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千裏兵封,萬裏血飄(2驅魔者)(3 / 3)

我再次想起了奶奶帶著我散步的時候看到那個燈火通明的棺材在黑暗中行走,在棺材四角四個紅燈的的亮光下可以看到抬著棺材的人影。

等棺材越來越近,便可以借著棺材四角的紅燈看到抬棺材的人在衣服的第二顆扣子都係著一條紅布,跟我們埋死人的時候是一樣的。

光緒皇帝現出了人身,說道:“我殺朱元璋,是為了不讓榮耀旭日兩區像咆哮戰歌那兩區一樣同歸於盡。現在紅狗與我為敵,我必與你們其中的一個同歸於盡!”

原來光緒皇帝早早地在墳場附近活動,是有所準備的。本來他自信必殺朱元璋,但現在紅狗加入,他已知必死無疑,但無論如何也要拉一個墊背。

此時棺材隊已經走近了,嗩呐的聲音惆悵悲涼,催人淚下,讓人不自覺地想起許多往事。

嗩呐的聲音忽然變了,變成了齊整、有力、雄壯無比的演奏,彷佛聽到若有若無的歌聲。過了半晌,我終於分辨出了那若有若無的聲音,《婁山關》!

西風烈,

長空雁叫霜晨月。

霜晨月,

馬蹄聲碎,

喇叭聲咽。

西風烈,

長空雁叫霜晨月。

霜晨月,

馬蹄聲碎,

喇叭聲咽。

雄關漫道真如鐵,

而今邁步從頭越。

雄關漫道真如鐵,

而今邁步從頭越。

雄關漫道真如鐵,

而今邁步從頭越。

雄關漫道真如鐵,

而今邁步從頭越。

從頭越,

蒼山如海,

殘陽如血。

從頭越,

蒼山如海,

殘陽如血。

歌聲毫無征兆地安靜下來,一隻小鬼突然從棺材裏爬出來,把朱元璋背在了背上,發瘋地轉圈。旁邊的兩口棺材裏各爬出一隻小鬼,發瘋地搖著手中鈴鐺。再看紅狗,已經被抱住了四肢,眼看就要被抬入一口棺材。

法金銀子忽然道:捂耳朵!

原來朱元璋最得意的技能就是大喝一聲,學名叫做破膽咆哮。

朱元璋震開了小鬼,發出了最後一聲淒厲咆哮:紅狗**,快開連發!接著倒了下去,還未倒地就被一隻小鬼背起來跑向一口棺材,等棺材蓋上的時候法金銀子道朱元璋已死,這次是真死,萬劫不複。

紅狗也現出了人身,手中一隻劍不住地閃爍著幻影,一隻、一隻、一隻的小鬼倒下,棺材四角的紅燈一盞一盞地熄滅,地麵上漸漸恢複了夜色,他憑著最後一絲氣息和一種被稱作“連發”的絕殺技實現了逆轉。光緒皇帝不是小孩子,他早已知道自己無法戰勝兩個高手,縱身跳入了最後一口棺材,四角的紅燈已經熄滅了三盞,最後的兩隻小鬼抬著棺材飛速地消失了,人們看見那點紅色在幾秒鍾內越過了地平線,再也看不見了。

隨著一身雞鳴,老虎再次出現。

紅狗道:“瞎狗你要趁人之危!”

老虎未說話,蜈蚣卻道:“光緒皇帝還不算太狠,現在榮耀旭日兩區還有些活人,你我合力把他們解除驅魔狀態吧。”

紅狗道:“怎麼你不僅眼瞎,嘴也聾了嗎?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我覺得讓他們像咆哮戰歌那樣死絕就挺好,反正也沒有多大本事,最高不過有幾個先知而已。”

蜈蚣道:“回答你的問題:因為你要是不聽我,我就滅了你。”

於是世界恢複了正常,現在是淩晨四點多,夜空中有些黑雲,星星不多,地上忽然出現了好多人,有些是榮耀區的熟人,我聽見有人喊道:會長死了!

他所說的會長,便是朱元璋,所在行會為旭日區第一大會無與倫比。現在朱元璋已死,旭日區卻依舊有三個先知,霹靂戰班行會會長再生人、無與倫比行會成員忠魂孤影、護魔神鬼。榮耀區已經沒有先知。

那周桃花巷評估委員會貼出的公告中,諾威京城城主行會為無與倫比,安瑟洛城城主行會為霹靂戰班,都是旭日區行會。榮耀區末代皇朝行會已經解散,雇傭軍行會也已經形同虛設。

現在,無與倫比和霹靂戰班一同成為了蘭花巷的開圖行會。

這個時候,人們想起了那個包工頭:靈隱寺招和尚。

回想以往發生的事情,中華白狼勾心鬥角,蘭花巷遲遲未能竣工,到了最後是他用自己的錢建造著蘭花巷的一磚一瓦,他在大戰之前忽然消失,那麼他一定是通過某種途徑搭上了無與倫比和霹靂戰班這兩條線。但是如果說,是他引發了這場大戰,導致咆哮和戰歌兩區的毀滅,他真的這麼狠?就算他夠狠,他真的這麼有能耐?

