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生命邊緣(2 / 2)

我視野的右端猛地竄出一道黑影,我的腦子中像瞬間閃過許多東西。來不及反應,就消失了。我看見了,天空、藍色、白色。我在飛翔像失去了自己隻有靈魂在漂浮。我躺在了地上失去知覺沒有痛楚,梢頭黑鴉飛走了,隻有黑影子。葉子落了下來,落在了我的臉上遮掉了我的雙眼,色澤像我的血那樣紅,黑暗。

我想起了那個流浪漢,他的眼神。奧!他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經在站在那兒了,一樣的眼神。接著人、車子不知從哪出來的,一會兒,那麼多。接下來我就不知道了,因為我向天上飄去了,再也看不到了。

我是個流浪漢,顯然比起精神病人這個稱謂我更喜歡它,可能是顯得更正常些,當我還沒有這個才能的時候,我與每天都在大街上跑來跑去的人一樣,像一隻輪子上滾就不懂得停下的倉鼠,不知道前麵是什麼就隻是跑,從一道杠跳到別一道杠,永不止息。

但從我做了一個夢之後,一切都改變了,我作夢夢到了我的死亡,一個事件,一個日期。無比真實,像我從未做過惡夢一樣從床上驚醒,我甚至可以感覺到心跳的停止仿佛它遠不止一個夢。

然而事實也證明了它並不隻一個夢,隨著時間的增長,我開始預見一些事情,剛開始隻是一個一個小片段的未來,像碎片一樣,我以為是幻覺,可笑的幻覺。然後幻覺發生了,從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情碎片開始,慢慢地變得完整,事情也慢慢地從我的事情變成了別人的事情。

現在隻要我從這個地方走過,便可預見這一段地點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我接觸過的人,甚至可以預知他的死期,當然有一些我是無法預知的,如果他死得比我慢的話。

我曾不止一次地試圖改變這樣的事情,而我一次又一次地敗,在這個過程中我變成了精神病,關了一段時期,我就被放出來了。很慶幸沒有吃藥片,不然那副作用讓我比現在還狼狽。出來後我沒有回去,因為我不願再去預知這樣的事情,我太懦弱。

我試圖藏進深山,後來我發現我已無法適應那樣原始的生活。我便到了一個陌生的,沒有人認識我的城市。現在我已不再試圖改變,去努力。因為我知道,不管我怎麼做都不會有效果,甚至可能適得其反。一茬又一茬的人之後,我知道我能做的隻有這些。讓他們告別,告別。如果真的需要離開,請不要帶著遺憾。

我看著他躺在地上,好美。我已經無數次地看見這樣場麵了,在我還留下的日子裏靜靜地思念著已經離開的人。

算了下時期,接下來該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