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牽掛，王雨馨沒事，可能比較忙吧，這幾天沒有來。劉江南，在我的印象中，王雨馨至今沒有和一個人同時存在過，並且一直巧妙地躲避著那個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不明白。”
“不明白就算了，我隻能說這麼多。走了，明天見。”說完，孫明白走了。
他是走了，苦了雲裏霧裏的劉江南。思過來，想過去，劉江南也想不出王雨馨沒有和誰同時存在過，或者躲避著誰。工廠那天，自己認識的人幾乎全到了，都和王雨馨同時存在過。難道說是葛彪和毛虎？這兩個小嘍囉不大可能跟王雨馨有什麼交集吧？莫非是陳鋒？雖然有些可能，可上次的圖書館事件中，王雨馨是見過陳鋒的。
想不明白便不想，劉江南把思維轉到孟姓少年身上。如果沒有記錯，黃金龍今年十八歲，而那個老孟看上去不過才十三四歲的模樣。麵對一個小自己近半輪的孩子，還尊稱對方為“老孟”，恐怕不隻是黃金龍嘴賤這麼簡單。
這個老孟，一定有什麼能令黃金龍也不得不服氣的本事。
第三十一天。
家裏離城西的醫院太遠，來來往往很是不方便，白豔幫劉江南辦理轉院手續，轉至劉江南上次“下榻”的醫院。關於劉青山外出談業務的事，白豔表示自己不會告訴劉青山，叫劉江南安心調養，別怕劉青山回來會逼問受傷緣由。劉江南心知肚明，此乃又是一計，且故技重施，卻也適當表露出感激，以積攢手中這張感情牌的威力。
下午，孫明白照例來看劉江南，隻說一些無關痛癢的話，絕口不提昨日暗示之事。劉江南沒有再問，不隻因為白豔坐在旁邊，而是他心中已經擁有答案，隻是他自己不願承認。時至傍晚，孫明白剛要走，陳鋒和趙月萍的到來卻延緩了孫明白的離開。
孫明白簡單介紹一下，白豔和陳鋒互相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一邊的趙月萍見劉江南氣色漸佳，欣慰地笑笑，神情很溫柔。劉江南看到趙月萍的笑容，想起孫明白之前的話，加上陳鋒也在，禁不住老臉一紅，羞了那麼一小下下。
“劉江南，感覺好點了嗎？”陳鋒俗話俗說，照著寒暄的套路問。
“嗯。”
“黃金龍那是自作自受，你不用太難過。”陳鋒又說。
“嗯。”
孫明白啞然失笑，心說劉江南恨不得黃金龍死了才解氣，你還怕他為黃金龍難過？白豔頭一次聽說黃金龍這個人，縱有百般疑惑，也不便多問，隻要劉江南平安無事就可以，其它事情大可不必摸得太細。想來，前幾次劉江南受輕傷，應該都跟這個黃金龍有關。
“這個……”說了兩句，劉江南隻言片語應付著，陳鋒有些不走腦子地說，“劉江南，等你出院那天，我請你和明白，噢，還有你媽媽一起……”
陳鋒話還沒說完，衣角就被誰拉了一下，回頭一看是趙月萍。趙月萍朝陳鋒使了個眼色，陳鋒立刻看出劉江南麵帶怒氣，白豔也是一臉尷尬，再耿直的人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補救。
“請……請大家一起吃個飯，聚一聚，好不好？”陳鋒訕笑道。
“可以。”劉江南壓下怒氣，微笑著答應。
趙月萍很困惑，上次自己在劉江南麵前提起白豔的時候，劉江南的臉色可是很不好看的，而且剛剛也有發作的預兆，怎麼一下子就笑臉相迎了？再一想，趙月萍釋然，這些孩子不能以平常的思維慣性去看待，否則再聰明的頭腦也會壞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