不管這些各種各樣的猜測,在某一天的鐵匠鋪,靈隱寺招和尚的聲望忽然達到了頂峰。

人們看到鐵匠鋪牆上出現了一張新的紙,上麵寫道,蘭花巷已建好,現在交到桃花巷評估委員會手中,十天後銀鬆小徑、紫杉林、白樺林、神木林、暮色湖岸正式開放,入口在修道院後街,從修道院路口三可進入,署名靈隱寺招和尚。

蘭花巷的開放讓所有人歡欣鼓舞,但現在有個問題,這是榮耀區的地盤,那旭日區的人過來,他們不是把我們的地方占了?

以前的我們雖然都帶著“榮耀”的牌子,可是從來都不覺的自己是榮耀的,隻是覺得我是中華的,你是白狼的,互相看對方不順眼。中華和白狼曾經大打過四次,每次都有死人。其實想想一個壯漢被人毆打致死,這是一個極其痛苦的過程,但是大家打過之後都不說會裏死了人,死人的事情連會裏的人都一概隱瞞,消息封鎖的非常非常之緊,隻有當死的人是自己的好友,忽然發現會裏和世界上都沒有了這個人,這才知道他死了。

可是旭日的人一來,我們忽然覺得自己都是榮耀的,而對方是旭日的,因此就該大罵特罵。

雙方各不相讓,爭執不斷,這是弱者的噩夢。每個區的高手都在墳場和石階附近轉悠,看到對方的新手上去就是一刀。

在桃花巷評估委員會進行調停之後,這種狀況不僅沒有緩和,反而愈演愈烈,旭日的人認為,蘭花巷是他們建成的,榮耀的人認為,靈隱寺招和尚是我們的人,而且這是我們的地盤。

在矛盾激化之後,大家漸漸地知道了,不是這麼回事。

開新圖這種事情,好像不是某個區的事情,而是“上麵”的事情,現在兩個區已經毀滅,剩下的兩個區都沒有地方搬磚了,可是隻在一個地方開了新圖,這他媽是“上麵”的問題。

憤怒的人群衝進了桃花巷評估委員會的地盤,榮耀和旭日兩個區的人都在抗議,盡管此時兩個區還沒有和解,但是在桃花巷評估委員會的地盤上起碼還是裝出比較團結的樣子,一致表示這他媽不是個事。

桃花巷評估委員會采取了明代著名政治家王錫爵的建議:一概不理,就當鳥叫。

三天後失去理智的人們衝進了那扇金碧輝煌的大門,當他們驚奇地發現桃花巷評估委員會是這麼的有錢,大家做出了極有默契的一件事:砸!

桃花巷評估委員會出動了警力,雙方發生了大規模械鬥,那些帝王、惡魔、天堂甚至傳說武器第一次真正實現了價值,染上了帶著體溫的鮮血。

第二天,人們把本來不是很小的鐵匠鋪擠得水泄不通,卻驚訝地發現牆上沒有任何關於昨天打鬥事件的通知,仿佛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人們漸漸地壯起膽子去桃花巷評估委員會附近溜達,結果更讓人大吃一驚:這裏他媽的跟以前沒什麼兩樣,完全沒有傳說中的血跡、死人、被毀壞的建築,一切都完好如初,有人壯著膽子進去一問究竟,得到的回答是:你有病啊?見鬼了吧?這裏什麼都沒有發生啊!

那晚逃出來的人不少,他們開始一口咬定昨晚就是發生了械鬥,後來又說也不一定,可能真他媽見鬼了,這裏好好的。

但我還是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因為那天晚上我也在場,隻不過我沒敢動手,看到對方出警沒多久就溜掉了。在我溜走的時候,我看到白狼的追殺土熊被一顆子彈穿透了腦袋,我多方打聽他的下落,他確已杳無音信,從世間消失了。

不僅土熊消失了,所以反抗的人都一齊消失了,那天以後的桃花巷極為平靜,沒有任何不和諧的事情發生。

現在離蘭花巷開放還有三天,我第一次和寢室的其他三個人從桃花巷一起回家。

在沒有C床在的時候,我們可以不用掩飾,從容地討論桃花巷的事情。

法銀金子道:“我推測是這麼個事,靈隱寺招和尚有在大能耐也是個包工頭,他一定得到了上麵的支持才搭上旭日區的線,也許他隻不過僅僅想把桃花巷建好,但卻沒想到背後有人在操縱了一切,那個人本來想把四個區同時毀滅,卻沒想到紅狗和瞎子的出現導致榮耀旭日的人沒有死絕。”

法金銀子道:“我想背後那個人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跟四個區的人並沒有什麼仇恨,他隻不過害怕四大劍人有不太好的想法,想讓他們同歸於盡,咆哮戰歌兩區的死人,不過是一點犧牲品,他根本不在乎。”

警察吸毒道:“不是,我了解靈隱寺招和尚,他絕對是一個深藏不漏的人。上麵可能確實想利用他做一些事情,但是兩個大區同歸於盡這種可怕的事情,可能上麵也沒有料到。很有可能和尚才是真正站在背後的人。是他造就了兩個區的毀滅,隻不過他沒能料到紅狗和瞎子的出現。”

走出桃花巷,杭州的天氣熱的可怕。已經馬上到暑假了。我忽然感覺害怕,在我的盤算中,我在大二之前就精通英語和吉他,成為一代歌神,現在大二將在一個月之內結束,而我還不能彈琴也不能說英語,並且一點歌神的征兆都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