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立刻將手中的草藥放到罐子了熬製藥汁,然後問:“悟靜,此間這位施主有什麼反應嗎?”
小沙彌說:“師父,這位施主隻是左手食指動動,似乎想握拳頭,可是又握不起。”
老和尚若有所思的說:“這位施主倒是生命力頑強,微弱的呼吸如走絲,還能夠如此,一般人如此微弱的脈象應該熬不過一兩個時辰,剛剛我用手試探他的呼吸和脈象,呼吸還是如走絲,脈象幾乎要要停頓。他的生命就像風中欲滅的燭燈般,好頑強的生命力。他的身上到底發生什麼?應該是個有故事的人。”
一刻鍾過去了,罐子裏冒出白白的水汽,破廟了彌漫這濃濃的草藥氣味。
老和尚說:“悟靜,將我的缽拿出來,我們準備喂這位身受重傷的施主藥。”
小沙彌很快就將缽盂取出,老和尚將罐子裏已經熬製好的藥汁倒進缽盂中,而後用湯匙取些藥汁,口裏吹出氣將湯匙中的藥汁風涼。
老和尚說:“悟靜,你將這位施主的嘴巴合開,師父喂他藥汁。
這一缽盂要足足喂了近兩刻鍾,此刻的老和尚也是滿頭大汗,而後將缽盂放置於石頭上,站起來。雙手合上說道:阿尼陀佛!施主與我佛有緣,希望佛祖保佑諸位施主!”
小沙彌說道:“師父,他還有救嗎?”
老和尚說道:“這就要看這位施主了,為師已經草藥讓他服下!”
小沙彌說道:“師父,這位施主怎麼受傷那麼嚴重啊?他不會是壞人吧!”
老和尚意味深長的說:“悟靜,你要切記出家人以慈悲為懷,無論是好人,還是十惡不赦的人,我們也要救,在我等出家人眼裏沒有好人和壞人之分,隻有業障深淺之類。我佛當年的舍身噬虎與割肉喂鷹典故就是要告誡我佛門弟子等要有救無類!”
小沙彌回答:“是的!師父的話我記住了!”
老和尚意味深長的說:“無論這位施主的業障有多深,都是與我們有緣,有因果的牽絆,所以才讓我們遇到。緣已起,誰又可以逃得過?緣要滅,誰又是能續呢?緣起緣滅,讓它隨風吧!我等就隨緣吧!”
小沙彌說:“好的!聽師父的!”
老和尚說:“悟靜,你在這裏看護這位施主,師父去外麵撿些柴火,晚上在這裏過夜,少不了柴火。”
小沙彌點點頭,老和尚往廟外而出,過去半個時辰後,老和尚背著一大捆幹柴回到廟裏。此時天色已經傍晚,天西邊際邊留下血色的夕陽,將整個天際都染紅,可謂是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的晚景。
不過這師徒二人沒有心情欣賞這美妙的晚景,如不是遇到垂死重傷的諸泰,二人此刻或許差不多走出這片森林到達森林邊沿的市鎮。
師徒二人坐在火堆旁的石頭上,旁邊是躺著已經昏迷不醒的諸泰,不過服下老和尚熬製藥汁後,他身體似乎有點起色,脈象開始有點有力,呼吸雖然還是弱如走絲,但是已經開始接近平穩,諸多種種都是往好的方向發展。可見老和尚對藥學的掌握絕非略知一二,而是近乎精通。
老和尚不愧是慈悲為懷,每隔一刻鍾就用手把他的脈象,生怕意外發生。老和尚從他脈象中分析得知熬製的草藥開始起作用。他的脈搏開始有些力道,呼吸雖依舊懸如走絲,但呼吸的力度開始有增大的跡象。
老和尚看著這種跡象後臉上稍微放鬆,又回到那心不生波瀾的慈眉善目。
老和尚臉露如釋重負的說:“悟靜,將幹糧取出,此刻已經入夜,我們吃些東西。。。”
師徒二人在搖搖欲墜的破廟內享受晚餐,但晚飯並不時豐富,畢竟是出家人,平時是葷腥不占,隻是些粗茶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