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千裏兵封,萬裏血飄(2驅魔者)(1 / 3)

“他們不是榮耀區的。”警察吸毒道。

“認識?”我說。

“你看他們的刀刃,很鋒利。他們跟旭日區是一個體係的。”

“騎士?”

“你看那個帶圖騰武器的,還沒到騎士,那個帶帝王的是個聖騎,那邊那個帶惡魔的,是個龍騎士。龍騎士以上是什麼,我也不清楚。”

在桃花巷的夜空中,忽然飄來一道黑氣,跟著一捆幹草飛過,滴下一滴血。

黑氣落在地上,掩蓋了血滴,接著消失了,血滴卻還在。

警察吸毒拿起帝王劍,金色的光輝透過血滴,血滴立即反射出鮮豔的紅色,接著看到了第二道血滴反射出來的鮮紅色,越來越多的血滴在地上反射出鮮豔的紅色,越到天空顏色越暗,到達天際的時候幾乎變成深黑色,伸向遠方了。

“是那捆幹草走過的痕跡。”警察吸毒道。

突然一股血氣彌漫而來,惡心難耐。人們紛紛從墳場和峭壁石階回到主城,很多鬼魅一般的影子顯出了身形。人們漸漸知道現在是血氣彌漫,可能什麼地方有惡戰。據說以前打仗有時候有人也能感到血氣,但是這麼濃的血氣彌漫開來,還是十分罕見的。

大家覺得心驚膽戰,也不知道怎麼了,第二天這股血氣還在桃花巷回蕩,大陽彷佛發出令人惡心的血味,而不是發熱,陽光照的人涼涼的。有人說也許太陽不會再照我們了,世界就要滅亡了。

但是太陽就這麼照著,也不變熱,也沒讓我們死掉,不知是什麼意思。過了一會北邊的天空突然雷聲大作,不一會又安靜下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直到中午太陽重了這股血氣終於漸漸散去,到下午已經不大能感到了。

我的手機響。

滅世:速度退會。

笑斷刀:別猶豫,速度退會!

笑斷刀:速出桃花巷!

我給滅世和笑斷刀打電話,沒人接,短信再也沒有。

越來越多平時隱藏身形的人出現在主城的街道,到了夜晚時分,這個平時隻有不到十個人同時出現的地方突然擠滿了帶著各種高級武器的人。

突然有人喊道:“兩道黑光在高原裂穀附近交彙,是兩個帶史詩以上武器的人。”

警察吸毒道:“黑光,不是史詩以上,已經遠遠超過史詩,在神罰、混沌之上才會是黑光。”

大家蜂擁而至,看到了其中一人正是光緒皇帝。

對麵的人道:“當年四大劍人,咆哮、戰歌兩區大戰,二人已同歸於盡,如今隻剩你我二人,何必自相殘殺。”

光緒皇帝道:“滾出榮耀區。”

對麵那人道:“好大口氣,諒你這小娃娃能有幾年道行。”

光緒皇帝道:“09年霍元甲創精武門,寶瓶內液體泄漏,你我二人同時轉生,後來霍元甲因此死於非命。次年你幫崇禎轉世,再過一年李蓮英轉生。誰又是大人,誰又是小娃娃。”

對麵那人道:“你可知霍元甲就是我殺的,寶瓶在我這,我朱元璋的修為你等三人加起來也比不上。”

光緒皇帝笑道:“寶瓶在你那,你以為是好事?”

警察吸毒突然緊張起來,似乎還不知道光緒皇帝就是光緒皇帝。

“難道這不是一件寶貝麼?”

“你可知我為何而死?”

“精。。。你說這寶瓶?”

“是我生前得到的,所以我才會精盡人亡。寶瓶本是害人之物。不過寶瓶並不在你手中。”

“何以得知?”

“因為射完的時候是男人最冷靜的時候,你卻依舊這麼生猛。我猜寶瓶必在李蓮英手中,寶瓶對他有益無害,若非如此,崇禎可以駕雲,李蓮英隻會騎幹草,以崇禎的修為必殺李蓮英,他倆絕不會同歸於盡。”

朱元璋大叫:“拿命來!”

在漆黑的夜空下,人們分明看到兩道黑光宛似鬼魅,或者說,他們本來就是鬼魅,相互纏繞著在天空中回轉。不一會,兩道光突然消失,又忽然出現在地麵上,翻起一陣土浪然後遊上山壁,一道白光劃破夜空,裂穀附近頓時亮如白晝,等夜色恢複黑暗,烏雲密布,不一會滿天烏雲又突然消散,其中的一道光躍回地下化作一了隻白狗。

光緒皇帝道:“人家叫我們們四大劍人,本來就沒有好意,又叫我們四大白狗,難道你還沒聽夠嗎?”

