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德在《奧斯?米內姆?萊本》裏準確明晰地向我們展示了這樣的實例,關於自己的《聖經》學習,他作了最精確的細節描述。他告訴我們他是帶著怎樣的心情來學習的,《聖經》知識又是怎樣逐漸變成他的才智財富中最珍貴的所得,這就是它產生的來源。一個10歲左右的孩子已經掌握了好幾國語言,父親希望他再接再厲,所以就如我們所見,他想到了寫家庭日記,兄弟姐妹用他們所在的各國語言書寫。而他因知道一點朱丹?多伊奇語,所以就與一個兄弟用這種語言來聯絡。憑著敏銳的才思,他發現了一個又一個新的智慧火花。同時,這個孩子的複合式思維還使他發現朱丹?多伊奇語支離破碎,不能令人滿意。他必須在他的語言係列中添加上希伯來語,而他的父親也成功地從大學預備班的院長——阿爾布克特神學家那兒爭取到此類課程。院長看上去思維獨特,脾氣古怪,言語犀利,並不為他的同伴所理解,自然他也喜歡教那些極具天賦的年輕人。希伯來語課程毫無疑問非常討老師和學生的喜歡,尤其是後者對希伯來語《聖經》異乎尋常的印象更是吸引了我們,孩子們提起舊約曆史的問題時也是激動不已。這個孩子已經能夠閱讀《新約全書》的希臘版,並養成了閱讀原版的習慣,就像在教堂裏閱讀使者書信和福音書一樣。當然具有合理思維、科學頭腦能力的男孩是足以對付這些困難的。由於傳統和現實可能的巨大反差使我感觸頗深,我將教師遍布於各地就像太陽位於吉比恩旁,月亮同樣映射著埃傑能山穀,沒有絲毫不可能和不協調之感。當我試圖掌握希伯來語時,所有這些又湧上心頭。我專心致誌地攻讀《舊約全書》,再也不用借助盧瑟的翻譯了,因為父親給我提供了《塞本斯汀?施密德》的不同文學隔行對照本,閱讀、翻譯、語法、抄寫和重複單詞很少超過半小時;我總是很少將注意力放在抨擊文章的意思上,雖然我們仍在攻讀摩西的第一本書,我仍會將我所能記住的爭論要點在以後的書裏有所介紹。剛開始,善良的老人勸我不要白費力氣。但過了一段時間,他看上去對我們有所感悟,就不斷繼續著咳嗽、傻笑的把戲。可不管他怎樣咳嗽想暗示我對他有所妥協,我還是堅持著原有的一切,而且這不僅無助於問題的解決,反而更加堅定了我們的疑問。
我變得愈加生機勃勃,勇敢無畏,他看上去隻能靠他的行為來為自己辯護。從他身上我一無所得,而現在卻不斷聽到令他自己都震撼的笑聲,並嘟囔著“愚蠢的流氓,愚蠢的流氓”。而同時老師對這個孩子的困難並沒有熟視無睹,並願意以最妥當的方式來幫助他。他指導他到圖書館去閱讀偉大的英語《聖經作品》,他總是從一種思維縝密、明智審慎的角度來詮釋其中的斷章難句。翻譯此書的德國神學家對它有所改進,不同的觀點和釋義都有所引用;最後選用的一個詩行維護了該書的尊嚴,也使宗教的原因明白透徹,人們有了可以自由了解的餘地。現在當孩子在文章結尾時拋出他的疑難問題時,老師就讓他去查閱《評論部分》。孩子拿到了書卷並潛心閱讀起來,老師將它翻至《盧奇安》篇,評論部分就在老師的與眾不同的笑聲中被回答得鞭辟入裏。“在漫漫的炎炎夏日,隻要我想讀書,他便可以讓我獨自一人坐下來閱讀,後來他還會讓我把書一本本地拿回家讀。”知道評論部分可以使年輕人敏銳的頭腦深深地折服還是感覺不錯的。不管怎樣,阿爾布克特神學家的智慧是值得我們讚揚模仿的。在所有通向真理的方法中,爭論也許是最無功而返的,因為辯論首先是專心致誌地證實自己的疑問,而對於問題的解決它們常常無計可施。決斷總是潛意識裏采取敵對的態度,疑惑重重,並隨時尋找對抗的理由。據我們所知,這些年輕的懷疑論者就是為了支持決斷的立場,而隨時加入辯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