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年輕人去吧,我就不去了。”白豔作出了一個明智的選擇。
“也行,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們先走了。”陳鋒說道,“劉江南,你好好靜養,我們走了。”
說完,陳鋒先行離去,趙月萍回頭看了劉江南一眼,隨即察覺此舉不太合情理,忙跟上陳鋒。孫明白趁白豔送客的工夫,朝劉江南壞壞一笑,挑了挑眉,意思是說——看見沒有?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我就知道。
劉江南苦笑一下,哼了一聲,意思是說——如今我連一個王雨馨都搞不掂,哪還有閑工夫琢磨這些花花腸子。
孫明白得意一笑,肩膀抖了幾抖,意思是說——如果我是你,十個女人都擺得平,何況這個腦子不大好使的趙月萍。
劉江南輕聲歎氣,意思是說——對不起,我隻是個人類,不像你。
白豔送完陳鋒二人,回來了。孫明白立刻收起笑容,開口說道:“我也走了,劉江南,明天見。”
劉江南回答:“明天見。”
原來,朋友交到如此地步,是無需言語的。一個眼神,一個表情,一個動作,對方便明白自己想說什麼。朋友至此,兄弟何求。
“陳鋒,你說話真是不小心,剛剛劉江南都差點兒不高興了。”走出醫院大門,閑逛在馬路上,趙月萍數落道。
“我也是一時走嘴,沒注意……算了,剛才是我不對,你別生氣。”陳鋒低頭認錯。
“誰生你的氣?我是怕劉江南生氣。”
“劉江南是個懂事的好孩子,不會記仇的。還有孫明白,我了解他們。”陳鋒笑道。
趙月萍也笑了,笑得很酸,很苦。陳鋒,恐怕你並不了解他們。趙月萍心想。
“月萍,時間不早了,我們去吃點東西吧。順便……去看個電影。”
“好呀。”
自然而然的,陳鋒的手拉上了趙月萍的手,兩人不約而同把臉扭向另一邊。一個佯裝咳嗽,一個假扮看景,好像要告訴路人自己與身邊這個人交情不深。可是,那兩隻越握越緊,不自覺輕輕晃悠起來的手,卻各自出賣了它們的主人。
晚上。
“成叔,我來看你了。”孫明白闊步邁進雜貨店大門,神情好似領導慰問基層群眾一般親切。
張成看看孫明白,點點頭,沒有說話。
“最近生意怎麼樣?有沒有掛念我?”孫明白咧著大嘴。
張成還是沒有說話。
“別這樣,成叔。”孫明白收斂起輕浮,認真道,“這些天我真的有事,劉江南……”
“它不關心劉江南,”張成出言打斷孫明白,指著自己的左腿,“它隻關心你。”
孫明白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對不起,成叔,我知道不該瞞你。可你也知道,我不想說的事情,最好不要逼我說。”
“你這是威脅我?”張成淡淡地問。
“不是威脅,是安慰。你放心好了,成叔,我不會有事的。”
張成歎氣道:“世道灰暗,人心叵測,還得小心為上。明白,你今天過來,怕是為了從明天開始能不來,是不是。”
“是。”孫明白一口承認,毫不扭捏。“我要去查一個人的底細。”
“是你跟我提起過的那個少年?”
“沒錯。”
“小心為上,明白。小心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