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真正的教育是喚醒孩子心中沉睡的巨人(2 / 3)

第二次物理測驗就要開始了。樓老師找張愛華談話,發現她非常緊張,身子不由自主地抖動。

樓老師微笑著說:

“我相信你會有進步的!”

“不,我肯定考不好,我……”

張愛華的眼淚都快流下來了。但是,樓老師還是輕鬆的樣子,問:“你能考八分嗎?”

張愛華羞愧地說:“八分考得到,可還是不及格呀!”樓老師目光炯炯地望著她,說:“放開膽子考吧,隻要比上一次多考一分,就是進步!就是成功!”

物理考試成績出來了,張愛華考了37分。雖然沒有及格,但樓老師在班上說:

“物理老師表揚咱班了,說咱班在全年級進步最大。我想知道,誰在咱班裏進步最大呢?”

不少同學舉起了手,嚷著:

“我91分,進步了12分!”

“我87分,進步11分!”

“……”

“張愛華進步了30分!”

樓老師幾乎驚叫起來,她興奮地說:

“這是一個了不起的進步啊!同學們,你們有哪一位的進步幅度有她那麼大?第一,她在失敗的時候沒有氣餒,而是在不屈地奮鬥;第二,她認真總結了失敗的經驗,找到了成功之路。就憑這兩點,我相信她還會繼續進步的!”

全班響起了真誠而熱烈的掌聲。是啊,他們誰沒有過失敗的經曆呢?

樓老師走到張愛華身邊,深情地擁抱了這個屢遭挫折的姑娘。這一舉動更感染了同學們,但他們不會表達,隻能用“噢――噢――”的歡叫,宣泄自己激動的情感。

37分的奇跡改變了張愛華的命運。

從此,父母承包了較多的家務,而讓她把更多的時間投入學習。父母甚至發現女兒並不傻,家庭生活的賬目清清楚楚。下學期的時候,閘北區的物理統考剛好抽中了實驗班。結果,張愛華考出了74的好成績,而全班的平均分是80多分。更重要的是,她恢複了自信與自尊,她看到了一個美好的未來在向自己招手。

現代教育相信人是千差萬別的,卻更相信人人潛能無限,人人都能成功!

當然,教育是一個艱難的過程,是一個連續的過程,並且是一個家庭、學校、社會緊密配合的過程。一個孩子至少需要一百次釋放潛能,才會成為一個傑出的人。因此,我們怎能僅給孩子一次或幾次機會,就奢望他們變成一個百折不撓的英雄呢?

其實,一百次並不算太多。每一個愛嘮叨的父母或教師,如果把自己對孩子的訓斥累計起來,恐怕都在百次之上。假如,您把百次訓斥改成百次喚醒,一個難以想像的好孩子可能就站在了您的麵前。

我的教育建議是:

用積極的態度鼓勵孩子。當孩子遇到失敗的時候,父母可提出一些建議,不應抱怨孩子,也不要抱怨別人,而是要用積極的態度去鼓勵孩子,讓他嚐到從失敗到成功的滋味更好一些。

鼓勵要經常。教師或父母給孩子鼓勵時不要太吝嗇,不要覺得孩子沒有什麼優點,沒有值得鼓勵的地方。其實,隻要您做個有心人,就一定能夠發現孩子的長處。而且,即便孩子真的很差勁,您也可以像樓老師那樣,抓住機會鼓勵孩子。

鼓勵之後要給孩子切實的幫助。孩子們都是需要幫助的,當您鼓勵了孩子以後,當孩子的自信心有所增強以後,還需要成年人用實際行動幫助孩子鞏固這份來之不易的自信心。所以,您需要給他最實際的幫助,如像樓老師那樣尋找適合孩子的方法輔導孩子。

教育是一種喚醒。

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

16歲的馬越是個漂亮的女孩子,白皙的膚色,自然卷曲的頭發,大大的眼睛閃著夢幻的柔光,加上亭亭玉立的身材,誰見了都會感到花季少女的魅力。然而,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她與我談的話題竟然是死亡!

