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吹牛,你怕是很快就比不上這孩子嘍,對了徐晃和蕭峰的下路怎樣?”阿傑接著問。
“不用說,他倆就是穿一條褲子的,配合更是天衣無縫。”
“那真是太好了。”
“哎,大家都表現很好,就是我這個外甥怎麼搞的,畏手畏腳……”老潘聽了司馬剛和阿傑的對話,心裏一時不是個滋味。
“胡說,罰酒!”司馬剛打斷了老潘的話,“夏盤這孩子平時話不多,昨天出現這個情況也是我預料不到的,說白了,還是我對他的關注不夠。”
“那怎麼辦呢,世上還有治緊張的藥嗎。”老潘失去了擼串的興趣,他放下手中的酒杯,一臉無可奈何地看向司馬剛。
司馬剛也搖了搖頭:“我覺得緊張隻是一個表象,你比我和他接觸的時間長,解藥應該在你這裏。”
“我這裏?”老潘有點感到不可思議。
“對,是在你這,就我所知,他是把你當做自己的偶像的。”司馬剛表達了肯定,“你能跟我講講,夏盤在家裏的情況嗎?”
司馬剛記起,他最初遇到夏盤時,他曾問過這個羞澀的孩子,他最喜歡的英雄是什麼,出乎意料,外形瘦小的夏盤的回答是——諾手。為什麼呢,司馬剛接著問。夏盤回答,因為諾手很強,他看過一個人用過,沒有人是諾手的對手,提斧衝去,一個人就是一支軍隊。
“夏盤這孩子嗎?”老潘點起了一支煙,摸了摸滿是胡渣的下巴,“偶像可能誇張了吧,但現在想來,在家裏,我從小帶著他玩,所以這孩子確實和我最親。”
老潘一聲輕歎,接著說:“司馬剛,你還記得我入隊前一天晚上嗎?”
“當然記得,這種事,誰家裏不是反對,不過最慘的就是你了吧,我真的擔心你那摔跤隊的爹會把你骨頭拆了。”提起這事,司馬剛當然印象深刻。
“是差點拆了,當天父親、母親、姐姐、姐夫把我圍在中間勸,父親更是以逐出家門相逼,說實話,那時候我真的打算放棄了,我承受不住這麼大的壓力。”老潘說著深吸了一口,他把煙屁股狠狠地踩在腳底,仿佛又置身於那個情景一樣,“可你知道,那時候,夏盤站了出來。他才十歲啊,他就在擋在我和我父親之間,說,‘你們不許這麼說我舅舅,他有什麼不好,我以後也要和我舅舅一樣’,夠了,司馬剛、阿傑,你們知道嗎,有我外甥這句話就夠了,無論怎樣,打上單也好,從警也罷, 我就有勇氣去走我要走的路。”
說完,一直鬧騰的三人沉默了,他們相顧無言,隻是各斟滿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可能覺得自己提起往事,把氣氛搞凝重了,老潘率先開口了:“司馬剛,我是個粗人,幹了這行後也沒時間再陪夏盤了,你要想辦法好好幫助他,有什麼要求盡管提,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老潘你言重了,你們警察有警察的操守,那我教師也有教師的本分,且不說我們的關係,隻要夏盤在我班上一天,司馬剛也必定為學生負責到底。”司馬剛沒有拍著胸脯,可他的話依舊擲地有聲。
“好了好了,夏盤這樣的好孩子,這種風浪能難倒他?老潘難得有時間和我們一聚,就不能講講開心的事?”阿傑和以前一樣,一直是隊裏的開心果,看到兩位老哥為了夏盤的事煩惱,他想為他們寬寬心。
老潘領會了阿傑的意思,他拂去了臉上的愁容,裝腔作勢地擺出平時審訊的姿態:“好,司馬剛聽著,關於夏盤我再問你一件事,為什麼他會知道我在警校的時候,為了和女朋友夜裏見麵,把吉他塞被子裏,冒充睡覺躲過查寢的事?記住,坦白從寬啊。”
“這個?不存在的,我會和班上同學講這種事?”司馬剛連忙解釋。
“好啊,你還在班上跟孩子們講這個。別跑,過來罰酒,一杯,不,三杯,也不行,你給我把這瓶吹了……”老潘和司馬剛像孩子似的,圍著燒烤攤桌子追打,一旁的阿傑則看著傻樂。
“對了,那個女朋友現在怎麼說了。”阿傑對老潘的這個新消息倍感興趣。
“工作之後沒時間陪她,吹了唄。”老潘倒是很釋然,“司馬剛你呢。”
司馬剛瞄了一眼了咖啡屋前整齊的車輛,感覺月色比燈光還要刺眼。
“不知道吧……”司馬剛把頭扭了過去。
……
“胡老師,胡老師,你從一開始就盯著窗外看,在看什麼啊。”吳玉很是好奇,他也抬頭看向窗外。
透過窗子,司馬剛和老潘打鬧的場景映入吳玉的眼簾,他忍住笑,轉過頭和胡麗亞說道:“確實有意思,那個人也是我們學校的教師,沒記錯的話,還和胡老師搭班吧,不過這樣的酒鬼也能為人師表的話,那真是我校的一大不幸了。”
“有辱師容談不上,這個人教學是有一套,學生都愛上他的課。”胡麗亞終於和吳玉搭話,但她的眼睛依舊盯著窗外,“不過,吳老師有一點說對了,這個人真的是個混蛋。”
“哦,胡老師真是語出驚人啊,我可沒發什麼混蛋之類的標簽。”吳玉接著問道,“我說的話,胡老師考慮好了嗎,或者還有什麼要求?”
“混蛋,真是混蛋……”胡麗亞喃喃自語道。不自覺的,她想起來一些早已爛在肚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