白狗道:“李蓮英殺崇禎,我必要你償命,紅狗和瞎子就在附近,我倒想看看你是不是能一挑三。”

說完一聲咆哮,聞者破膽。白狗背上附著一隻黑劍奔向光緒,光緒臉色大變,也化作了一條白狗。

兩條白狗在地下回轉著身子,在地下漸漸地劃出一個圓形,隨著夜空越來越亮,本來不在藏著什麼地方的越亮忽然從遠方的夜空中飄忽而來,人們分明看見月亮飛速地越過了一絲一絲的薄雲,到達白狗所畫圓圈的上方,然後越亮仿佛在逼近地麵,越變越大,越變越亮,方圓幾十裏之內幾乎化為白晝。

人們的目光從越亮回到地上的圓圈,發現月亮在地上照出一個圖案,圖案由極複雜的紋理構成,什麼也看不出,忽然一隻鳥飛過,圖案動了一下,一隻白狗痛苦地低吼一聲,隨後又有一隻鳥從圖案的上方飛過,圖案上的紋理又有變化,另一隻白狗也發出了痛苦的低吼。

越來越多的鳥出現在圖案的上方,組成了沒人認識,但分明是遵循著某種規律的奇怪陣型。

這時心慌的感覺從腹中一陣一陣的翻湧上來,榮耀區在禁咒一下的人已經漸漸支持不住,陌生人裏麵也已經有許多人漸漸癱倒在地。我突然有種三天沒睡的感覺,幾乎想倒地就睡。

“撐一會,他們快打完了。撐著!”警察吸毒說話間已經幾乎支撐不住。他勉強嘟噥了一聲,地上突然伸出一段樹幹。他拉著我騎上樹幹,我們忽然風馳電掣般反著那幅圖案的方向而去。

我們漸漸遠離了那個圖畫的中心,天上稍稍變暗,警察吸毒道:“這顆樹是我的寵物,我跟高手打架,全靠寵物打,有他在附近,織法我都敢砍。”

“我都不知道還能養寵物。”

“有空我幫你馴化一隻,墳場的狗熊是很好的防禦寵,不過那是配騎士的,有空我幫你弄隻貓,等寵物升上來就發現你的速度跟開了掛似得。像我這種稀有寵是幾十年一遇的。”

“我們現在去哪?”

“出桃花巷,剛才那個人說紅狗在附近,紅狗有魔劍,開連發,他倆都不是對手,還說有個瞎子也在附近,我估計也不是什麼好人,我們先出去,一個月後再回來。”

“你好像都不太知道光緒,怎麼會知道紅狗。”

“我以前不知道光緒就是四大白狗之一,但是紅狗的連發實在舉國聞名,臭不可當。”

“什麼是連發?”

“咬住不鬆口。”

本來隨著我們的遠去天上已經漸漸恢複黑暗,突然天上的月亮再次下降了一大截,我們再次被籠罩在亮光下,心慌的感覺一陣一陣的襲來,昏昏欲睡的感覺比剛才還要強烈。

我回頭一看,剛才白狗畫圈的地方已經聚集了一大群鳥,似乎還有更多的鳥不斷從月亮的方向飛下來。

我們騎著的樹幹突然縮回了地下,我們隔著這麼遠的聚集,看到白狗所畫圈內的圖形越來越清晰,我當時以為是近視眼好了,此後的一段時間內發生了什麼,我已經無從知曉。

在我的記憶中,這是一段錄像,錄像播到圓圈內的圖形越來越清晰,然後一段空檔,然後已經切換到下一段畫麵:

大約有四十萬人在行軍,我站在隊伍裏,感覺十分有趣,和親們嘻嘻哈哈,邊走邊尋摸有沒有年輕美貌的婆姨正好在我走到的時候露著奶喂孩子。不過馬上又覺得不可能,現在冬天還沒走遠,春寒料峭,(這是錄像中的畫麵,與桃花巷實際也比較符合,冬季隻持續一個月)雖然大太陽照著,但是天氣很冷,走著走著隻感覺屁股上出的汗都給吹涼了,屁股又濕又冷,十分難受。

我們跑一陣歇一會,歇息的時候我看到許多人的發梢和眉毛都接起了霜,正在騰騰的往上冒白氣,我想等我有朝一日武功大成了就是這樣的吧。開始覺得走在田野中好玩的很,但是後來發現走來走去四周都是玉米地,我感覺我們連跑帶走的折騰,幾千裏都走過了,怎麼從南到北的地裏全是玉米的枯杆,這玉米可真受歡迎啊。

走的多了人們漸漸的開始問那個問題,我們為什麼要行軍?要打仗嗎?為什麼打?跟誰打?沒人知道。

我們走了一程又一程,吃過一頓一頓無聊的飯,走過一片一片熟悉的玉米地。

我從人群中認出了逍遙法外的兩個女兒法金銀子和法銀金子。我說過他們的毒術是青出於藍的,所以當他們見到的的那支新打的熠熠生輝的佩劍,便提出免費往裏麵種毒。其實是很重的劇毒,我用內力一催便發散出來,保命神技。為了我不受此毒的感染,他們做飯之餘就給我熬草藥,一日三次,如此半個月,我就有了抗體,不受此毒的侵害。事實上有兩個漂亮女的給熬東西喝是個很有感覺的事,完全可以在我的大腦中進行一段浪漫的曆史。隻是我這時似乎沒有剩下足夠的感情來進行想象。

除此之外我還打理營地的那隻狗,那是個相當聰明的狗,喜歡坐車。我拿平車推東西的時候就非要跟著,這輛平車往往超載,但不管裝上多高的東西,他都會一下蹦上去,然後得意洋洋的看你拉著他走,邊走邊欣賞路邊的風景。

到了晚上我們山西人便講起我兒時經常聽到的黑瞎話,意為黑燈瞎火的時候講的故事。這些故事以前奶奶常常給我講,即使幾次三番的講我也愛聽。其中我記得幾個。比如一家人實在窮,大人就尋思把孩子給扔了。夫妻密謀好,第二天跟孩子說“兒啊我帶你上山耍的”,便把孩子帶到山上,到了深山老林尋摸孩子再也找不著回去的路了就說“兒啊我去屙屎,你在這等一等”,結果一溜煙跑回家,孩子就扔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