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彪和毛虎告訴他們的。別看這兩個貨平常耀武揚威的，一旦牽扯上人命，哼，不過是兩個膽小鬼。”
“葛彪不知道工廠地址吧？那天我都把他嚇哭了，他也沒說。”
“有些事情是越想越害怕的。剛開始，黃金龍的淫威可能還起點兒作用，可誰敢擔保會永久有效？”孫明白說道，“和方遠航類似，葛彪和毛虎都退學，去另外一所學校讀書了。”
“類似？”
“方遠航是消失，而他們是遷學。從前跟著黃金龍橫行霸道慣了，如今靠山一倒，他們也怕遭到全校學生的報複。”
“這麼說，除了未知數方遠航，我們已經沒有敵人了？”劉江南微笑道。
“不能這麼說。”孫明白搖頭道，“還有一個最可怕的敵人。”
“那個少年。”
“沒錯。”孫明白點頭道，“我聽黃金龍喊過少年一聲‘老孟’。平心而論，黃金龍的普通話還是不錯的。髒話不算……根據發音推斷，不太可能是‘蒙古’的‘蒙’，而是‘七擒孟獲’的‘孟’。”
劉江南忽然不說話了。
“在想何宇文的事情？”孫明白一語中的。
“嗯。”劉江南承認道，“我在想一個飾物的佩戴與否，為何能徹底改變一個人的性格。”
“飾物不能改變一個人，但飾物本身象征的意義卻可以辦到。我想，那尊玉佛一定隱藏著一段心酸的往事。那天，何宇文幾乎單槍匹馬牽製了黃金龍和方遠航十分鍾。身手之矯健、攻擊之狠辣、眼神之銳利，前所未見。並且無論受了多大的打擊與摧殘，總能一次又一次站起來，如同一個打不死的惡魔。說真的，劉江南，我覺得何宇文對你……懷有一種特殊的感情。”
“你是說何宇文心裏的種子已經長成大樹了？”劉江南苦笑道。
孫明白笑了一下：“特殊的感情，並非隻有那一種。比如你對趙月萍的感情。我隱約覺得，何宇文是把你當成另外一個人了。”
“誰？”
“不知道。”
劉江南問：“趙月萍那邊什麼情況？”
孫明白回答：“不太理想。我看得出，趙月萍把你受傷的責任，全部記在王雨馨的身上。你命犯桃花了，劉江南，趙月萍對你似乎很有點兒那個意思。但眼下還很不明顯，所以你更要抓緊機會，爭取一口吃掉她們兩個！”
“……”劉江南無語。
沉默許久。
“劉江南，對不起。”孫明白忽然懇切地說道，“四天前，是我有生以來最失敗的一天。你生死攸關，而我隻能站在那裏袖手旁觀，那種感覺真的真的很痛苦。我向你保證過，隻要有我在，沒人能用心計或者陰謀什麼的擊垮你，可我食言了。”
“我好像還沒有被擊垮吧？”劉江南寬慰道，“你沒有食言。”
“不管你怎麼說，我都無法原諒自己。”孫明白低下頭說道，“劉江南，我發誓，總有一天，我會彌補這次的虧欠。”劉江南聽到孫明白的拳頭正在哢哢作響。“不惜一切代價。”
“別說得這麼嚴重，我沒有怪你的……”劉江南想安慰一下孫明白，可孫明白把臉扭過去，不願接受任何安慰。
又沉默一會兒，孫明白問：“劉江南，你為什麼不問問王雨馨的事情？”
“王雨馨怎麼樣？”
孫明白一笑，心說劉江南怕是察覺出什麼，隻是還想死撐麵子，故意裝作不知道。既然如此，自己也沒有必要再盯著王雨馨了，抽空去查一查孟姓少年的底細，也許會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