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7章 開啟人生的最初階段(1)(1 / 3)

父母親想到孩子們的自尊自愛、才智明晰、優雅品味,將幫助他度過一生,就會無論怎樣也要保全它,這種意識是完全正確的。但他們使用誇大家庭作用的方法來實施它,簡直就是對孩子的愚弄。我們相信一個家庭擁有的尊嚴和偉大都將對年幼的子孫產生巨大的影響,越少據說越好。

——夏洛特.梅森

彭德利斯的故事

阿瑟?彭德利斯就像威廉?邁斯特一樣是一個真實的人物,作為其輔助篇的學習,對我們也是不無裨益的。他是多麼令人欽佩,而且確實如此!他氣宇軒昂地走在大街上,他不就是費爾羅克斯的帝王?年輕的貴族都願意作他的隨從,他的氣質如此優雅以至於都無法辨別他是出身高貴還是出身卑微。他在飲酒、吃食、瑣物方麵總是興趣盎然,而他的興趣之廣總讓人眼花繚亂,難以計數。書兒、馬兒、畫兒,隻要是最好的,就休想逃過他的眼睛。他的櫥櫃塞滿了各式各樣罕見的版本和上等的緄條,牆上掛滿了珍奇異畫(當然都是真品)。而他在個人習慣方麵的講究,恐怕連阿爾西巴德斯都無法比得上。為了永葆他的聰穎睿智,香水沐浴是他的必備,尤其是他與下層民眾相接觸以後。他的智力超凡,享有盛譽。“能夠做任何事,如果”——重要的停頓——“如果他真正行動。”但問題是為何行動?他試著去學校——“在學術生涯的第一個學期,他選了古典文學和數學,並孜孜不倦地學著,但不久他發現自己對追求嚴謹的科學毫無興趣,甚至是缺少天分,更或許是對他們班一兩個粗俗不堪的家夥惱怒不已的緣故。他們為了遮掩那令人厭惡的厚重粗笨的鞋子和襪子,竟然不用皮帶係住褲子。這些都使他在教室裏如坐針氈。於是他放棄了這門課的學習,並向他親愛的父母親宣稱他將全身心致力於古羅馬和古希臘文學的開發研究上——但很快他發現他在古典文學課上也學不到什麼。他的同伴就像在數學課上一樣顯得太學術性,也就格外單調乏味。導師是巴克先生,與其說他是一位學者,還不如說他是灰色修道院的五年級男生。他總是在阿裏斯托芬或埃施拉斯詩篇的韻律語法結構上給出一些愚蠢枯燥的觀點,而在對詩的解釋上,還不如給他鋪床的賓蓋夫人。整天聽著這些令人厭煩的學生和老師在他隻需要花他們1/10的時間就能完成的劇本上,逐行地犯著愚笨的錯誤時,彭感到日漸生倦。我們接著往下看。

時光如梭,金色年華中也充斥著些許憔悴枯槁,些許三心二意,些許憤世嫉俗。順便問一下,負債是不是導致譏誚態度的唯一原因?我們對世界最大、最強烈的不滿是不是在於它不理解我們的特權,不明白我們有權利自由地享受我們多姿多彩的愛好,不管是誰的代價?這是一個愚錯當道的世界。當前的生活對於費爾羅克斯的親王來說,就是一種恥辱。在建立了一番輝煌的令人羨慕的事業後,他,博尼費斯的彭德利斯,像一個被一堆緊隨其後的債權人追打的懦夫一樣,倉皇地逃出了牛津大學,也算是拯救了自己。他最終還是恢複了(在他母親和勞拉兩位消瘦貧窮的女士的幫助下),由於他內在的一些良好素質,他發現他的跟班和一個朋友都可以自力更生,而他最終也被愛他的兩個女人所拯救,但他從來沒有失去被鞭打的懦夫所具有的憤世嫉俗感。而他進入大學時所感受到的生活的世界軌跡已深深地烙在他的心底,直至餘生。讓那些曾經養育過金色少年的慈母善父記住“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個教訓是極為有利的,而我們關於讓其重生的責任不管怎樣應由學校、由大學,作為一種職業、作為家庭的紐帶、作為公共事業來完成,但這卻由於我們的懶惰而疏忽了。無論如何,這應該由年輕人來做,我們可不想徒增煩惱。我們推卸了責任,而年輕人承擔著我們和他們的罪惡,一直到篇章的結尾。“彭”的文學雙親,承擔著巨大的痛苦告訴我們它是怎樣發生的。如果我們能把它記下來、寫下來,對我們不無啟示。但更讓人關注的是有多少父母親和教師在聽了薩克利獨自一人在年輕人的培育方麵所得到的教訓之後,是否會做出反思性的思考?首先,阿瑟是費爾羅克斯的王子,那究竟什麼是費爾羅克斯?它原來隻不過是一小塊地產,一年也不過五百來塊,如果我們稍加留意,任何一個垃圾堆的價格都可與其相媲美。作者敏銳犀利的才智,尖刻卻不無友好的諷刺,祖先的榮耀就像家裏的肖像或多或少已黯然褪色,但卻像信仰德伯雷特是權威一樣牢記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