走著他就停在路上不動了,像一個路標。人們知道這是他死了,但是大家繼續走。沒見過血肉橫飛的人以為很有趣,便真的拿他作了路標。

我漸漸地聯係到了警察吸毒,他對這次打仗也不太明了,我說媽的要不是你告訴我口令幫我進入桃花巷我就能安安地活下去了。他說沒有,他雖然很早就知道我在桃花巷活動,但讓我看到“槍神飯後一支煙,東籬暴走酒吧眠”的不是他。

那是誰?

一隻雞忽然從路邊的小道走了出來,後邊跟著一隻巨型蜈蚣,老虎!我想起了進桃花巷的那晚那晚老虎叼走蜈蚣的情景,蜈蚣果然是雞的寵物。

我看到老虎的時候兩個人出現了,法金銀子和法銀金子。

他們是用毒的行家,我以為他們留意的並是不老虎,而是老虎帶著的這隻蜈蚣。

法金銀子和法銀金子跟我和警察吸毒說道,我們並不是為了自己打仗,我們隻是光緒皇帝和朱元璋鬥法的工具,他們的一絲念頭即可決定好多人的生死,現在能夠帶我們走出驅魔狀態的就是這隻雞。

他們說道,這是一隻修為很高的雞,他跟光緒皇帝在一個體係,生來就在先知以上。

我忽然感到一股強烈的難過,老虎果然死了,他沒有幸免。

那麼這隻雞是什麼身份?不,雞份?

他就是瞎子!

盡管我很傷心地知道老虎是瞎子,所以他才需要養蜈蚣。

桃花巷中,有一大批道行高出先知的存在,他們中的絕大部分都不為人所知,而為人所知的就是其中修為較淺,被人發現過行蹤的有四大劍人,背著魔劍的紅狗,帶著流星的瞎子等等,那隻蜈蚣就是流星。

那麼法金銀子和法銀金子是什麼身份?法金銀子就是E床蔡強奸,法銀金子就是B床,他們不是逍遙法外的所謂女兒,而是傳說中的人妖,跟鷹羽霞一樣。

我們寢室五個人,四個人身在桃花巷!唯一的例外就是有點神叨的C床。

故意讓我看到口令,帶我進桃花巷的是B床。

B床是我們四個當中唯一突破到織法狀態的人,他曾經看到老虎幫我叼走蜈蚣的事,因此他來找我,也來找雞。

如果老虎還認我,我們就可以乘著流星飛出驅魔幻境,保全小命。可是老虎為什麼要認我,是我親手把他交給了殺雞的。

但是老虎出現在這裏,顯然不是來旅遊的,老虎帶著我們走出了驅魔狀態,我終於看到了真是的桃花巷。

光緒皇帝和朱元璋仍然在驅動著圓圈內的圖案,遠處有一雙紅色的眼睛望著他們,紅狗!

天色起了變化,再次暗下來。大片大片的雲在夜空中翻滾,顏色也起了變化,仿佛被夕陽點燃的晚霞。月亮飛快地穿行,越走越遠。圓圈內的圖案忽然消失,紅狗加入了戰鬥。

嗩呐的聲音漸漸地清晰起來,墳場方向一下子變得燈火通明,第一口棺材被四個忽隱忽現的黑影抬著朝這邊走來,接著是第二口、第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