“孫叔叔,您甭勸我了,我早就想好了,我不會活過今年!”

她隨意地一揚左手,有些粗魯地打斷我的問話。就在她揚臂的刹那間,我驀地發現她手腕內側有一道重重的傷痕。我想起來了,她媽媽說過,女兒曾經割腕自殘。

這是我熟悉的馬越嗎?

我是看著馬越長大的。她的媽媽是一所大學的教師,曾多次說起女兒愛看我寫的書,特別喜歡我寫過的一位小歌星,還請求我帶她去見麵。在學校的花園裏,我常常見到馬越跟著媽媽跑來跑去,像一隻翩翩飛舞的蝴蝶。

馬越是怎麼發生“這種事情”的?

與許多獨生子女一樣,馬越從小的生活條件是優越的。同為知識分子的父母重視早期教育,不但教馬越認字學算術,僅四五歲就讓她學鋼琴,還教她學唱《國際歌》、《紅梅讚》、《南泥灣》、《卡秋莎》等革命歌曲。

一切似乎都是順利的,浪漫的。

馬越上小學一年級了。

剛上學還不到一個月,老師發現她眼睛有些弱視。於是,媽媽帶她去治療,醫生將她的瞳孔放大了。一個多月裏,由於看不清黑板的字,馬越的學習成績受到了影響,期中考試兩門功課亮起了紅燈。

於是,老師對馬越極為不滿,在班上話裏話外認為她是個“差生”,這種輕視的態度影響了孩子們的言行。結果,馬越的滅頂之災降臨了。

一天放學的路上,一群小學生像小狼一樣包圍了馬越。他們有的揪她的頭發,有的搶她的書包,還有的朝她身上揚土。這些亢奮中的小孩子一邊進攻一邊大叫。

“大傻子!”

“快打大傻子嘍!”

馬越第一次受到了傷害。

有一次,學校的“紅五月歌詠比賽”就要開始了。馬越滿心歡喜。畢竟是個孩子,況且,她歌兒唱得不錯,歌唱考試還得了滿分呢。再說,這一次是全班大合唱,也就是說,全班每一個同學都可以上台唱歌。

這天早晨,馬越很早就醒了,她很久沒這麼興奮過了,上學的路上都哼著歌呢。萬萬料想不到的是,當全班同學開始集體排練時,音樂老師卻對她說:

“你是馬越吧?今天你提前回家吧。”

馬越愣住了,不解地問:

“老師,為什麼不讓我參加排練?”

音樂老師皺了皺眉頭,說:

“這次合唱沒有你。”

傷心的馬越又一次受到了傷害。

可是馬越在心中還滿心希望自己能得到同學們的喜歡。她把自己最愛吃的水果糖留了起來,在這些糖中,有一塊糖和其它糖的顏色都不一樣,它最鮮豔、最漂亮,自然,這是留給老師的。捧著它,馬越似乎看到了老師的笑臉。

那一天,馬越帶著她的糖果,帶著她的善良,帶著她回歸集體的渴望,來參加盼望已久的聯歡會。她像天使一樣,給每個同學分發糖果,更忘不了給老師送糖果。然而,已經習慣了排斥馬越戲弄馬越的同學們,又一次抓住了作惡的機會。他們不要馬越送的糖,甚至有些人把糖扔在地上,嚷嚷著:

“誰要你的破爛兒糖?”

“我們不吃傻子的糖!”

馬越的心不由得哭泣了。

馬越還記得那個下雪天。大地銀裝素裹,好似進入一個美麗的童話世界。開心的同學們打起雪仗,你追我趕,好不熱鬧。馬越在一旁羨慕地看著。不料,同學們又欺負起她來。他們搶走了她的帽子,又甩又揚,像玩一個足球。任憑馬越怎麼乞求,也無一人開恩。

白茫茫的雪地上,馬越一個人在哭泣。凜冽的風吹亂了她的頭發,又像刀一樣割著她的臉。渾身涼透了的馬越,似乎熱血也變成了冷血,憤恨代替了友善。

她咬著牙,斬釘截鐵地默念道:

“我恨這個世界!我恨這個學校!我恨這裏所有的人!”

