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們終於能夠逼真地模仿,精確地勾畫出輪廓,絲毫沒有因為原版的經濟價值或藝術價值而深感憂慮。”而現在藝術更是由於得到機器設備的幫助而錦上添花。孩子們被教導不是要臨摹實物,而是實物的草圖,換句話說,他們要被教會模擬輪廓,而不是接受和回憶事物的印象:父親堅持認為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讓年幼的小學生振奮激動的了,因為年長的學生也要與他們一道學習並煞費苦心地致力於這些徒勞無益的複製:他用一支英國鉛筆在優質的荷蘭紙上不僅臨摹出作品的輪廓,而且勾勒出大師本人的筆調。“每個人必須學會繪畫。”他是這樣呈報馬克米利安國王的,這是成人的歌德在現今教育的渾濁困頓的條件下,在毫無指導的情形下,帶著無盡的感情饑渴所杜撰的至理名言。夏洛特?勃朗特告訴我們露西?斯洛怎樣用同樣的艱苦吃力的方法鍛煉自己,並認為她正在學習繪畫;也許露西的經驗就是“柯勒?貝爾”自己努力的回憶,但我們不知道夏洛特?勃朗特是否曾經學過畫畫,但我們知道在歌德學了藝術之後,他的一生都滿懷希望、激情不斷。到老的時候,我們仍可以發現他還在臨摹一些畫的細節,線條清晰,色澤鮮豔。看上去我們好像因為教育上的一些缺點不足而大受妨礙,不僅從一般意義上講,而且具體到主題科目、方法手段,我們隻能在青春的早期才能找到一些生動活潑的素材而不斷向前。孩子們總是想學習音樂,但當這個男孩正準備自己著手處理這件事,正好有人要教他們了。他碰巧聽說有一個同學的音樂教師指上功夫一絲不苟,並能給每個譜線和音符取個詼諧有趣的名字,一時一下子吸引了聰明能幹的小歌德。但一旦這個老師真正教他們時,說笑就此終止,音樂課簡直無聊透頂,直到父親,一個極具魄力的教育家叫他的秘書,一位精通法語的年輕人作為校長來教他們。(因為此鎮一貫對公共教育不甚滿意,這好像有點私人教育的趨勢)這個年輕人如此熱情洋溢地工作,以至於幾個星期他就創造了奇跡。不僅如此,他還與第一流的樂器製造商熟識,並把他介紹到此。這個年輕人的熱情為整個家庭期待已久的音樂指導給予了極大的推動。
從實際生活中感悟
“我越是被準許以這種方式行事,我越是樂此不疲,甚至我所有的空閑時間都在做各種各樣令我愉快的事情。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有發現自然物體的強烈衝動。“我記得小時候經常把花撕碎,想看看花瓣是怎樣粘在花萼上的,甚至拔拔鳥兒的毛看看羽毛是怎樣鑲在翅膀上的。孩子們並不因此而該受到譴責,因為甚至自然學家都認為撕開分裂比連結組合可以使他們知道更多,從死的比從活的身上更能觀察透徹。
“我用一塊縫製精巧的紅色布條將一條天然磁石包住,期待著有一天能發現其中的奧秘。由於它神秘的吸附力,它不僅能將一小塊鐵條緊緊粘住,而且隨著物體重量的增加,它的吸力也越大。可以持續一天粘附有相當分量的物體——這種神秘的效力使我滿心歡愉,並花了相當長的時間都在考慮這種力量。最後我想知道如果我拿走外麵的覆蓋物,我的研究是不是向前更進了一步。但這種做法並沒有使我們變得更聰明,裸露的鐵片仍使我一頭霧水。我還是把它截斷了,把這塊裸露的石頭放在手上,並不知疲倦地反複用銼屑和鉤針做實驗。實驗並沒有使我變得睿智,但可以給我各種各樣的經驗。我不知道該怎樣將這些碎片重新組合在一起,碎片也就失去存在的價值。我不僅丟失了我的實驗器具,而且也喪失了引起人們關注的現象。”他朋友的所有,一座電動機器,更是激起了孩子更大的興趣,也更深入地喚起了男孩的科學幻想。
父親給予的兩項任務真是讓年輕人煞費苦心,大動幹戈。一件事就是在一間適宜的房間裏養蠶,但在這樣人工的環境裏想讓蠶寶寶健康生長,真是勉為其難,數千隻死去,孩子們不得不將它們重新移到一個整潔優質的環境裏。他們不喜歡的另一項任務是與羅馬的景色有關,一個可以喚起人們早期回憶的來源,與之相聯係的是長年累月掛在老房子牆上的雕刻畫像,它們再也不適合裝飾一新了,所以孩子們現在的任務就是將銅板粘附的平板保持相當一段時間的潮濕潤滑,而後將它從深嵌的牆上移開。由於這兒有很多的雕刻畫像,這可不是一項輕鬆的活。當一提到這些必須完成的令人倦怠的任務,讀者就不禁歡欣雀躍起來,這樣的任務是罕見的便是足夠的證明,但“必須”的意義隻有與樂於規避的責任相連時,方能心領神會。“為了防止孩子們缺乏生活和學習所給予的一切感悟,巧的是此刻出現了一位英語教學大師,他可以使任何人在四個星期內對一門語言毫無生僻之感,甚至足以達到自學的能力。他要的費用適中,一個班的學生人數也無足輕重。“我的父親決定親臨現場看個究竟,與我和姐姐一起感受一下這位敏捷快速、效果卓越的大師的課程。“課上得詳實準確,並多次重複,整整四個星期其他學習都擱置了。等這位大師離開我們時,我們也心滿意足。當他在鎮上時,發現了許多的就業機會。他來看我們並且不時給我們提供幫助,正是由於這個使我們成為信任他的第一人,並不無驕傲地把自己視為別人的楷模。”如果這位無名的教師能夠在今天的對話之前有所行動,我們會很高興的。