無人理睬的馬越,漸漸習慣了獨處的生活。她喜歡一個人呆著,喜歡一個人低頭走路。

孤獨與備受歧視的馬越終於忍不住心中的絕望,有一天用刀片劃破自己的左側手腕,但是萬幸的是,媽媽及時送她到醫院,生命保住了。

後來,馬越透露了自己裝精神病的奇特經曆。剛開始模仿爺爺裝手不斷地抖,醫生說是精神緊張。之後她開始裝失憶,先無緣無故暈倒,醒過來裝著連奶奶、媽媽都不認識了。這一切偽裝讓全家人都緊張起來,隻有她當警察的五叔說:“你們都別聽她的,誰看不出她是在裝病呀!這我見多了。有的犯人為了逃脫自己的罪行,就裝瘋賣傻,最後不照樣被識破了?”他說的是對的,他是惟一看出馬越是裝病的人,可當時沒有人信他的,都以為馬越真的病了。

最後,馬越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在上海閘北八中采訪期間,我有一個極深的印象,這裏的老師雖然不是心理學家,卻以頑強的毅力與誠摯的愛心,融化了一座座冰山,使成功與愛相伴而生。也許,這真正是教育的希望之光。

對於馬越,她的希望之光在哪呢?

教育是可能發生奇跡的事業,而最大的奇跡是人的變化。

當我再一次與馬越長談,她已經是北京某重點大學的三年級學生。

輕輕的步子,輕輕的聲音,加上一身清素的長裙,她簡直像個天使!她的笑容燦爛如花,昔日的陰影一去不再複返。

對於她來說,童年的傷害無疑是深重的。令我驚訝的是,今天的馬越竟然表示了極大的寬容。我很欣慰。

對於曾經給予馬越的“成功療法”,其實就是要喚醒她心中沉睡的力量,讓她有成功的體驗。我們期待著一個新的馬越,會寫出更精彩的人生來。

我頓悟了:教育是一種喚醒的藝術,喚醒孩子們(包括所謂的差生)心中沉睡的自信與自尊;教育家眼裏沒有差生,相信每一個學生都有成功的願望,相信每一個學生都有成功的潛能,相信每一個學生都能獲得多方麵的成功。

父母應該怎麼做呢?我的教育建議是:

改變觀念。父母要重新審視自己的觀念,要認識到現代教育是適合孩子的教育,不是讓孩子去適合的教育。教育的藝術是發現的藝術,是喚醒的藝術,是欣賞的藝術,與訓斥和改造無緣。隻要真正給孩子適當的條件,就有希望激發出孩子的潛能,而潛能得以釋放的孩子,其新形象美好得連他自己都會大吃一驚!

不要對孩子漠不關心。孩子需要父母的關心和愛,尤其在他們遇到煩心事時,更希望得到父母有力的幫助。當父母將援助的手伸向孩子的時候,孩子會感受到家的溫暖,從而滿懷信心地迎接生活的挑戰。

“成功更是成功之母”

長期以來,人們對成功的理解,總是片麵地將升學率作為學校教育成功的惟一標誌,將考高分、進名牌大學作為學生成功的唯一標誌,造成了很多家庭、學校與學生的悲劇。傳統的缺乏人性化的應試教育,將正常的義務教育扭曲為選拔教育,而選拔教育本質上是淘汰教育,從而導致了一大批被淘汰者――“差生”的產生。這些原本可以奮發向上的優秀孩子,一旦背上這種黑名,很容易變得自暴自棄。這些“壞孩子”由於長期遭受歧視,內心充滿了失敗感甚至仇恨,已經給社會安定帶來巨大的隱患。

劉京海校長倡導的成功教育,就是變“差生”為“好生”,使一所“垃圾學校”變成了“明星學校”,創造了當代教育史上的一個奇跡。

2000年7月中旬,應四川省教委的邀請,我和劉京海校長一同赴成都講課。雖然神交已久,見麵還是第一次,在我的誠懇請求下,一天晚上,劉校長談了許多關於成功教育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